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慕出奇的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老早的開着自己的紅色保時捷,來到了東江市機場門口,等待那位期待很久的身影出現。
上次結婚第一天,秦朗就消失不見了。
當時是秦朗被龍組的組長劉飛暗中帶走,調查一件事,所以沒有聲張告訴任何人。
也從那個時候開始,秦朗一直在外面未曾回歸。
如今這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結婚之後的第一面。
說起來頗為感慨,聚少離多雖然習慣,但終究還是會想念着彼此。
蘇傾慕自己一個人開着車來到機場,并沒有通知秦朗。
她隻是想給秦朗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正午十一點,一架龍空900大型客機落地東江市機場的停機坪,十分鐘之後艙門打開,魚貫而出的乘客全都走光了,秦朗這才走出來。
望着東江市的天色,碧藍如洗,白雲如同棉花一樣,零星的分布在藍空之上。
氣溫自然也是比京城暖和許多,隻是依舊透着一股刺骨的涼意,這種涼意是南方獨有。
秦朗晃悠悠的走出機場,正欲打車回秦家,這才看到門口的停車位前,一輛拉風的紅色保時捷停在那裡。
在保時捷車的門外,一個靓麗的高個子美女,一身華麗的休閑服,正戴着墨鏡,笑眯眯的盯着他。
兩個人就隔着一條人行路,對視了許久。
然後皆是默契的朝着車裡走去。
蘇傾慕先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秦朗也非常識趣的走到司機的位置上,然後鑽進車裡。
“這一路很辛苦吧?
”蘇傾慕輕聲柔和的問道,但秦朗沒有回答她,反而迎接她的是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擁抱。
秦朗用力的将蘇傾慕擁入懷中,聞着蘇傾慕身上的淡淡蘭草香水味道,秦朗的思念更濃。
“委屈你了,老婆。
”秦朗輕輕的出聲,又歎了口氣說道:“我這個做老公的不合格,嚴重不合格。
”
“傻子,你忙的是大事,我怎麼會怪你?
”蘇傾慕輕輕的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柔聲開口勸慰着。
兩個人親昵了一會,秦朗怕自己力氣大,弄傷了蘇傾慕肚子裡的孩子就不好了。
這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不能出任何意外。
“哎,沒想到我秦朗有朝一日,也要做爸爸了。
”
“真是雙喜臨門。
”
秦朗感慨頗多,望着蘇傾慕平坦的小腹,眼中柔情似水。
時日還短,蘇傾慕肚子還沒有顯懷,依舊凹凸有緻的身材,曼妙又美妙。
“什麼雙喜臨門?
”蘇傾慕聽着秦朗的話,卻是眉頭一皺,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朗見她面色不善,知道這小妮子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之前陳守則和我說,我體内的命運詛咒存在,就無法有下一代。
”
“現在既然我有了孩子,說明體内的命運詛咒已經壓制不住我的命格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
秦朗從小出生開始,就被種入了命運詛咒,而身上常年佩戴的紫檀佛牌也蘊藏炭毒。
這兩個陰狠的後手,五一不想把秦朗扼殺在孩童時,少年時。
可是秦朗真的命大,活到了現在,非但對方的陰謀沒有得逞,反倒讓秦朗越來越強大,就連命運詛咒也逐漸被陳守則的妙醫聖手治好大半。
剩下的命運詛咒,接下來去秦家後山的山洞水潭,在治療兩次也就無礙。
三十而夭,終究将成為一個笑話。
蘇傾慕聽了秦朗的話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秦朗,不由俏臉一紅,覺得自己什麼時候也成了妒婦。
秦朗隻是在意外之下和異國的那個愛麗絲有了一次之交,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女人能夠近身他。
當初顔相如那麼喜歡秦朗,幾乎是青梅竹馬般的情誼,師兄和師妹的關系,可最終秦朗還是狠下心腸拒絕了顔相如。
哪怕在顔相如被炮彈炸傷之後的時日裡,秦朗也都沒有瞻前顧後,更沒有做一個暖男的覺悟。
最終秦朗和她走到了一起,靠的就是秦朗的這股負責态度,以及男人該有的堅守。
男人都花心,秦朗或許也不例外。
蘇傾慕也有心理準備,如果有一天秦朗找了别的女人,她也無可奈何。
秦朗似乎看出了蘇傾慕眼中的憂慮和愧疚之色,也就猜到了這小妮子所想之事,不由得笑道:“你别多想,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
“下輩子吧,下輩子我一定做一個花心的塘主,把這輩子虧的補回來。
”
秦朗這似是誓言,又像是戲谑的話,讓蘇傾慕白了他一眼,然後賭氣般的喝道:“開車吧你!
”
“老婆大人有命,小人怎敢不尊?
