闫阙沒想到明淮對江柚的情緒這麼大。
他有點擔心。
陸銘卻說:“他就是嘴巴硬。
可能也是想用這種方法試探江柚對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少。
随便他吧,咱們别管了。
”
闫阙知道江柚有多愛明淮,現在倒是不知道明淮對江柚能夠狠心到什麼程度。
他害怕江柚承受不住,放棄了明淮。
那個時候,對明淮的打擊會更大吧。
也不知道同意江柚去照顧明淮到底是對是錯。
夜幕降臨,江柚坐在客廳裡,明淮還是沒有吃她做的飯。
她知道這個過程很難,可這才是開始,她不會放棄的。
想到沒有拿換洗的衣服,她還是得回去一趟。
門關上的那一刻,房間裡的男人身體也随之僵硬,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的深情,也不過如此。
明淮已經看開了。
他拖着沒用的腿下了床,雙手借着力坐到了輪椅上。
他去了洗手間,上了廁所之後,從卧室裡出來。
餐桌上,還用蓋子蓋着菜。
明淮沒有碰。
他拿手機點了外賣,就在客廳裡等着。
她就來過一會兒,可這房間裡好像處處都有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洗發水的味道,很淡,有點香香的。
這麼多年,她身上的這股味道一直沒有變過。
忽然覺得還是最開始那三年過得沒心沒肺,不談情愛,合則來,不合則分。
不似現在,用情至深,分了之後,心上就像好留了一道疤,會隐隐作痛。
他這樣的人,果然和婚姻無關。
要是一開始就不答應江柚結婚,或許她跟那誰也過着家庭和睦,夫妻恩愛的日子了。
不像現在,他殘了,廢了,還讓她擔心着。
而他,什麼也做不了了。
門口有了動靜,他以為是送外賣的,推着輪椅過去。
門口卻響起了指紋鎖的聲音。
門開了。
他看到江柚拎着一個行李箱出現,行李箱上有外賣袋子。
江柚和他的視線對上,他錯愕之下立刻變得冷漠無情。
“你是沒有臉嗎?
”明淮冷言冷語。
江柚把行李箱提進來,把門關上。
然後把外賣放到桌上,“甯願吃外賣也不吃我做的,是怕我下毒嗎?
”
“是。
”明淮背對着她。
江柚無所謂他怎麼說,“你要吃外賣就吃吧。
”
“請你離開。
”明淮轉過來,看到江柚把行李箱往他住的房間裡搬,“你幹什麼?
”
江柚沒回頭,“我會住下來。
”
“江柚,你要不要臉?
”明淮急了,推着輪椅過去。
江柚把行李箱裡的衣服拿出來,挂在他的衣帽間裡。
明淮沖過去,“你到底要幹什麼?
”
“我說了,我會住下來。
”江柚把衣服挂好,轉身看着他的怒容,“明淮,我認真的。
”
明淮緊握着輪椅扶手,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江柚從他身邊走過,她把飯菜熱了一下,一個人坐在餐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