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
”
趙懿走出辦公室,走廊内側的秦朗連忙走過來,目光灼灼的望着趙懿。
秦朗心裡很在乎孟許所說的真相,也許這和秦家覆滅有天大的關系。
然而趙懿卻隻是搖頭,并未回答秦朗。
秦朗頓時急了。
“難道連我都不能知道?
”秦朗不甘心,繼續追着趙懿再問。
趙懿停下腳步,目光十分認真的望向秦朗急切的目光,之後點頭一笑:“的确,這件事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
“否則多知道一人,就多一份危險。
”
“危險?
”秦朗皺起眉頭,覺得趙懿有些誇張悚然。
“嗯,龍國的危險!
”
“另外孟許已經答應内退!
”
趙懿卻不管秦朗的态度,補充幾句之後,直接朝着紫龍閣的後殿而去。
後殿,那是他居住的地方。
又被民間戲稱為現代化的後宮。
秦朗見此沉默下去。
趙懿的态度已經十分明顯,他是不會說的。
而且趙懿沒有必要說謊,但秦朗依舊很難想象,到底有什麼事情會讓龍國陷入危險境地。
孟許背後的勢力,又是什麼?
這個勢力,與秦家覆滅,與姬家和姜家的覆滅,到底有多大的關系?
直覺告訴秦朗,或許三大家族的覆滅與這個幕後勢力離不開關系。
然而這種直覺又告訴秦朗,一旦繼續查下去的話,沒準真的會出現危機。
秦朗默然不語,望着趙懿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了眼辦公室的棗木紅門,想要推門進去,抓住孟許的衣領,讓他說出真相。
可又覺得孟許就算是死,都不會告訴他。
“這個結果,我不滿意!
”秦朗有些郁悶和不甘,孟許且不管有沒有虐待那些少男少女,光是助纣為虐這一點,就是罪大惡極。
然而最終的結果僅僅是丢了烏紗帽,回家養老去了。
這對于那些被拐走的少男少女,以及他們背後的家庭,是巨大的不公。
那些失去兒女的家長,該有多麼傷心?
丢了孩子的時候,他們該有多麼的肝腸寸斷。
可一切的一切,僅僅是一個内退就平息了?
秦朗咬緊牙齒,攥着拳頭,極為不甘心的他,直接朝着後殿而去。
他要問個清楚。
和光同塵?
我秦朗不屑于玩這一套!
要的就是一個真相。
要的就是一個公平公正。
“秦朗,退回去!
”
禁軍統帥此刻目光犀利的站在後殿的大門口,目光冷冽的朝着秦朗怒喝着。
秦朗充耳不聞,繼續朝着後殿走去。
禁軍統帥大怒,邁步向前,一拳砸向秦朗。
他可不是那個有大好前途卻被自己毀掉的柴令元,他不會給秦朗留任何面子,這是作為一個禁軍統帥的職責。
“滾!
”
秦朗眼中滿是戾氣,憤怒的咆哮聲後,一腳将禁軍統帥,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将領踢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大門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似乎要被砸倒一樣,搖搖欲墜的晃動着。
“你…”禁軍統帥目光驚怒的指着秦朗,但不等他說話,隻見秦朗手中多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
“再多說一句,我殺了你!
”
秦朗收起手槍,朝着大門内的後殿走去。
槍是禁軍統帥的,在兩人近身接觸的瞬間,秦朗就把他的槍奪了過來。
帶槍入後殿?
禁軍統帥汗毛豎起,像是炸了毛的貓見到老虎一般。
他心跳加速,這個秦朗要幹什麼?
敢拿着武器進入後殿,這個秦朗這是要反了嗎?
龍國成立之後,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如此的膽大妄為。
就算是那個靈武霄,就算是之前那個秦鳳山。
他們都不敢帶槍入内。
禁軍統領深呼口氣,咧嘴抽搐着,被秦朗踢了一腳,讓他肋骨疼痛難忍。
嘶…斷了兩根肋骨?
他摸着内側的肋骨,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咬着牙齒,立馬跑出去調兵遣将。
他身為禁軍統帥,絕對不能讓後殿有任何危機。
尤其是後殿可是趙懿的家人,女眷都在這裡。
當朝的王後,以及還沒有成年的公主都在後殿之内。
若是被秦朗這個莽夫給傷到了,那可是天大的事。
是他治軍不嚴,護主不力。
“快,圍起來!
