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陽市第一監獄外,秦朗與秦道九接受着安檢人員的搜身,确保沒有任何違禁品之後,這才放行兩個人進去。
在身穿深藍色警服的獄長帶領之下,秦朗和秦道九來到了監獄的内部,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監獄内。
走廊内燈光明亮,兩邊圍牆的白瓷磚有些晃眼,這座監獄修建沒幾年,用料都是嶄新的,與很多老舊監獄不同。
秦朗和秦道九在獄長的帶領下,走到獄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并不大,隻有三十平左右的樣子,裡面除了一張辦公桌,和沙發之外,就是一些櫃子,還有一個擺在窗台上的暖壺。
“王爺,您是在隔離窗前探監?
還是在…”獄長小心翼翼的張嘴問着秦朗,但沒等問完,就見秦朗沉聲說道:“直接把譚哲帶到辦公室來。
”
秦朗的語氣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獄長聞言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轉身走出他的辦公室。
秦朗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的盯着窗外,看到了一隻不斷飛來飛去的鳥兒,正在樹上嬉戲。
犯了法進了這裡,便連一隻鳥都不如。
時間一點點過去,獄長卻始終都沒有回來,更沒見到譚哲的影子,不禁讓秦朗疑慮不解,對着一旁的秦道九吩咐道:“道九,你出去看看。
”
“是,家主。
”秦道九連忙點頭,快步走出辦公室,他在走廊張望着,依舊沒看到獄長的身影。
秦道九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走廊拐角處,見到一個士兵正在握槍站崗,不禁對他問道:“你們獄長去哪了?
”
“報告,獄長去了監獄。
”
士兵不敢怠慢,連忙敬禮回答。
能夠讓獄長親自陪同,又在獄長辦公室内落座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士兵自然不敢怠慢。
反正能夠有資格進入獄長辦公室的,都比他的地位高太多太多。
“帶我去看看。
”秦道九蹙着眉頭,對士兵說道。
士兵猶豫了一下,他現在屬于站崗期間,如果離開這裡的話,屬于擅自離崗,這要是被班長發現,是要扣分還要罰站的。
“不必擔心懲罰,我自然會跟你們獄長解釋。
”秦道九看到士兵的猶豫,随即意識到了士兵心思,不禁補充一句。
這次士兵沒有猶豫,朝着秦道九點了點頭,然後走在前面帶路,朝着關押犯人的監獄走去。
監獄大樓就這麼一棟,獄長也好,副獄長也罷,都在這裡工作,距離犯人都是最近的,避免監獄出事的時候,無法最快做出反應。
地下室一層,關押監獄犯人的樓層。
士兵帶着秦道九來到樓層前,望着裡面複雜嚴格的安檢流程,隻有一個小鐵門,進來必須持着證件才能夠進入。
士兵對着秦道九說道:“我隻能帶您到這裡,接下來不屬于我監管的區域。
”
監獄都有固定的監管區域,不能随便離開,更不能随便走來走去,這是規定。
秦道九也有些為難起來,他可不是秦朗,沒有那個底氣,直接沖進去。
就在他踟蹰不前的時候,卻見獄長陰沉着臉,從鐵門走出來。
“獄長,譚哲…”
秦道九看到獄長走出來後,連忙上前問道。
獄長先是看了眼士兵,又看了眼秦道九,随即對士兵說道:“你繼續回去站崗。
”
“是!
”士兵不敢多留,立馬轉身離開。
獄長滿臉苦澀的對着秦道九說道:“監獄裡面出了點事,譚哲他…”
“你直接跟我們家主說吧。
”秦道九擺手打斷獄長的話,冷着臉轉身回去。
獄長極為忐忑的跟在後面,心裡有些惶恐,更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是一個小小的獄長,說得好聽一些管理所有犯人,說的不好聽一些就是被打入冷宮的治安人員。
他的級别也不高,雖然慈陽市是副省級稱是,但他不過是一個八等治安人員(高員)而已。
他的頭上還有監獄所屬區的區治安局的治安大臣,而區上邊還有慈陽市的治安大臣。
獄長此刻并不知道,他們上司的上司,慈陽市的治安大臣和法律大臣呂玮已經出了事,而且就是涉及到了譚哲的事情。
他跟着秦道九走回了辦公室前面,有些忐忑的走了進去。
秦朗依舊坐在沙發上凝視着窗外小鳥,見到獄長回來之後,卻沒有帶回譚哲,不禁詫異的問:“怎麼回事?
