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知道他想的是什麼龌龊心思,因為克裡森是原住民,所以這些移民異國人,自然也就瞧不起克裡森,這種也屬于欺淩,發生在軍中也并不罕見。
異國的将部混亂,總會鬧出一些群體性事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朗沒有搭理他,檢查完了,審核身份成功之後,秦朗邁步就離開航站樓,走出軍事機場。
機場外面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人群,全都是從F國回來的異國人,外面的出租車,大巴車以及私家車全都堵在了一起。
一時半會根本别想離開這裡,秦朗倒也不急,他跟克裡森約好了在機場外面等。
秦朗幹脆坐在機場外面的廣場上的長條椅,坐在這裡看着熱鬧的一萬多人,不斷的吵鬧着,喧嘩着。
人擠人一樣的撤離這裡,一輛接着一輛的出租車離開機場前的公路,然後就會有下一輛出租車補位。
一個小時的時間,機場外面的空間才越來越空,人也越來越少了,隻剩下幾百人還沒有離開。
“嗨,喬治大叔。
”
克裡森滿面笑意的迎面走了出來,不再穿着他的空軍的軍服,而是換了一套白色的夾克與黑色牛仔褲。
換了裝束之後,這才看出克裡森的确很年輕,與秦朗的歲數相差不多,都是二十六七歲。
不過他比秦朗優秀的一點是,他女兒已經兩歲了。
而秦朗的孩子還要等半年之後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喬治大叔,我開車帶你去家裡作客。
”
“相信我妻子看到你之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
是看到金子很開心吧?
秦朗心裡給他補充了一句,不過也沒多說什麼,跟着克裡森身後,來到停車場。
克裡森朝着停車場走去,很快就開出一輛甲殼蟲汽車。
秦朗坐在副駕駛,克裡森開着黃色的甲殼蟲汽車,順着公路朝着他的住處行駛而去。
盛伯納州城是異國的首都,所以這裡的經濟發展無疑是異國上百個城市裡面最好的一個之一,但最好的是紐首市,那才是異國的第一大城市。
盛伯納州城的格局也很有意思,北邊是工業區,南邊是赫赫有名的黑夜不敢出門的槍戰區,集結的幾乎全都是地上勢力與黑惡勢力,類似幫派火并時有發生,就連城市的治安局都不願意招惹。
東邊是盛伯納州城的官府,或者叫城長府,類似于龍國的京城政事堂,住在東邊的多數都是高員與高參。
而西邊就是盛伯納州的富豪與商人們的聚集區,這裡是最富裕的城區之一。
克裡森開着小巧的甲殼蟲,要去的就是西邊。
西邊不光住着富豪與商人,也有一些小資人。
克裡森屬于異國的空軍的士官,所以也算是小資人一位。
半個小時的車程,克裡森開着車帶着秦朗,來到了他所在的公寓。
“這裡是租的公寓,因為在異國幾乎買不起房子,就算是買,貸款也會壓垮買房者。
”
克裡森聳肩一笑,語氣透着無奈,但明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社會狀态。
他拽開汽車的後備箱,拎着一個很大的手提箱,裡面全都是他給女兒與妻子買的禮物。
克裡森風塵仆仆的樣子,尤其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要見自己的女兒與妻子。
秦朗跟着他的身後,見他這樣,心裡也很想見到蘇傾慕。
自己多少都有些不稱職,尤其是作為一個丈夫而言,聚少離多的日子,本就讓蘇傾慕挂念。
現在自己一聲不吭的就出現在了異國,還要殺白天明,本身就帶着風險。
蘇傾慕這幾天肯定在數着時間過日子,等待撤離回去的飛機。
也許等她知道了撤離行動小組已經回到京城,卻沒有自己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心情?
不行,要盡快殺掉白天明,然後離開異國。
兩天之内,一定要回去!