”秦朗沒正行的笑了一句,然後啟動車子,兜風般的帶着蘇傾慕,直奔秦山的秦家。
秦家一如往常,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但仔細感受的話,還是能夠品味到家族的氣氛不太對勁,尤其是今日更是如此。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家主今日回歸。
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就憂心忡忡未來前途的族老以及後代們,更是擔心和惶恐。
秦朗是個什麼樣的人,秦家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初秦朗在川蜀省的秦家村,就敢殺了族老秦鳳祥,如今照樣敢殺其他的族老。
族老們的所作所為,秦朗就算是殺了也不過分。
他們的意圖昭然若揭,這已經是意圖背叛家族的大罪。
身為族老,豈能不知道其中兇險?
可是他們還是做了那樣的事情。
如今秦朗回歸,該怎麼處決他們,是所有秦家人想知道的事情。
有人冷眼旁觀,有人長籲短歎,有人破口大罵,有人憤怒不甘。
秦家的衆生相,在秦朗還未回來之前,就已經表現的淋漓盡緻了。
正午十二點,蘇傾慕的車子緩緩行駛進了秦家的山門,當蘇傾慕的車進入秦家山門之時,幾個族老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族老所在的住宅區,短時間内,幾個族老都不約而同的沉着臉,膽戰心驚的走出院内,彙聚在一起。
秦龍海,秦龍風,秦鳳泗,秦鳳川以及秦鳳明全都彙聚在此。
五個族老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片刻過後,秦龍海忽然攥緊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擔心什麼?
我們好歹也是族老,難道他敢把我們都殺了不成?
”
“這秦家不是他秦朗一個人的秦家,是我秦家人的秦家,他還沒那麼大權利,敢緻我們死地!
”
秦龍海的一句話,猶如水掉進油鍋裡面,頓時驚出了幾個族老的求生欲。
他們滿臉憤慨的握緊拳頭,皆是沉聲怒喝道:“沒錯,就不信秦朗甘冒大不韪!
”
“我倒是想看看,豎子有何能耐!
”
“我們所做又不是背叛秦家,不過是另選家主而已,況且我們有理有據,祖宗規矩擺在這裡,長孫繼位,他不是長孫,不配繼位。
”
“沒錯,李玄狂才是秦家長孫,理應由他繼任家主之位。
”
“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不是主動伸頭送死,而是說服秦鳳橋才是。
”
“把秦鳳橋拉下水,這樣秦朗就會顧忌很多,不敢對我們出手!
”
忽然幾個族老裡面,一直沉默寡言的秦鳳明忽然開口提議。
這個提議,引來幾個族老的神情一震,皆是激動的點了點頭。
沒錯,為今之計是說服秦鳳橋才行,隻要秦鳳橋願意遵照祖宗規矩,把家主之位傳給李玄狂。
那麼秦家不再是秦家的家主,還有什麼資格處決他們?
一旦李玄狂上位,勢必感謝他們幾個族老的恩情,也不會計較先前之事。
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既守住了祖宗家法,又守住了他們的命。
“哈哈,就這麼辦,我去找秦鳳橋!
”秦龍風哈哈一笑之後,急忙快步如飛的朝着秦鳳橋的住所走去。
秦龍海站在最後,默默的注視着秦龍風的背影,忍不住冷笑連連。
他早就把這幾個族老的所作所為,告知了秦朗。
可以說他心裡有底氣也有自信,他會平安無事,秦朗絕對不會處理他。
說他這種做法是騎牆也好,是牆頭草也罷,總之他提醒了秦朗,才不至于造成損失。
其他三個族老依舊在憤怒之中,尚且沒有看到秦龍海的神色異常。
秦朗和蘇傾慕回到秦家之後,直奔主宅而去。
秦道一等人也知道了家主回歸,紛紛從各自住所跑到主宅。
所以秦朗剛進主宅後,就見到秦道一幾個兄弟,急匆匆的都跑了進來。
秦朗對他們伸手示意了一下,讓他們坐下。
“那幾個老家夥,怎麼不在?
”秦朗眉頭一挑,語氣忍着怒火的問道。
他回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解決那幾個老東西。
在自己外出之時,在家裡不安生,給自己惹事,險些把紫枸杞草讓給了外人。
這種種做法,讓秦朗無法容忍他們。
秦道一搖頭:“不知,我們的住所和幾個族老住所,相隔很遠。
”
“道九,持我家主令,讓那幾個老家夥,來主宅!
”
“道八,通知秦家中層以上成員,全部趕來主宅,召開家族會議!
”
秦朗神色凝重如鐵,語氣和态度已經初漏端倪。
秦道九和秦道八臉色皆是一變,意識到了什麼,紛紛心驚肉跳。
但家主之命,不敢不從。
兩個人匆匆領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