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站在門口,此刻房門已經被推開,門裡面出現一個坐在輪椅之上的中年一樣的男子,滿臉滄桑的胡子,頭發亂蓬蓬的,不修邊幅。
秦朗看到他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一片愧疚和憤怒,愧疚是自己那個時候沒有足夠能力保護他們兄妹,憤怒是對車家的做法憤怒。
看着自己兄弟如此滄桑落魄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他隻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曾經更是與自己一同守衛邊防的勇猛的軍人。
如今就是因為車家的一系列做法,讓阿軒變成這樣。
阿軒,全名胡睿軒,曾經也是有機會成為龍國戰神一樣的人物,就是因為車家三少爺車凱的畜生之事,毀了一個國之重器。
胡睿軒眼神有些複雜的仰着頭,盯着門外站着的秦朗,許久之後他露出幾絲笑意:“回來了?
”
“我帶你去個地方。
”秦朗看着胡睿軒,對他說道。
胡睿軒臉上露出疑慮的神色,不知道秦朗帶着自己去哪裡,如今自己這一副殘疾的樣子,又能夠去哪裡?
“我把車凱殺了!
”秦朗見他滿臉疑慮之色,便沉聲說了一句。
胡睿軒眼中閃爍着一絲仇恨的殺機,聽到秦朗殺了車凱之後,臉上的殺機逐漸變成了苦澀和無奈。
“你又何必為了我,惹怒車家的人?
”胡睿軒搖了搖頭,他感謝自己兄弟的出手,但是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多了,自己妹妹的墳墓也已經立了兩年多了。
親人的皿已涼了,還有什麼仇恨?
還需要什麼複仇?
不管怎麼複仇,都無法讓自己的心活過來,自己對生活早就失去盼望了。
“我又殺了車洪洋!
”秦朗再度出聲,看向胡睿軒,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聞言,胡睿軒瞪大眼眸,張着嘴巴,用手指着秦朗,整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許久之後,胡睿軒一拍大腿,大腿感覺不到疼痛,早已經壞死了。
“你是不是傻了?
你殺車洪洋,豈不是給自己惹麻煩?
”胡睿軒大喝一聲,望着秦朗,隻覺得這個時候的秦朗如此的幼稚,為了自己的仇恨,他連車洪洋都殺了。
秦朗這件事,的确捅了大簍子。
為了自己的仇恨,讓秦朗陷入重重危機之中,胡睿軒隻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太傻了。
“所以我需要兄弟幫我脫罪!
”秦朗望着胡睿軒憤怒的樣子,卻是咧着嘴巴笑出聲來。
胡睿軒點了點頭,就算秦朗沒有殺車凱和車洪洋,自己也不會讓秦朗陷入這樣的危機之中的。
“我背你。
”秦朗将胡睿軒背在自己的後背之上,然後關上房門就走下樓去。
金洲小區外面,軍車轟鳴聲不絕于耳,引來很多小區的居民側目。
當他們看到秦朗背着一個人,然後上了軍車之後,更加的好奇不已。
他們想要湊上前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卻見軍車已經緩緩的行駛着,離開了金洲小區。
負責開車的士兵望着在車頭裡面坐着的胡睿軒,瞪大了眼睛,看了許久,這才認出來,這位不修邊幅,一副落魄的中年男子是誰。
“您,您是胡睿軒?
胡副官?
”士兵震驚的望着胡睿軒,忍不住出聲便問。
胡睿軒當初沒有殘疾的時候,就是秦朗身邊的副手,被稱之為胡副官。
但是現在如此滄桑的樣子,讓士兵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看到了什麼?
竟然看到了這樣的胡睿軒?
胡睿軒沒有說話,隻是低着頭沉默着,心裡面卻有一團不甘心的火焰,在怒火中燒。
秦朗歎了口氣,當年威風赫赫的胡睿軒,如今已經變成這樣子了,造化使然,然而這個造化就是車凱一家人。
車凱一家人必須死,當年車凱害死了胡睿軒的妹妹,又打斷了胡睿軒的雙腿,他老爹車洪洋又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将這件事壓了下去,以至于最後風平浪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朗和胡睿軒都低頭沉思的時候,一旁負責開車的士兵出聲提醒着兩人。
兩人都同時擡起頭來,望着前面的這棟紅色的大樓,大樓顯的格外的有氣派。
秦朗率先下車,然後在士兵的攙扶之下,将胡睿軒放下來,背在秦朗的後背之上。
車裡面的靈戰神望着自己徒弟背着胡睿軒進去,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禁點了點頭笑道:“這小子赢了,我們走吧!
”
“主公,為何這麼說?
”刀疤詫異的望着靈戰神,不太明白靈戰神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剛走進來,怎麼就赢了?
靈武霄望着刀疤,然後神秘般的撇嘴一笑,卻并沒有回答,而是讓司機開車,回方寸山。
“我要回去補覺,困啊。
”靈武霄打了一個哈欠,這位靈戰神随即就倚着車座的靠墊閉上眼睛。
刀疤無奈的苦笑一聲,主公不說為什麼,他也不敢繼續問了,隻能讓司機開車,回方寸山。
這輛車離開之後,身後的那輛車也緊随其後,回方寸山。
“看來小師弟能自己解決這件事。
”常建就坐在第二輛車裡面,看到師父的車已經掉頭回去了,便如此想着,對秦朗的安危,也就放心了許多。
一樓的會議室之内,氣氛肅穆,無人敢随意說話。
趙懿就坐在最前面的正位,半倚靠在椅子上,鬓角微白,但是精神卻十足,那雙眼眸格外的脆亮。
在這張長方形的會議桌之旁,就坐在趙懿的左右手旁邊。
秦朗和胡睿軒的身影,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秦朗一把推開房門,徑直的背着胡睿軒走了進去。
突然的推門,等他們看到竟然是秦朗的時候,頓時一個個怒火湧起。
“秦朗,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
”
“放肆的小子,嗯?
”
“似此等不懂規則和規矩的黃毛小子,怎麼能堪當大任?
”
可實際上他們的小心思,在座的哪個不是一清二楚?
這是罪,不能忍受的罪。
趙懿臉色也很難看,望着秦朗,卻又看到被秦朗放在椅子上的胡睿軒,忍不住皺起眉頭便問:“他是誰?
”
秦朗冷蔑譏諷嘲笑,然後一把将自己的上衣脫下來,露出健碩的上身,但秦朗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數不勝數。
槍傷,全是子彈取出來之後的愈合傷口,還有很多被炮彈碎片劃破的傷痕,還有一尺多長的刀傷。
“再讓你們看一看!
”秦朗幾乎是怒吼出聲的,将胡睿軒的上衣脫掉,同樣露出觸目驚心的子彈傷痕,還有很多傷口。
“你們一個個不是人間疾苦的大老爺們,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的過錯?
”
“你們沒這個資格!
”
秦朗怒吼咆哮着,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怒瞪着所有人,最後直視趙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