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爺,你好計謀啊!
”史凱凝望着秦朗手中的記錄儀,滿臉皆是苦笑之色。
他直到現在才明白秦朗所用的手段,倒也并不是什麼太過于高明的手段,就是一個囚徒困境罷了。
他先見了于臣,之後見了自己,便用于臣來詐自己,而且循序漸進的把自己帶到了坑裡面,挑撥他與于臣的關系,從而讓自己不知不覺的就說出了真相。
這樣的手段雖然并不算高明,可這種囚徒困境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破解,玩的就是這種心理手段。
畢竟他也不知道,于臣在秦朗面前到底說了什麼。
所以秦朗動用這一招,簡直就是百試百靈。
史凱也明白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秦朗會拿他所說的這些話,去詐孫銘則。
孫銘則肯定會陷入慌亂,甚至有可能覺得是于臣與自己聯起手來坑他,這樣一來的話,孫銘則一定會把剩下的事情都說出來。
有了記錄儀在一旁記錄他們所說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是認了罪。
所以秦朗這個調查組的組長,是有足夠的理由來處置他們。
史凱眼睛有些花,一股火就這麼撲上來,瞬間讓他老了十幾歲。
這一次怕是連平穩落地,退休養老都做不到了,等待他的有可能是牢獄之災。
努力了大半輩子,沒想到最終會被一個年輕人給坑到。
但是他不得不服氣,秦朗的手段就是這麼五花八門,令人防不勝防。
甚至他覺得就算沒有自己說出來的這些,秦朗也一定能夠從其他的方面套出這些真相。
秦朗盯着史凱的臉色變化,也猜到了他心裡想着什麼,于是便是笑着說道:“你不必有什麼心理壓力,實話跟你說吧,就算你不說這些,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
秦朗微笑着望着史凱,指了指門口。
史凱面色苦澀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在紀岚的陪同之下,走出了會議室。
秦朗望着手中的記錄儀,臉色凝重很多。
“有了這樣的直接證據,坤省之事,也就能夠解決了。
”一旁的于堯見到記錄儀之後,滿臉都是笑意的說道。
他對秦朗更加的佩服不已,能夠玩這樣的手段,真的是令人大開眼界。
倒不是這個手段有多麼的罕見,而是能夠玩出如此花樣的人,不多。
秦朗眉頭緊皺的搖頭:“如果是這麼容易就解決此事的話,坤省之事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
“我總有一種感覺,坤省這幾個人還有其他的後招!
”
如果隻靠這點手段就想解決他們,無異于異想天開。
不過秦朗也并不怕,他也同樣握有後招,而且是殺招,一擊斃命的那一種。
紀岚将史凱送出去之後,把孫銘則帶了進來。
“坐吧!
”秦朗見到孫銘則進來之後,指了指身前的座位。
孫銘則沒有和秦朗廢話,直接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然後沉默的望着秦朗,也不說話。
秦朗知道孫銘則心裡面對自己的抗拒,又因為五年前的事情,讓孫銘則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感。
但這些都不重要,秦朗也根本不需要孫銘則的好感,說白了他不配。
以孫銘則如今的地位和實力,他連傷害自己的資格都沒有。
“于臣和史凱已經交代了,都是你孫銘則搞的鬼,對此你有什麼話說?
”秦朗沉聲發問。
對于孫銘則的态度,非常的嚴肅。
孫銘則和他關系擺在這裡,也讓秦朗沒有任何廢話和閑聊的興趣。
孫銘則聽了秦朗的質問,不禁嗤笑一聲:“呵呵,秦王爺好大的威風。
”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孫銘則笑過之後就是搖頭,表示不明白秦朗的意思。
秦朗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孫銘則的确非常的警惕和聰明。
秦朗點頭一笑,也沒指望一句話就能破防孫銘則。
史凱之所以說了那麼多的真相,是因為他和于臣的關系非常僵硬和緊張,都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的那一種。
可是孫銘則和于臣以及史凱的關系都還算不錯,有些類似魏蜀吳之中的蜀國。
“這裡有記錄儀,裡面都是史凱所說的話,你要不要聽一聽?
”
秦朗将記錄儀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然後凝望着孫銘則。
孫銘則的呼吸一窒,而後目光泛着幾絲緊張,但掩飾的很好。
“我還是不明白秦王爺的意思,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還有事去辦理。
”
“你們調查組總不能幹涉我們坤省的内部運轉吧?
”
“否則出了事,誰負責?
”
孫銘則不僅繼續裝糊塗,還懂得倒打一耙,威脅起了秦朗。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秦朗淡然一笑,對于孫銘則的反應,并不意外。
孫銘則聽着秦朗這句話之後,依舊是嗤笑一聲并不做聲。
他就是想看一看,自己一句話都不說的情況之下,秦朗還有什麼辦法對付他。
呵呵,我就是不說,你能奈我何?
“你這是不願意配合我們的調查了?
”秦朗盯着孫銘則,沉聲發問。
孫銘則聞言依舊不說話,隻是用着欠揍般的冷眸盯着秦朗,似乎在嘲弄秦朗此時此刻的廢話。
廢話一大堆,我自己不說,你能奈我何?
秦朗見孫銘則這樣的态度,心裡也是冷笑連連。
“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
”
秦朗看向會議室内的其他三個組員,沉聲說道。
語氣之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于堯和陳守則都擡起頭來,面色詫異的望着秦朗,又看了眼傲然坐着的孫銘則。
“是,組長!
”兩人都站起身來,然後朝着會議室門外走去。
紀岚本身就站在門口處,聽着秦朗的話,也沒有說任何話,轉身就走。
很快整個會議室隻剩下秦朗和孫銘則兩個人。
孫銘則見到會議室的人都走了之後,幹脆大搖大擺的身子倚靠在椅子上,雙腿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嗤,秦朗,别拿着雞毛當令箭了。
”
“你以為坤省的水那麼淺嗎?
小心把你自己淹死了!
”
“我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的滾蛋,還能活命,不然…”孫銘則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犀利和殺機。
但也僅僅如此了,下一刻的他滿臉浮現的隻剩下了恐懼。
數不盡的恐懼。
“你…你要幹什麼?
”
孫銘則話說到這裡,他瞳孔頓時一縮,緊接着大恐懼蔓延全身,從頭到腳冰涼一片,眼前隻剩下那人手握着手槍,對準他的額頭。
冰冷的槍口,蔓延到他全身各處,讓他皮膚發緊,就連動彈似乎都困難。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更沒有想到秦朗竟然随意的拿出手槍威脅他。
秦朗手裡握着手槍,指在孫銘則的腦門之上。
“我很反感。
”
“所以你如果不想死,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
”
“你應該知道,車洪洋是怎麼死的!
”
秦朗面無表情的出聲,手中的槍在這一刻上膛。
咔的一聲,吓的孫銘則冷汗淋漓,彷如蒸桑拿一般。
但桑拿是全身熱的出汗,此刻卻是冷的冒汗。
秦朗沒有說話,隻是手槍抵他額頭的力度又大了一分,瞬間孫銘則老實了下來,再也不敢放肆。
橫的最怕遇到的就是不要命的,秦朗就是這種不要命的。
“你想問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