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已經戴上了口罩。
現在他在外面,都會戴上口罩。
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他。
不管是相識的還是陌生的,他不願意暴露在陽光之下。
闫阙把車停好,他回頭看明淮,明淮那雙眼睛裡帶着很多複雜的情緒,現在能看得清楚的就是他的怒意。
“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淮冷聲問他。
闫阙說:“你知道的。
”
“你這算是在出賣我?
”明淮的話有些重了。
闫阙無所謂他用什麼樣的言語跟他說話,“我覺得她需要你。
”
不是他需要她,而是她需要他。
明淮咽着喉嚨,眸光微斂,“闫阙......”
“你昨晚把她趕出來,她就在外面地上坐着。
她很擔心你,不是同情,不是憐憫,她是真的很想挽回你。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會撮合别人,但是她讓我感覺得到,她對你的真心。
”
“你恨我也好,當我是惡人也罷,我就想替她争取一次。
”闫阙說得很誠懇,“我希望你也給你一個機會。
既然心裡還有她,她也放不下你,那就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
陸銘聞言後也忍不住摻言,“淮哥,試一試吧。
”
明淮握緊了拳頭,“沒有什麼好試的。
現在你們掉頭,我們還是兄弟。
”
明淮的态度堅定得讓人覺得可怕。
陸銘看向闫阙,心頭也有些猶豫。
闫阙卻下了車。
“下來幫忙。
”闫阙突然像是生了反骨那般,他招呼着陸銘。
陸銘見狀,還是聽了闫阙的話。
他們打開了車門,放下了輪椅的車導闆,把明淮推下車。
明淮死死地抓着扶手,但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是他倆的對手。
“闫阙!
”
明淮雙眸猩紅,瞪着闫阙。
闫阙推着他往小區單元樓裡走。
“陸銘!
”明淮又喊陸銘。
陸銘現在也是左右為難,“淮哥,你别怕,她又不會吃了你。
”
“你們......”明淮氣得手背上的青筋都突起來了。
他現在就是任人魚肉的廢物。
進了電梯,他心裡越發的慌了。
江柚到他那裡,他還有底氣讓她滾。
現在來到她的地盤,他心裡隻有緊張和慌亂。
電梯到了。
門開了之後,陸銘去敲門。
明淮屏着呼吸,死死地抓着扶手,他咬牙切齒地喊着闫阙,“你是不是想跟我絕交?
”
“不想。
”闫阙說得很理直氣壯。
門開了。
明淮的眼神瞬間就和江柚的視線對上了。
那一刻,江柚看到明淮眼裡的憤怒。
江柚心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讓他們進來。
進去後,明淮聽到了嬰兒的“咿呀”聲。
明朗趴在地墊上,看到有人進來,他擡起上身,望着他們,砸着嘴巴,“咿哦”地說着話。
“小家夥長這麼大了。
”陸銘看到小明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過去就把小家夥抱起來,“喲,重了點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