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不到孫遜林的緻命弱點,所以我一直忍耐他多時。
”
“這個孫遜林猖狂的時候,連我都不放在眼裡。
”
“這一次我倒想看一看,他怎麼說!
”
趙懿眼中滿是殺機,這一次的他此刻是真的動了殺機和怒火。
秦朗看到這樣的趙懿,臉上也不禁嚴肅些許,或許對于趙懿而言,孫遜林就是一個毒瘤,可這個毒瘤長在龍國的重要部分,若是不找到病理就切除的話,容易讓毒素擴散。
孫家掌握着宣傳渠道,可是極為重要的,萬一孫遜林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态勢的話,勢必會對龍國造成巨大的危險,這個危險是趙懿不敢承受的,也無法承受的。
而現在秦朗來到這裡,将這兩個鐵打的罪證交給他,才算是讓他真正的找到病理的源頭,絕對不會讓孫遜林跑掉。
“秦朗,你覺得該如何處理孫遜林?
”趙懿看向秦朗,眼中露出幾絲犀利和淩厲之意,望着秦朗便問。
秦朗看着趙懿的臉色如此凝重和認真,他是真的動了怒火。
但問自己如何處理孫遜林,這無疑是一種試探,想要看一看自己對孫遜林的恨意達到了什麼程度。
隻是仔細想一想的話他和孫遜林之間的矛盾是從孫大平開始的,繼而一步步的成為死仇。
“我是當事人。
”秦朗淡淡一笑,對着趙懿說道。
聞言趙懿先是一怔,而後忍不住大笑一聲,指着秦朗不是好氣的搖頭:“你這小子倒是滑頭一個啊,罷了,你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讓我很意外了。
”
“原本我以為你這次…沒想到你小子命硬。
”趙懿猶豫一下沒有說的太明白,因為在他心裡面這一次危機,秦朗是挺不過去的,鋪天蓋地的新聞和輿論,将秦朗在民間的聲望毀的一幹二淨。
可是秦朗還是如此強硬的轉危為安,不得不讓趙懿感慨,秦朗的命硬氣。
“多謝。
”秦朗點頭一笑,收回目光來,心裡卻是非常的清楚,趙懿這次是故意放長線釣大魚,這個大魚就是孫遜林,卻也是他秦朗。
對于孫遜林,趙懿想要動手解決這條大肥魚了。
而對于自己,趙懿也不想讓自己在民間的聲望太高了,從而威脅到他的名望,可以說孫遜林的陰謀恰逢其會的讓趙懿很滿意。
趙懿端坐在高台之上,坐山觀虎鬥。
秦朗和孫遜林,都成了他的觀賞虎。
最終秦朗勝利了,孫遜林敗了。
可某種程度之下秦朗也是敗了,即便這次挺過去,民間的聲望也一時半會無法恢複,這樣就完成了趙懿的期望。
孫遜林某種程度也算是功不可沒,所以秦朗能夠預見到,孫遜林或許有危險,但是不會有太大的危機。
這些都是秦朗此刻的推測,至于準确與否,那就看趙懿的心思了。
“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隻要你不生二心!
”趙懿看到秦朗的臉色,便知道以秦朗這般聰明,肯定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于是便笑着安慰了一句。
随即他又覺得這種安慰并不足夠重量,他又繼續開口說道:“秦朗啊,你是個聰明人,已經不亞于你師父了。
”
“整個龍國都是趙家的,我沒什麼可怕的。
”
“我隻是擔心你的名望大了之後,你身邊的手下人會生出二心,所以這次刻意的消弭你的名望,對你也是好事。
”
“這件事你師父沒有插手阻止,想必靈老也是同意和支持我的。
”
“我在這裡對你做出一個承諾。
”趙懿說到這裡,臉色已經極其凝重和認真,語氣也透着濃濃的真誠實感。
“哈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趙懿隻感覺心裡順暢,大笑兩聲,立馬走出桌子後,親自扶着秦朗坐在沙發上。
“你小子是我最欣賞的後輩,甚至我把你看成了半個兒子。
”
“我對你期望很高,秦朗,努力吧。
”
“我能為你做出的承諾就是這個。
”
秦朗聽後卻是并沒有什麼震驚和大喜過望,他與那些人不同,他們追名逐利,而我秦朗隻想讓龍國越來越公平公正合理,即便有些幼稚,但他依舊為此努力着。
秦朗的表情都放在趙懿的眼裡面,後者見秦朗并沒有大喜過望的神色,也并不生氣。
因為他是了解秦朗的,這小子是個純粹的人,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一顆為國為民的大義之心。
“孫遜林來了!