秦朗心裡面默默的給自己設置了時間,絕不讓蘇傾慕提心吊膽下去。
這是他作為一個老公,一個男人,僅僅能夠為她做的事情了。
秦朗一邊想着一邊不知不覺就登上了公寓的三樓。
異國的建築樓房的風格自然是濃濃的異國風味,白色的用料,淺黃色的牆壁,以及藍色的地闆,處處透着浪漫主義色彩。
克裡森搓着手,激動的拿出鑰匙,他想給妻子與女兒一份驚喜,要讓她們知道自己回來了。
他拿着鑰匙悄悄的打開了房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三樓公寓的客廳沒有人,一切都那麼靜悄悄的。
秦朗站在門口沒有往裡面走了,因為他此刻的表情很古怪,或者說從沒進公寓開始,秦朗就已經聽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
這是他是古武者強者的緣故,所以耳力與意識都比普通人強了幾十倍上百倍。
秦朗此刻想的隻有一個問題,自己要不要趁着這個時候離開這裡?
以免克裡森尴尬?
但很顯然這個時候離開已經晚了,克裡森已經走到了夫妻卧室門口,聽到裡面隐約傳來的驚叫聲,以及少兒不宜的巴掌聲,以及隐約傳出來的法克,偶買噶,嗷嗷…
克裡森臉上的笑意凝固下來,手上的箱子也撲通的掉了下來。
巨大的聲響自然吸引了卧室内的注意。
“法克,你起來。
”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喘。
很快一個披着浴袍的年輕金發女人拽開了卧室房門,臉上還帶着幾絲怒火,可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是克裡森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很大,整個人都傻了。
而在金發女人的身後,也走來一個身材魁梧,前兇全是熊貓的中年人,微微有些秃頂。
克裡森眼中滿是殺機與怒火,他冷靜的壓制了怒火足足一分鐘。
這一分鐘之内,那個中年魁梧的男人也傻傻的站了一分鐘。
三個人之間呈現出一種奇妙的氛圍,但最終這樣的氛圍被克裡森的怒吼打破了。
“婊子,你竟敢背叛我!
”
“我要打死你的情夫!
”
克裡森随手就掏出了手槍,彪悍且霸道的直接把槍上了膛,朝着魁梧的中年男人就射了一枚子彈。
男人被吓的尿了…
地闆上全都是…
他驚叫着,惶恐的往外跑。
砰,砰…
兩聲槍響之下,男人沒被打中,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與力氣,竟然順着窗外的空調箱和栅欄直接跳了下去。
三樓至少十米高,他就這麼跳了下去,然後就倒在樓下慘叫哀嚎。
迅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小區的住戶看到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如此不知羞的光着就跑了出來。
再看了一眼三樓,每一個住戶的臉上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仿佛他們早就引以為常了。
克裡森的兩槍沒能打中跳樓的男人,他于是折返回來,怒目瞪着金發女人。
槍口已經對準了金發女人的額頭,他面色猙獰的咬着牙齒,隻要勾動扳機就可以殺了這個背叛他的女人。
可是這一槍,卻怎麼都打不出去。
金發女人一開始被吓壞了,緊閉着眼睛似乎已經等待死亡的降臨,但是她看到克裡森眼中的痛苦之後,不禁露出幾絲慶幸。
她連跑帶爬的逃離了卧室,總之她穿的很少就跑了出去。
秦朗站在門口,身邊還殘留着一種難聞的味道。
克裡森頹然的坐在地上,手槍被他扔在一旁,雙眼泛紅的盯着屋内挂着的一家三口的照片。
一個足有二十寸的照片挂在粉色的牆上,他穿着黑色西服,女人穿着白色婚紗,兩人中間是個兩歲女娃。
這一切,就在今天的這一刻,結束了。
“媽媽,我要媽媽…”
這時,兒童房的門開了,一個兩歲多的金發碧眼的小女孩蹒跚的走了出來,她穿着漂亮的粉色小裙子,領口紮着蝴蝶結,梳着兩個小辮。
她走到卧室看到了克裡森,眼中滿是歡喜的張開懷抱上前“啊,是爸爸!
”
這一聲爸爸,徹底讓克裡森這男子漢忍不住的大哭出聲,将女兒抱在懷裡,這一刻的他顯的如此的可憐與無助,以及深深的渺小。
小女孩咯咯直笑,她隻知道爸爸回來了,可以給她很多很多好吃的。
卻不知道爸爸心裡想着什麼,經曆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