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想死?
”秦朗眉頭一挑,略有些詫異秦皇楚的反應。
怕死是人的共性,即便是秦朗也不敢說一點不怕死。
現在秦皇楚的樣子,倒是有些視死如歸的味道,可他哪裡有資格用視死如歸這四個字?
背叛秦家,與戰晟一起算計秦家,這樣的秦家子弟就是千古的罪人。
偏偏秦皇楚弄出一副我是被你秦朗冤死的樣子,令人頗為覺得可笑。
秦皇楚冷笑的盯着秦朗,聽着秦朗的問題後忍不住出聲譏諷道:“你秦朗不就喜歡斬草除根嗎?
我爺爺和我父親乃至兄長都死了,你豈能留我這個威脅?
當然要斬草除根!
”
“你就沒有半點的可恥之心嗎?
”秦朗眉頭皺起,聽着秦皇楚的口氣,完全意識不到他的錯誤,這讓秦朗更覺得可笑。
秦皇楚臉色依舊泛着冷色,忍不住出聲一笑:“哈哈,我為什麼要有可恥之心?
秦家對我不公,我自要報複!
”
“秦家是如何對你不公的?
”秦朗聽到這裡,反倒是來了幾分興趣,很想聽一聽秦皇楚恨秦家的那個點在哪,是什麼讓他讀秦家這麼大的怒火。
秦皇楚冷笑依舊:“當初犯錯的還有秦皇骁,可為何隻把秦皇骁用錢贖了出去,把我關在牢裡?
你們知道我這一段時間是怎麼過的嗎?
”
“我過的生不如死,你們知道嗎?
”
“都是你害的秦朗,是你殺了我爺爺,是你殺了我父親和兄長。
”
“對,還有你爺爺秦鳳橋,一切都是因為你們!
”
“我恨不得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人,我要報複,報複!
”
秦皇楚怒吼咆哮着,此刻他像是個瘋子一樣,偏執而且執拗。
秦朗卻隻覺得可憐,為這個秦皇楚可憐,他到今天都不知道當初為何把秦皇骁放出去,為何把他繼續關押着。
那從來都不是秦家的做法,更不是爺爺的心思。
為秦鳳祥報仇?
為秦銮軍報仇?
秦朗更覺得這個秦皇楚極其的可悲。
秦皇楚看到秦朗眼中流露出來憐憫和可憐神色,不禁心中大怒,隻覺得自己被秦朗給小瞧了。
“你為何這種表情?
為什麼!
!
”秦皇楚咆哮着,目光紅紅一片。
秦朗搖着頭眼中帶着譏諷與憐憫之色,對着秦皇楚說道:“我是可憐你,你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何你一直被關押着,為何你大哥出去。
”
“你把你的不公遭遇怪在秦家身上,可你不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正是你的爺爺秦鳳祥,你的父親秦銮軍。
”
“他們花錢把你大哥贖了出來,隻把你關了進去。
”
“可憐的你還心心念念的為他們報仇,哈哈,這不是可憐蟲是什麼?
”
秦朗眼中憐憫之色越發的濃郁,這世上還有這麼傻的人,也當真是令人無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秦皇楚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震驚之色,繼而瘋狂的搖頭大吼:“不可能,不可能,我爺爺,我父親怎麼會…”
“呵呵,他們對你如何,你真的不知道嗎?
”
“他們偏袒你大哥秦皇骁,你真的不知道嗎?
”
“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罷了,你為他們報仇,是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還是把他們看的太重?
”
秦朗眼中盡是憐憫之色,讓秦皇楚的心在這一刻崩潰,徹底崩潰。
他捂着頭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不信。
“你騙我,對嗎?
你騙我,肯定是你騙我的!
”
“你在污蔑我爺爺和我父親,哈哈哈,一定是這樣的,騙子!
”秦皇楚在前面狂笑着,隻是笑着笑着他自己就哭出聲來。
自欺欺人,莫過如是。
“若是不信,問幾個族老和二代成員就真相大白。
”
“或者去杞縣治安局,問一問治安人員,一切都明白了。
”
“我沒必要和你廢話,因為沒有意義,我完全能殺了你,一了百了,何必浪費口舌?
”秦朗搖了搖頭,對于秦皇楚這個可憐鬼,這個倒黴蛋,他心裡也的确有很多憐憫。
他被父親利用着,被爺爺利用着,被兄長欺騙,被戰晟利用,最後他自己還可笑的為這些人報仇,幫助戰晟達到争權奪利的目的。
可到了最後,被放棄的永遠都是他。
這種悲劇一樣的人物,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實在是可悲之極。
秦朗将真相告訴了秦皇楚的這段時間,秦鳳橋與戰天鷹也結束了談判。
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聊的,隻是見戰天鷹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而秦鳳橋也是滿意之色。
秦朗見到兩人已經結束談判之後,也沒有去問什麼結果。
隻要爺爺自己覺得合适,那就可以。
“哈哈,秦家主,秦兄弟,還請兩位留在戰山宗多時,我也好設宴款待你們!