”
“王爺,監獄裡面發生了打鬥,譚哲被獄友們圍毆打傷,已經被送往醫務室正在做包紮。
”
以往這些打鬥都不是什麼大事,在監獄裡面,每天發生最多的就是打鬥或者吵架。
一般的打鬥,他們獄警都不會去管,除非那種特别嚴重的,已經有生死危險的那一種。
今日的打鬥,也就是平時的摩擦,所以裡面巡視的獄警根本沒有多理會,隻是呵斥了幾句。
一直到獄長親自進來,要把譚哲提出來,獄警這才打開牢房鑰匙,卻見譚哲被十幾個犯人毆打着。
獄長急忙讓人把人救出來,送進了醫務室。
這要是再晚一些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獄警被他批評罵了一通,卻不知道該怎麼和王爺解釋這個情況。
但現在獄長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不敢惡意的隐瞞,誰讓眼前坐着的這位手眼通天,招惹不起。
獄長覺得這是一個普通的打架鬥毆,然而秦朗卻是目光寒光閃爍着,他立即察覺到裡面不對勁,很古怪。
自己今日過來見譚哲,他就被圍毆了?
還被打傷了?
已經到了包紮的地步,可見傷勢不輕。
否則獄長也不會這麼扭捏着,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這些監獄的犯人為何要突然圍毆譚哲?
譚哲又不是那種小偷和Q奸犯,按理來說不會被獄友們瞧不起。
古怪的很…
秦朗依舊穩坐在沙發上,并沒有因為譚哲受傷而着急,至少表面上不急。
實際上,心裡面能不着急?
能不擔心嗎?
作為自己兒時的夥伴,自己的老同學,如今的好兄弟之一,他的受傷,足夠讓秦朗着急。
可即便再着急,也不能表現出來,以免被人抓住這個‘弱點’。
秦朗不信任這個獄長,誰知道他與譚建有沒有關系?
與譚建之間有沒有利益關聯?
但秦朗已經可以推測肯定,譚哲在監獄裡面被圍毆,這裡面少不了譚建的影子和黑手。
這個譚建,看來自己光是從經濟卡死他,還是太和善了一些。
在蘇氏集團抱着自己大腿哭訴祈求失敗後,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不惜三番兩次的挑釁自己的心裡底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會達成譚建的心願,絕對會讓他死的明明白白,踏踏實實。
“譚哲傷的如何?
有沒有生命危險?
”秦朗沉默許久之後,緩緩開口問道。
獄長急忙回答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傷的都是外傷,左臂骨折了,右臂骨裂,左邊肋骨折了三根,雙腿的胫骨…”
砰!
!
“夠了,不要說了!
”
獄長的話還未說完,秦朗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去,一掌拍在茶幾上,将茶幾上的玻璃缸震碎。
啪嚓的清脆聲響,撒了一地的玻璃碴子,讓獄長後背冷岑岑的開始冒汗。
平日裡面他見過不少大人物,所謂的十億商人,百億老總之流,還有他的上司啊,其他的高員之類。
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有秦朗如此強的壓迫力。
在他面前,獄長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停了一般,這種氣壓如此之低,更是讓他無法呼吸。
“欺人太甚,真以為我秦朗是吃素的?
”
“道九!
”
秦朗眼冒冷光殺意,怒吼聲後,直接看向一旁的秦道九。
秦道九神色一凜,連忙上前來,盯着秦朗。
他知道家主肯定有事情要吩咐自己,說不定還是大事。
果然…
“你現在拿我證件,去金阙組織駐守慈陽市分舵,找他們的舵主,把綠葉集團分部給我封了!
”
“另外全城搜捕譚建,不出意外的話,譚建此刻就在慈陽市!
”
“抓住譚建之後,立刻帶到我面前來!
”
“我要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
“快去!
”
秦朗此刻是真的動了怒火殺機,任誰都能感覺到這種無比恐懼的氣勢,在辦公室内彌漫。
秦道九自然适應了家主的殺意,但是獄長卻是第一次經曆,如果不是他見過無數次的生死和皿腥的兇殺現場,隻怕早就被秦朗吓尿。
但即便是如此,此刻他也被秦朗吓的心跳加快,臉色蒼白,不敢發一言。
秦朗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拳頭緊緊的握着,發出咯吱的聲響。
譚建這是狠狠打自己的臉啊,真以為自己不敢殺他嗎?
餘家兄弟把他踢出綠葉集團董事會和股東行列,隻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譚建覺得這就是秦朗的手段,那麼他很快就會發現,他想錯了!
秦朗真正的報複手段,還沒開始…
可譚建這個時候還敢算計譚哲,更試圖把譚哲群毆緻死在監獄裡面,這絕對是明着打臉給秦朗看。
所以秦朗這一刻怒火強盛,對方既然找死,那自己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