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放下手機,臉色凝重起來。
川蜀省的情況,尤其是金口市的情況,看起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也比國王趙麒考慮的還要複雜。
這也絕對不僅僅是兩夥人因為泡溫泉争什麼技師而起來這麼簡單,這裡面必然有别的事情,說不定是川蜀省的多派争鬥。
如果是派系争鬥的話,其實并不會引人注意,可偏偏出了人命,那就不得不管。
他剛要打電話給川蜀省的金阙組織分部負責人,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阙主了,不禁露出無奈的苦笑。
忽然感覺到自己卸任阙主有些早了,最起碼要把這件事解決掉之後再卸任。
不過既然已經把權力交出去了,那也不必後悔。
就算交出去阙主這個位置,自己和魏由說一聲,魏由也不會不管此事。
金阙組織本來就是負責此事的組織,如果不為人做主的話,也就沒了存在意義。
秦朗轉身走回金阙組織總部大樓,來到阙主辦公室,正好看到魏由起身準備往外走。
其他人已經不在辦公室了,應該是魏由已經結束了訓話。
“阙…秦王,怎麼了?
”
魏由下意識的想喊阙主,這才發現阙主不是秦朗了,而是自己,于是改了稱呼。
秦朗沒有廢話的把川蜀省和金口市的人命官司說了一遍,然後直接說他的目的。
“我要調動川蜀省分部的全部力量,包括金口市分舵的人。
”
按理來說不再是阙主之後,就沒辦法再調動金阙組織的一兵一卒,這一點從靈武霄就可以看出來。
靈武霄卸任阙主之位後,再也沒有調動金阙組織一個人。
所以秦朗的這個要求行為,實際上是違背了金阙組織的規定。
不過魏由也沒有過多的計較什麼,就算秦朗現在把阙主之位拿回去,他都沒有二話。
整個金阙組織都是秦朗的人,他魏由想要一點點的換上自己的人,至少也要個一年半載才行,畢竟不可能剛上位,就清洗老人,那樣的話吃相未免過于難看。
“好,可以。
”
魏由沒有猶豫的直接點頭答應。
秦朗卻是開口再道:“你給我開個公文,不然不符合規矩。
”
破壞規矩的事情,秦朗不能做,要不是因為這件事特殊的話,他都不會找魏由。
魏由見秦朗這麼認真和正式,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張公文紙,空白的紙張,他寫了一行字,然後蓋上了阙主的印章,又簽上了他魏由的名字,最後交給秦朗。
“謝了。
”
秦朗接過公文之後,收到兜裡面,轉身離開。
魏由将秦朗送到了大樓底下,最後目視着秦朗上車離開。
從這一刻開始,秦朗和金阙組織之間,将徹底沒有關系。
如果說唯一的關系,或許就是前阙主三個字。
按理來說秦朗失去了金阙組織之後,手中的權力應該是減弱了,表面上看起來的确如此。
可别忘了秦朗如今是秦王,身為郡王是有資格建立自己的府衙,一旦開府建衙之後,一個屬于秦王的小部門就出現了。
秦朗完全可以用秦王府來做事,不會受到任何限制。
嗣王不能開府建衙,但郡王可以,親王也可以。
秦朗作為郡王自然能夠開府建衙。
李玄狂屬于特殊情況,他世代鎮守關外省,所以北狂王府屬于特殊情況,是太宗國王生前批準過的。
另外李玄狂升為北王,也屬于郡王行列。
如此一來北王府這次開府建衙,也算是合理化了。
“你是川蜀省分部的負責人吧?
我是秦朗,你現在派兩個忠誠可信的手下,去錦城富貴苑3棟2單元802,去了之後先觀察仔細,确定沒有危險再敲門,找林勝強和豹長龍。
”
“之後讓你手下把林勝強和豹長龍轉移到你們那裡,等我明早上與你們彙合。
”
“此事務必保密,不要聲張出去。
”
秦朗接連幾句話,吩咐下去。
川蜀省分部的負責人宗明連忙點頭,回複着秦朗道:“阙主,我知道了,我一定保密,把這件事做好。
”
金阙組織的阙主更換之事,目前隻有總部知曉,其他的各省各市的分部與分舵,還有海外的分部與分舵,目前還不清楚。
魏由也不可能大晚上直接去宣布,去發各種各樣的電文。
所以隻能等明天白天,統一的進行内部告知。
所以此時此刻宗明是不知道秦朗已經卸任阙主之事。
秦朗聽到宗明對自己的稱呼,便是目光嚴肅的開口道:“我現在不是阙主,阙主已經是魏由。
”
“但我手中有魏由簽署的公文令,依舊可以命令你們,所以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
也不管宗明聽了這話之後,有多麼震撼。
秦朗說完就挂斷了手機,夜色越來越深,秦朗命司機直接回方寸山。
有些事情需要和師父說清楚,說明白。
午夜十一點,秦朗的專車停在了方寸山的山頂,院外的停車位。
“你明早七點來接我。
”
秦朗下車之後,朝着司機開口吩咐一聲,之後轉身走進院内。
車子離開了,整個方寸山的山上又暗淡幾分,隻有屋子有燈光,除此之外一切都顯的靜悄悄。
靈武霄早就回了屋,并不在樹底椅子坐着,畢竟快深夜十二點,早就睡覺了。
但秦朗還是敲響了師父的房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老人家讨論。
敲了半分鐘之後,房門從裡面拽開,靈武霄披着外套走出來。
靈武霄看到秦朗之後,一言不發的走到院子内,然後坐在了躺椅上。
“除了你小子,沒人敢敲我房門。
”
靈武霄一點都不意外,也隻有秦朗敢這麼敲門,當然常建這個二徒弟也可以,但二徒弟基本上不怎麼回國,所以靈武霄想要看到二徒弟,也要等時間。
“你有事就說,有屁快放,别耽誤我睡覺。
”靈武霄臉上帶着一絲困頓之象,他剛才睡的很香,就這麼被徒弟吵醒。
他沒有憤怒的踢一腳秦朗,已經算很克制脾氣。
當然靈武霄也很清楚,如今秦朗成為秦王之後,就不可能随便踢了,雖然是自己徒弟,可他的位置終究有些敏感。
因為第一任秦王是自己大師兄秦鳳山,雖然秦鳳山是死後才追封為秦王,但那也是秦王。
所以即便是看在大師兄的面子上,靈武霄都絕對不能再收拾秦朗,不然就是對大師兄的一種侮辱。
“川蜀省最近鬧的挺歡,我打算去一趟,讓他們消退一會。
”
秦朗沒有廢話,直接說出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