”戰天鷹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此事解決之後,他徹底放心,才會有如此表現。
秦朗望着戰天鷹這般得意呃樣子,又見爺爺秦鳳橋笑而不語,不知道他們怎麼聊的。
似乎兩個相識幾十年的老友一樣,但秦朗很清楚,兩方必然有一方妥協了。
而且妥協的很可能就是秦家。
但爺爺為何妥協,又拿什麼妥協,就不得而知。
他也不想去問,這些都不是他當家主之前該考慮的。
如果此刻他是家主的話,那是絕對不會妥協半分。
“不必了,我們還要回秦家,下次有機會一定前來赴宴。
”秦鳳橋面帶笑意的婉轉拒絕了戰天鷹的‘好意’和這一番熱情。
戰天鷹也點了點頭,他當然隻是做個樣子,他巴不得秦朗趕快滾蛋才好。
來到戰山宗之後,秦朗先在山門口打傷四個長老,又把他給打成重傷,又要自己大兒子的雙腿。
可謂是欺人太甚。
現在他們要離開,戰天鷹隻想雇車送他們回去,哪裡會肯真心留他們吃飯。
“告辭!
”戰天鷹抱拳行禮,滿臉笑意的等着秦家這些人離開。
秦鳳橋轉過身去,看了眼滿臉頹然之色的秦皇楚,也是不禁搖頭歎了口氣,這個孩子也太可憐了一些。
“走吧,回去再說!
”秦鳳橋看了眼秦朗,率先邁步走了出去。
秦朗并未多說什麼,而是朝着蘇傾慕伸出手。
蘇傾慕臉略有些紅,當着大庭廣衆的面,當真是羞澀,卻還是伸出了手,與秦朗牽着手離開。
秦道九帶着秦家的十個子弟緊随其後。
“在懲治你之前,你還是秦家子弟!
”
秦道九轉身瞥了眼傻站着的秦皇楚,淡淡的說了句,随後離開。
秦皇楚面色複雜的苦笑一聲,望着角落處的戰晟,眼中滿是怒火。
都是這個人,忽悠着自己,走上了這一條不歸之路。
背叛秦家,報複秦家,這是多大的罪?
最後兩大勢力和好如初,戰晟也達到了他的目的,秦朗也出了氣,唯獨他秦皇楚是棄子。
心裡的憋悶,别提多難受。
戰晟見到秦皇楚瞪着自己,并沒有放在心裡,這種人就是被利用的而已,除了被利用,沒有任何貢獻,廢人一個。
秦皇楚看到了戰晟眼中對他的嘲諷與譏諷,心中的怒火更足,可攥緊雙拳的他感受到戰天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立馬疲軟下去,轉身走出大殿。
“常兄弟,我…”
戰天鷹見秦家的人都離開之後,立馬看向一旁的常建,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常建卻是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轉身直接離開。
戰天鷹目光泛苦,他自然知道今日得罪了常建,以後戰山宗的日子隻怕要難熬了。
江湖古武最大的财神爺,就是常建。
誰能夠得到常建的‘厚愛’和‘友誼’的話,每年至少會有數億到十幾億的善款。
哪個古武勢力能夠得到這一筆善款的話,可以說對宗門發展極為有利。
往年他們戰山宗都能得到至少七八億的善款,可現在得罪常建之後,這個善财的财神爺怕是一分錢都不會給。
常建心裡帶着憋悶的怒火離開戰山宗所在的山,一直下了山,站在山底下,他還是覺得憋悶。
“啧啧,二師兄這是怎麼了?
”
秦朗戲谑調侃的出現在常建身旁,語氣盡透着玩味。
常建臉色很是難看的攥着拳頭,見秦朗還調侃他,越發的覺得丢臉丢到師弟面前。
他本以為自己是江湖大佬,就覺得自己能夠解決這一切。
可發現戰天鷹根本沒給他這個面子,硬是把他的臉當成井蓋的踩了過去。
“你小子最好給我閉嘴,要是敢笑話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常建面色極其難看的怒喝出聲,轉身一揮袖子,上了他的專車。
秦朗見二師兄這是真的動了肝火,也就沒有出聲調侃。
相信這一次過去之後,二師兄應該也就明白了,他這個江湖大佬的身份,還不足以被所有勢力尊敬。
看重他的無非是錢而已。
也僅此而已。
望着常建的專車行駛離開山路,秦朗也轉過身去,拉着蘇傾慕走到秦鳳橋身前。
秦鳳橋早就注意到了蘇傾慕,隻是在戰山宗大殿之内并未多說什麼。
現在見到自己孫媳婦這般的漂亮大方,氣質更是與許多女子都不同,渾身的那種獨特氣質更不是一般女人能夠擁有的。
“爺爺,這就是蘇老爺子的孫女,蘇傾慕,是我未婚妻。
”秦朗笑着介紹蘇傾慕給秦鳳橋。
“爺,爺爺…”蘇傾慕臉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喊了一聲爺爺。
“哈哈哈,好,好,好孫媳婦!
”
“蘇老爺子培養一個好孫女,我很滿意。
”
秦鳳橋的大笑聲,傳遍整個山峰叢林,盡透着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