”
這時,柴令元站在門口,對着趙懿彙報。
趙懿一怔,臉上便露出了古怪戲谑之色,對着秦朗笑道:“看到沒有,這是忍不住了!
”
“讓他進來吧。
”趙懿朝着柴令元回了一句,後者點頭離開。
秦朗沉默着,這個時候他不會多說一句話,隻看着事态的發展就好。
趙懿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透徹了,他要是還不懂的話,那可就真的沒有情商和智謀。
趙懿的意思很簡單,用以後換今日之委屈。
秦朗想做的事情,這次怕是做不成。
趙懿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和處理孫遜林,但肯定不可能定罪,這是一定的。
秦朗望着窗外的梧桐樹,沉默不語。
孫遜林臉色帶着蒼白的拄着拐杖,走進辦公室。
當他看到辦公室裡面,秦朗坐在沙發之上,頓時心裡一沉,就知道了結果。
趙懿看來都知道了,自己這一刻想狡辯什麼,怕是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那就隻剩下最後一條路。
坦白,認錯,換取寬宏處理。
以他的地位和重要性,孫家又掌握着宣傳渠道,趙懿也不可能一次性的解決掉他。
孫遜林想到這裡,臉上的蒼白就逐漸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心裡的安穩。
“我是來認罪的!
”
“請定我的罪!
”
孫遜林說着,低着頭歎氣,俨然一副枯枯老矣的樣子。
趙懿詫異的望着孫遜林,忍不住便道:“孫老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罪?
”
“我…”孫遜林見到趙懿的臉色,又看到秦朗坐在沙發之上低頭不語,臉色極其難看的樣子,頓時明白了什麼,松了口氣的同時。
他知道必須這麼說,也必須這麼做,如此的話才能夠保住整個孫家,保住孫家的下一代的希望。
用他這個殘軀,來為孫家庇護最後一次。
否則的話他的那些罪名一旦公之于衆的話,别說是他自己,就算是孫家都會被民衆罵的不敢擡頭。
對于自己做了什麼事,他比誰都清楚和明白。
故此趙懿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而他說出來也不過是主動配合趙懿演戲罷了。
演戲給誰看?
自然是秦朗,也是朝堂上上下下。
“唉,孫老對龍國有功啊,怎麼能下野那?
這别說了!
”趙懿滿臉震驚的望着孫遜林,而後眼中帶着幾絲不舍的揮了揮手。
“最近時常失眠多夢,心悸不已,實在是扛不住了。
”
孫遜林繼續相請内退,讓趙懿的臉色有些許的為難,也有些許的不舍,還有些許的欣慰。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秦朗沒去看兩人的演戲,他心裡憋着一肚子氣,生怕會發洩出去。
“好吧,那就休息一段時間吧。
”
“聽說孫老喜歡寫作,那不如閑暇時間寫寫書,發表一下,反正你們孫家的宣傳渠道那麼多,稿費也餓不死你啊,孫老爺子。
”趙懿滿臉笑意的望着孫遜林出聲。
孫遜林臉色一苦,看來光是自己内退還不行,還需要把孫家的宣傳渠道交出來一些了。
“哦?
”趙懿聽着孫遜林的話之後,眉頭一挑,忍不住暗笑不已。
這個老東西,果然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