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秦朗,使不得,使不得啊!
”
蘇哲看到自己兒子被秦朗一把拽回來之後,就摔在地上,用腳踩在臉上,登時就慌了神。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翟默的親生父親,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秦朗收拾翟默,心裡于心不忍,于是站起身來,來到秦朗身前,賠着老臉求情。
“秦朗啊,使不得啊,翟默的确是我兒子,你就高擡貴手吧。
”
蘇哲已經快到了給秦朗跪下的程度,他這個做嶽父的在自己女婿這裡,可是一點面子和尊嚴都沒有。
根本就不像是小說裡面寫的那樣,丈母娘讓你倒洗腳水,老丈人扇你嘴巴喊你是個廢物,現在蘇哲敢扇秦朗嘴巴子嗎?
不妨讓他試一試。
結果如何,他應該很清楚。
在這種憋屈的情形之下,他也隻能護着翟默安全,這是他最大的力量了。
“你确定要保他?
”秦朗看到自己這個嶽父緊張兮兮的站在自己身前,就差給自己跪了下來,于是沉聲問道。
蘇哲臉色堅定的點頭,他是親生父親,自然要管翟默,不可能真的讓翟默受到危險。
“秦朗,算我求你了。
”
他隻能做到這裡了,如果秦朗還是不給他這個面子的話,他也無可奈何。
但是若秦朗殺了翟默,必然和蘇哲之間的仇恨就結下了,以後的兩個人也不可能有任何解仇的可能性。
秦朗盯着蘇哲,而後淡然一笑:“行,我給嶽父的面子,不動他!
”
“呼…”蘇哲聽了這話之後,登時激動的松了口氣,然後千言萬語的感激秦朗的大人有大量。
秦朗并未理會蘇哲現在的感激之言,他之所以沒有動翟默,并不是擔心和蘇哲有什麼結怨,他隻是不想讓蘇傾慕難做罷了。
不管如何,蘇傾慕的公司依舊是蘇氏集團,在外人眼裡這就是蘇家的産業,所以秦朗不希望和蘇家徹底鬧翻,從而影響蘇傾慕。
為了一個翟默,也沒有任何必要,他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秦朗為此犯險。
“翟默我可不管,但這個翟運仕,我不打算放過。
”
“嶽父,你難道還想連翟運仕一起保?
”秦朗目光犀利的盯着蘇哲,沉聲問道。
蘇哲能夠保住翟默,已經是天大的造化,更是秦朗的恩典,可如果他蹬鼻子上臉,要是連翟運仕都保下來的話,他首先沒這麼大面子,其次會得罪秦朗。
秦朗的怒火是必須要發洩出去的,這父子兩個人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激怒了秦朗。
如今要是不給秦朗一個交代,秦朗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要麼翟默受罪,要麼翟運仕承擔。
二選其一,就這樣。
蘇哲臉色複雜的望着翟運仕,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翟默,最後他一咬牙對着秦朗說道:“我不管!
”
他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和臉面,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所以他隻管自己的兒子,至于翟運仕,隻要不死就可以了。
翟運仕聽到蘇哲直接放棄了自己之後,臉色頓時陰沉難看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幫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最後被蘇哲給放棄了,這簡直可笑至極。
秦朗見到翟運仕的臉色很難看之後,忽然心生一計,對着翟默問道:“你雖然是蘇哲的兒子,但翟運仕養了你二十多年,可謂是勞苦功高。
”
“你願不願意代替翟運仕受罪受罰?
”
秦朗看向已經站起身來的翟默出聲問他。
翟默聽到秦朗的話之後,看了眼滿臉期盼之色的翟運仕,然而堅定的搖頭說道:“不,我不代他受罪。
”
“之前的造謠生事,還有慫恿我污蔑您,都是翟運仕的想法,和我沒關系,我隻是從犯。
”
此時的翟默不僅沒有幫着翟運仕承擔罪責,反而是踹了翟運仕一腳,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翟運仕的身上。
翟運仕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好兒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讓他如此的心驚之餘,更覺得心裡悲哀。
原來自己這麼多年養了一個白眼狼啊,呵呵。
自己也真的是罪有餘辜啊,翟默雖然是蘇哲的私生子,可是他從小養到大,沒讓蘇哲多花一分錢,送翟默出國留學更是花他的錢,幾百萬上千萬的留學費用。
沒有想到最終培養了一個這樣的‘人才’。
“好兒子啊!
”翟運仕朝着翟默望了一眼,然後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笑意。
隻是這一份笑意裡面,多數都是嘲諷的笑,失望的笑。
蘇哲覺得翟默這麼做不好,不管怎麼說翟運仕都是養了他二十多年的養父,就這麼放棄了翟運仕嗎?
但在秦朗眼裡面,已經給翟默判了死刑,這樣的人沒有任何未來發展。
如果蘇哲真的要保他的話,早晚會被翟默連累。
不過秦朗也并未多說什麼,看向翟運仕,眼中閃爍冷意。
“我斷你一臂,算是償還你造謠生事之罪!