”
他們就不得不慎重。
在這樣令人窒息的氣氛之下,秦朗走進後殿院内。
趙懿似乎早就有所預感秦朗會追上來,會大逆不道的進入後殿。
所以此刻的趙懿,就在這裡等着秦朗。
見到秦朗手中握着手槍,一步步的走進來。
趙懿臉上不禁抽搐着,這個臭小子還真是膽大妄為。
“把槍扔出去,人進來!
”
趙懿怒罵一聲,轉身就進了後殿。
他将手槍順着白色的高大圍牆扔了出去,然後跟上趙懿的腳步。
說是後殿,其實就是個三層樓的别墅罷了。
隻不過這堪比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地方,一共有五棟别墅。
五棟别墅,籠統被稱之為後殿。
這五棟别墅,中間最氣勢磅礴的紅白相間的三層别墅,就是趙懿和王後的居住之地。
而周圍拱衛着這棟氣勢磅礴的别墅的四棟二層别墅,就是未成年的皇子與公主的居住之地。
如今趙懿的那些兒子都已經成年,都已經搬出了紫龍閣,去了京城自力更生的安家。
倒是有兩個小公主還沒有成年,被養在這裡。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三層别墅,趙懿進來之後很自然的脫了鞋子,換上白色的一次性拖鞋。
秦朗照做。
“老趙,你…”
這時從廚房走出一個系着圍裙的美婦人。
美婦人四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已經足足五十歲,隻不過保養的很好,看不出她的真實年紀。
她手中端着菜走出來,剛要和趙懿說話,就看到趙懿身後沉着臉的秦朗,不禁秀眉一皺。
“你這小子怎麼來了?
又過來蹭吃的?
”
王後端康靜滿臉惱怒的瞪着秦朗,之後哼了一聲,将手中的紅燒魚放在餐桌之上。
三菜一湯,很簡單的菜肴。
趙懿沒搭理秦朗,自顧自的坐在餐桌的主位,拿起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美滋滋的笑道:“要說做菜的廚藝,靜兒若說第二,還沒人敢當第一!
”
“嗯,廚師不算!
”
似乎意識到這話有些凡爾賽,于是他連忙補充了一句。
端康靜抿嘴輕笑一聲,也坐在餐桌之上,給趙懿夾菜。
“你這嘴還是這麼甜,都是老夫老妻了,不必如此的。
”
“也是,我們結婚整整三十二年了吧?
”
“你十八歲就跟着我,嘿,那個時候我二十三。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口魚肉她一口湯,根本不理會站在門口的秦朗。
秦朗捂着肚子,有些餓了。
于是他在兩個人錯愕的目光之下,坐在了餐桌的西邊,拿起筷子就吃,一句話不說。
十分鐘之後,三碗飯被秦朗吃的精光。
“你…”趙懿怒瞪着秦朗,但秦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轉身走到客廳,拿起香蕉就吃。
端康靜抿嘴一笑,用眼色示意趙懿。
趙懿無奈的苦笑一聲,給了端康靜一個無奈的笑容。
端康靜秒懂,秦朗的脾氣,她最了解。
她默默的重新紮着圍裙,收拾桌子上的殘局。
趙懿走到廚房拿着茶壺,泡了一壺好茶,走到客廳,坐下來。
“想喝自己倒。
”
“想問就别問了,我不能告訴你。
”
“孟許的處理結果,你不滿意,對吧?
”
以趙懿的才智,自然是猜到了秦朗前來的目的。
隻是孟許的身份終究是太過于特殊,若是嚴懲的話,很容易造成朝堂的混亂,地方的惶恐。
畢竟孟許能夠在坤省下棋子,又怎麼可能不在其他的省市下棋?
唯一幸運的就是孟許在其他省市的棋子,沒有坤省這麼多而已。
為了這一點,趙懿才想了兩全其美之策。
“我要讓他吃牢飯!
”
“這輩子都别想出來!
”
秦朗想起被拐賣的孩童和少男少女,他恨的牙齒癢癢,臉色猙獰可怖。
趙懿歎了口氣,沒有言語。
秦朗見此,站起身離開。
在秦朗走出别墅門口的同時,冷淡的語氣傳遍别墅之内。
“他若不進去,我秦朗跟他姓孟!
”
趙懿豁然起身,臉色陰沉的盯着消失的年輕人,怅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