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問那麼多,你隻需要知道,我來自上面就可以。
”
秦朗瞥了他一眼,這個王海不能太實誠,否則的話以後成就有限啊。
王海見秦朗這麼回答自己,頓時有些急了。
“這怎麼能行,你們不說清楚身份背景,我怎麼和上面交代啊。
”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從來都不會撒謊,必須如實彙報。
可如果秦朗一直不說的話,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上面。
難道說這兩個自稱暗訪組的人,是上面來的,至于哪個上面?
沒問出來,反正就是上面呗。
他要是這麼彙報自己的上司,那麼這身警服甭想要了。
他也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完全就是因為扶了一次大高員老爹而已。
這點人情,都用在提拔自己上面了。
所以沒有背景的他,很清楚每走一步都不容易,需要謹慎才行。
“看來你倒是個實誠的人。
”
秦朗看到王海急迫的樣子,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歎了口氣搖頭道:“罷了,就給你個交代吧。
”
說着,秦朗從懷裡面掏了起來,掏了很久。
王海盯着秦朗,也不知道秦朗此刻掏着什麼。
反正隻能夠看到秦朗在掏兜,似乎兜裡面有什麼東西。
王海當然不會想成在掏槍,在龍國社會玩槍,那可真是找死,尤其是沖着他這個治安人員。
有人敢這麼做,祖宗三代的骨灰都給你揚了。
“找到了。
”
秦朗翻騰很久,才找到一張卡片,從懷裡面掏出來,遞給王海。
“這就是我的身份,湊活着用吧。
”
啥?
湊活着用?
王海一臉懵的從秦朗手裡面,接過這個卡片,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很清楚的看到,在這張卡片上面,刻着的是,龍國鑒查院督導工作組。
他心裡面登時一顫,臉色都有些白了一些。
他并非是做什麼虧心事,完全就是純粹的生理反應。
任誰遇到了從中.央來的紀律人員,都會害怕吧?
而且鑒查院的督導工作組,這可不是什麼一般人啊,這完全是天神級别的,來到山市政事堂,基本上就是手掐把拿的存在。
就算是前往兌省政事堂,也可以跟兌省的大高員,鬥的有來有回。
可以說這樣的身份,基本上是無敵的。
至少他這個小小的地級市治安局的綜合執法大隊的副隊長,是沒有炸刺的資格。
“您,您收好,收好。
”
王海擦了擦額頭流淌下來的冷汗,立馬将卡片遞給秦朗。
秦朗随手接過卡片,然後望着王海的表現,不禁詫異的問道:“你怎麼流汗了?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
“沒,沒有…”
王海一邊擦汗,又連忙搖頭解釋,生怕解釋不清楚。
他這輩子就沒做過虧心事,倒是好事做過不少,就是從小都有緊張的毛病,隻要緊張就會流汗,或者激動也會流汗。
秦朗看到王海的目光是很真摯的,隻有緊張,卻唯獨沒有慌亂和恐懼。
沒有那種自危的感覺,說明他的确沒做過什麼惡事,完全是因為生理性緊張。
也必然會緊張,任誰看到這張卡片都會緊張。
别說是王海了,就連兌省政事堂的高員們,那些三等,四等高員,看到這張身份卡片,也會緊張不已。
跟身份地位沒關系,而是因為這張卡片賦予的含義不一樣。
鑒查院,督導工作組。
這是什麼概念那?
差不多就跟欽差大臣一個道理吧。
所以很可怕,也很可怕,很可怕。
“本不想告訴你,我們的身份。
”
秦朗望着一旁不敢開口的王海,忽然開口繼續說了下去。
“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就有責任保守秘密。
”
“如果我們的暗訪工作,因為你而出現任何纰漏,你需要負全責!
”
秦朗沉聲開口,也不在乎吓唬王海這一次。
如果不吓唬他的話,很容易出現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是這個王海,傻的實誠,直接跑去山市政事堂的上司那邊去告狀。
雖然未必會改變結果,但會給秦朗增添一些負擔和麻煩。
所以此刻醜話說在前面。
王海聽到秦朗的威脅,連忙開口道:“請領導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
“其實山市火災的處理結果,我自己本身并不認可。
”
“我也很生氣,這種掩蓋事情真相的行為。
”
“隻是我人微言輕,說到底就是個治安局的綜合執法大隊的副隊長罷了,沒什麼開口的權利。
”
王海一臉的無奈,開口說着。
說到了他的身份,又透着一絲苦澀。
本身就不是通過正常渠道,升職的他。
現在很難有硬氣的表現,至少兩個膝蓋骨比以前軟了不少。
說是上面特殊提拔,但這種特殊提拔又何嘗不是一種把柄?
如果他敢做的離譜一些,立馬‘天柱傾塌’。
到了那個時候的話,他王海的全家人,都不好過。
他不是那種執拗的人,非要剛正不阿不可。
他也隻是在有限的環境裡面,做一些能夠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不然周圍的同事該議論你了,議論你假清高,你立牌坊。
“你可願意做一次證人?
”
秦朗望着王海許久,忽然開口問道。
他也是忽然的靈機一動,卻覺得此事可行。
如果王海願意佐證,願意做這個證人的話,他就有信心,把山市火災這件事,後續給處理好。
至少不會讓老百姓再埋怨政事堂,再埋怨龍國。
很多時候,這種憤怒和仇怨都直奔龍國而去,可龍國何其冤枉?
這些都是地方上的錯漏之處,卻全都一股腦的抛給了龍國。
不管是地方上的錯誤,還是個人錯誤,最終都是你龍國的錯。
反正就找你,就是你的錯,你沒辦法解釋。
秦朗對此也隻能表示無奈,除了盡可能的解決好後續的善後問題,也沒别的辦法。
你可以堵住一個人的嘴巴,但你堵不住全天下人的嘴巴。
工作難做在哪裡?
就在這裡。
“什麼意思?
”
王海錯愕的望着秦朗,他還不太明白,秦朗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願意做證人嗎?
做什麼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