”
不等翟運仕反應過來,秦朗一掌劈下去,隻見翟運仕的左臂直接骨折耷拉下來。
“呃啊!
!
!
”
一聲凄厲的嚎叫傳遍整個蘇家的莊園内外,聽的人頭皮發麻,骨頭發寒。
翟默看到秦朗動手如此果斷幹脆,更是被吓的臉色發白,幸好他被蘇哲給救了下來,不然的話這承受罪責的就是他翟默了。
現在翟運仕代替他受了罪,他心裡面也并沒有什麼感激的,大不了讓蘇哲父親給他幾百萬,打發了也就算了。
翟運仕養自己,不就是為了蘇家的錢嗎?
現在一手交貨,一手交錢,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他心裡此刻就是這麼想的,若是被斷手的翟運仕知曉他的想法的話,隻怕連自殺的念頭都有了。
他養了翟默,從未有過半點要錢的意思,更沒有惦記蘇家什麼。
這一切翟默想的太狹隘,也足夠證明翟默這個人的心是壞的。
可蘇哲願意保他,秦朗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斷你一臂隻是讓你長記性,以後不要污蔑我!
”
“不然可就不是斷個手臂這麼簡單,知道了嗎?
”秦朗目光十分犀利的盯着翟運仕沉聲喝道。
翟運仕捂着斷掉的左臂,龇牙咧嘴的點了點頭,他不恨秦朗,因為這是他罪有應得。
但是他此刻最恨的就是蘇哲這個老友,沒想到最終蘇哲不給他說話,而自己養大的兒子翟默,更是一個十足的白眼狼。
他算是看出來了,所以這一刻的翟運仕一點都不想留在蘇家,隻想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等會!
”秦朗叫住了翟運仕,讓後者一陣的心裡狂顫畏懼。
難不成秦朗反悔了主意,想要他的命了?
秦朗看到翟運仕臉色的慘白,就知道他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和翟運仕過多解釋,從錢包裡面取出一張空白支票。
“拿筆來!
”秦朗随意的一喊,不需要特定吩咐誰,立馬就有蘇家的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跑過來,将筆遞給秦朗。
“蘇世元,謝了!
”秦朗摸了摸蘇世元的腦袋,對于這個蘇哲和趙瑩生的孩子有些憐憫。
趙瑩的死是蘇哲動的手,他操縱人撞死了趙瑩,然後燒死了病房的趙瑩兄弟趙潤。
這兩個人死的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懷疑蘇哲的地方。
隻留下這個孩子,蘇世元,蘇家的小少爺。
這孩子自從趙瑩死了之後,就變的沉默寡言了許多。
“姐夫,不客氣!
”蘇世元咧着嘴一笑,然後轉身回到角落處坐下,一言不發。
秦朗看到這孩子這般,也沒有多說什麼,搖了搖頭,低着頭拿着筆在支票上面寫下了二百萬。
“拿着支票去看病,剩下的錢給你了!
”
“我秦朗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不要怪我心狠。
”
“知道嗎?
”
秦朗的話,還有秦朗遞過來的支票,讓翟運仕心裡很是複雜,對于這位年輕卻又手腕足夠的秦爺,他很佩服。
但這張支票他沒有伸出手去拿,轉身離開。
這一點骨氣,他還是有的。
秦朗壓抑的望着沒有拿支票就離開的翟運仕,不禁點頭一笑:“還算是個人物。
”
“他是嫌棄支票的錢少吧?
”
翟運仕離開了之後,翟默感覺自由了不少,而且以後他就是蘇家的少爺了,所以顯的頗為的自在。
站起身來的他,此刻不客氣的坐在了酒宴之上,翹起了二郎腿對着秦朗笑着說道。
對于秦朗,他自然是畏懼,可是秦朗又不能管他,而且這裡是蘇家,秦朗就算是個姑爺,也是個外姓人。
“爸,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名叫蘇默了?
”翟默問着蘇哲,滿臉都是期待之色,而且這一聲爸叫的更是沒有一絲的猶豫。
蘇哲畏懼的看了眼秦朗,不知道秦朗對此是什麼看法。
但此刻秦朗隻是低頭吃飯并不做聲,這都是蘇家的事情,和他沒關系,和蘇傾慕也沒關系。
蘇哲見秦朗不管,心裡便是一喜,對翟默說道:“你以後就叫蘇默吧,而且你是大少爺。
”
“不過以後你還是要管傾慕叫姐,管秦朗叫…”
“傾慕,我們回去吧。
”
不等蘇哲說完,秦朗站起身來,撂下筷子,牽着蘇傾慕的手,轉身離開大廳,絲毫沒有給蘇哲面子。
讓翟默喊他姐夫,他還不配。
蘇哲望着秦朗與蘇傾慕離開的背影,眼中略有些無奈之色,也有些郁悶和憤怒。
但這些複雜的情緒,都化作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