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洋是誰?
你也不知道?
”
秦銮通望着遠去回艙内的年輕人,轉身問着靈武霄,眼中充滿疑慮。
靈武霄眼中複雜頗多,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覺突然出現一樣。
”
“是嗎?
”秦銮通目光同樣的疑慮滿滿,剛才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内斂卻藏不住的強者氣息,這絕對不是一般人,這是強者,甚至達到了不弱于煉骨境九重巅峰的級别。
但給人感覺不像是鍛魂境,因為年輕人的體内還有一種虛力,這股虛力很明顯,所以應該不是鍛魂境。
可也絕對不是煉骨境九重巅峰,因為尋常的煉骨境九重巅峰,絕對沒有如此優秀的内斂藏鋒的能力。
“這小子從哪冒出來的?
實力可不弱啊…”
秦銮通的臉色凝重下去,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毒蛇般的危險性。
這個毒蛇般的危險性讓秦銮通很難受,他最讨厭這種氣息和感覺。
“從哪冒出來不清楚,不過也不擔心。
”
靈武霄淡淡一笑,剛才他的确有些疑慮不解,不過現在已經釋然了。
不管這個年輕人是誰,要做什麼,他都不會太過于擔心。
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不會因為随便出現一個很危險的人,而讓自己方寸大亂。
八九十年的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試問他還擔心什麼?
如果說唯一的擔心,那也并非擔心個人,而是擔心他的徒弟秦朗。
這個年輕人的出現,有可能會影響秦朗的以後。
這個年輕人看年紀和秦朗相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比秦朗大了一兩歲,至少表面是這樣,也許實際上比秦朗小了好幾歲,也說不定。
但足夠說明他和秦朗是同齡人。
秦朗的同齡人出現這樣的人物,絕對是秦朗以後的勁敵。
當然可能是朋友也說不準,然而前提是這個韓遠洋也是龍國人。
但很明顯這個韓遠洋并不是龍國人。
靈武霄有三點原因可以肯定。
第一,雖然他長着龍國人的外貌,說着龍國人的語言,卻也有可能是龍僑或者龍裔。
第二,這個韓遠洋望着自己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眼中藏不住的一絲冷意。
這就說明這個韓遠洋和自己是敵非友,既然和自己都如此,更别說與秦朗的關系,必然也不會太和睦。
一旦秦朗和他站在對立面的話,會很難受。
第三,靈武霄對龍國内的格局一清二楚。
有沒有這麼一個人,他能不清楚嗎?
他可以肯定龍國之内沒有,那麼很顯然這個韓遠洋的家族不在龍國之内。
同為國人都不一定是自己人,更别說一個外國人了…
連自己人都坑自己人,所以更不要随便相信一個外人。
“他也在這艘軍艦上,也許他也是奔着藏寶閣而來?
”
秦銮通猜測着開口,他也是一瞬間便想到這裡了。
婆曼陀原本是站在兩側的甲闆上,聽到秦銮通的話之後,猛然睜開眼睛,而後望向韓遠洋消失的艙門口,沒有開口。
隻是他眼中的凝重之色十足,在他心中更是決不允許這次行動失敗。
因為争奪佛門古籍的機會,隻有這麼一次。
如果這一次把握不住的話,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同天會的那幫雜碎,可不會憐香惜書,他們說毀掉就毀掉,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猶豫。
這些人想毀掉他國文明的事情,還少嗎?
“你說那?
”靈武霄淡淡一笑,看了眼秦銮通反問。
意思還用問嗎?
都已經來到軍艦上了,而這艘軍艦又路過南鵝島。
自然而然這個叫韓遠洋的年輕人,勢必也是去南鵝島。
南鵝島又不是生活區,那裡根本就人迹罕至,幾乎沒有人類居住,隻有一些不怕冷的考察科學人員在這裡居住。
所以韓遠洋去南鵝島,目的也就不言自明。
“雖然想過可能不止同天會總部的人在南鵝島,但沒想到想打主意的,不止我們啊?
