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把紙巾丢進垃圾桶裡,“你有事?
”
“自己的男人都敢舉報,你這顆心怕是黑的吧。
”林羽睨着她,眼裡滿是厭惡。
江柚兇口很悶沉。
她記得姚星月說過,是這位林小姐去把明淮從警局撈出來的。
作為明淮的妻子,她卻叫人去抓。
相比起來,林羽才是有情有義的那一個。
而她,是沒有心的。
“你就是想跟我說這個嗎?
”江柚面向她,就算心頭有再多的刺痛,還得挺直了腰杆面對别人的質疑。
“我就是想看看明淮這些年,跟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
他一個不婚主義,到底是被什麼樣的女人說服進了婚姻的牢籠。
最後,被枕邊人從後面狠狠地捅了一刀。
”
林羽放下了口紅,收拾了東西,面向江柚,眸光淩厲,“這一次的事情他不計較,我也可以不計較。
但是我希望你,别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
江柚眯眸,“你是以什麼身份在跟我說這樣的話?
”
林羽靠近江柚,眼神透着狠勁,“誰要是傷害明淮,我就跟誰勢不兩立。
不管弄什麼辦法,我都會讓你在Y市無法立足。
你,包括你的家人。
”
說完,林羽睨了一眼江柚,“你沒有給明淮一個讓他覺得被愛包圍的婚姻。
就别在他面前出現了。
”
她路過江柚的時候,用力地撞了一下江柚的肩膀。
江柚沒注意,也失了神,腳下沒站穩,撞到了牆壁上,手撐着洗手台面,穩住了。
她撐着台面,站直了身體,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其實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這些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怎麼過。
除了上班,都是渾渾噩噩的。
其實林羽有一句話讓她很愧疚。
就是她打破了明淮不婚主義的界限,卻又親手破壞了他們的婚姻。
就像是把人從已經适應的黑暗裡拽出來适應陽光,在陽光下生活了一段時間後,她再一次把人推進了黑暗裡。
她苦澀一笑,她又何嘗不想跟明淮白頭到老?
在底線和道德面前,她擁有的愛情好像變得不那麼真實了。
她洗了一把臉,才走出去。
擡眸間,她看到明淮站在門口,靠着牆,抽着煙。
煙霧缭繞,四目相對,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隔着萬重山。
江柚嘴唇動了動,她想說點什麼,隻是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得出來,明淮并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心情沉到了谷底,她也沒有那麼厚臉皮再貼上去。
收回了視線,從他面前走過,她的心不由控制地提到了嗓子眼。
有那麼一刻的期待,期待着他會拉住她的手。
已經錯身很遠,她聽到後面洗手間關門的聲音。
回頭,明淮已經不在那裡了。
江柚莫名的鼻子酸澀,喉嚨發緊。
她睜大了眼睛,深呼吸,走向烏芸,拿上了包包,“我走了。
”
烏芸看出她的心情不好,自然不會任由她一個人走。
她們走出了娛樂城門口,這麼不巧,又看到了林羽,陸銘和闫阙。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他們齊齊看向江柚,江柚避開了他們的視線。
“江老師。
”陸銘突然高喊她。
江柚身形一頓,面向陸銘。
陸銘沒有走近她,保持着兩米遠的距離,揚着聲問她,“我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麼做到深愛着淮哥,又給他捅刀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