”
秦銮通感慨的搖頭,對于出現這種事也有些無語。
不過也很正常,涉及到了如此重寶,這可是古老的佛門幾千年的收藏儲存啊。
這裡面的底蘊随随便便拿來就可以創造一個大國,或者頂級世界級别的勢力,以及新的教派。
這樣的重寶之下,怎麼可能不被人吸引惦記?
靈武霄可以打聽出來的奧秘,未必其他人就打聽不出來。
總之南鵝島這裡,很快就要變成皿腥味道極重的屠宰場了。
“何止我們?
伊殺教肯定會去,還有西垭地區的聖門,三相教。
”
“瓯洲的黑教廷,異洲的白教廷,都會伺機而攻。
”
“以及南垭的婆羅門,說起這個婆羅門,和佛門的關系非常大,可以說他們傳承于同一個人,最終分化成為兩個教派。
”
“相信這件事,大師更清楚吧?
”
靈武霄說到這裡,看向婆曼陀問道。
婆曼陀聽到靈武霄這麼問自己,心裡其實有些不願意回答,因為這是佛門的黑曆史,也是佛門唯一的黑料。
“靈施主,本僧不想講…”婆曼陀苦笑着搖頭,他實在不想提及這段黑曆史。
靈武霄微微一笑:“不講便不講吧。
”
他也沒有逼迫着婆曼陀講這些東西,不過是随口一問罷了。
既然當事人不願意說,他哪裡來的資格繼續要求婆曼陀講?
“既然佛門之主不願意說,不如晚輩來講一講?
佛門和婆羅門的區别吧?
”
靈武霄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巡洋艦的艦艙口傳來笑聲,語氣帶着戲谑。
幾個人望去,又看到這個韓遠洋走了出來。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事,之前的韓遠洋穿着一身的白色西裝革履,非常的紳士儒雅。
而此時此刻的韓遠洋穿着的竟然是一件灰色的長袍,更類似于中世紀的黑暗法師一樣的造型。
光是看到這樣的造型,靈武霄就徹底死心了。
這個韓遠洋和秦朗之間,注定沒有任何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反倒是成為敵人的概率大增。
韓遠洋不知道靈武霄所思所想,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穿着灰色魔法師般長袍走過來,坐在了甲闆旁邊的炮筒架上。
若要是一般人看到這一幕的話,估計會被吓個半死,因為他坐着的地方可是放置炮彈的架子,底下就是炮彈,這要是炸了…
然而韓遠洋根本不在乎這些,似乎即便炮彈炸了,也傷害不了絲毫一樣。
實際上也的确差不多。
在座的這幾個人,婆曼陀,靈武霄和秦銮通,都不害怕這些炮彈和水雷。
“諸位前輩,似乎不歡迎我?
還是嫌棄我不請自來?
”
韓遠洋見自己過來之後,這幾個老人都不開口之後,不在乎的繼續開口問道。
婆曼陀和秦銮通都沒搭理韓遠洋。
唯獨靈武霄擡起頭,頗有興趣的仔細打量這個年輕人。
韓遠洋見靈武霄打量自己,非但不緊張,反倒是把兇膛挺起來,讓後者看個夠。
靈武霄越看越是吃驚,這個年輕人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評定,都是絕對優秀的人。
若是早十年,遇到自己收徒的時候,這個年輕人拜師自己的話,或許當時的秦朗未必能夠成為自己的小徒弟。
當然人生沒有如果,此時擁有的才是最好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
秦銮通轉身瞪着韓遠洋,沉聲喝問。
他忍不住脾氣,直接了當,問。
韓遠洋面對秦銮通如此幹脆的詢問,非但不尴尬,反而笑吟吟的開口道:“前輩性格倒是直爽,不愧是秦家嫡房長伯,秦朗的大伯父。
”
一開口,他沒回答自己是誰,但直接戳穿了秦銮通的身份。
穩準狠,絲毫不給秦銮通保持神秘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