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與所有登上這架運輸機的五百多人,全都走了下來,他站在第二排的最左側。
十幾名異國衛兵拿着手中的名單指指點點,臉上帶着強烈的審度之色,每走一個人的面前,都會仔細的辨認一番,确定沒問題之後,便把這人帶到一旁。
一個接着一個的審查,程序十分的嚴密且謹慎。
誰說異國的工作稀裡糊塗?
簡直是開玩笑,作為第一軍事強國,怎麼可能如此松垮?
等到其中一個衛兵來到秦朗面前的時候,拿着名單比對,之後看了眼秦朗,眼中滿是疑慮之色。
“你叫什麼?
”
“喬治莫斯!
”
“什麼工作?
在這裡幾年了?
”
“海鮮工人,在這裡十五年。
”秦朗假裝露出緊張與忐忑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尤其是那一副生怕登不了飛機的惶恐樣子,讓衛兵有些鄙夷。
這是求生的本能,在這裡不想經曆戰争與死亡,都想回到美妙自由的異國。
“信息怎麼…”衛兵還是皺着眉頭,總覺得秦朗的身份很有問題,與他手上的登記本對不上。
就在這時,秦朗忽然擡起手,以最快的速度在衛兵手中塞了一塊足有一百克巧克力大小的黃金。
衛兵有些發懵,又感受到手裡冰涼的金子和重量,他默默的将金子踹到口袋裡面,然後朝着秦朗低聲的問:“你到底是誰?
”
秦朗沒有說話,隻是又塞給衛兵一個一百克的黃金巧克力。
這下衛兵不再說話了,他朝着秦朗揮了揮手,然後朗聲說道:“你沒問題,下一個!
”
…
“全體人員,上飛機!
”
第二次坐在運輸機裡面,秦朗心裡感慨不已,不管在哪個國家,沒有金錢開通不了的道路,如果金錢不行的話,那就是數目太小。
兩塊一百克的金子,價值至少兩萬異元,一萬多歐元。
對于一個小小的衛兵而言,這已經是很大一比錢了。
這次易容的比較徹底,但是行動不太完美,也是因為時間倉促,沒能把這些細節補全。
如果殺了一個的話,也就不會出現人數不對等的問題。
還好秦朗提前在梅奧那裡拿了幾塊金子,以備不時之需。
所謂小鬼難纏,但有些時候小鬼也是最容易擺平的,并且讓你平安無事的人。
運輸機已經起飛了,機翼兩側傳來嗡嗡的發動機聲音,運輸機有些颠簸,但速度很快,要比客機快很多,但比戰鬥機慢了一些。
方才秦朗賄賂過的衛兵走了過來,他打量了一圈,之後指着秦朗道:“你跟我過來。
”
說着,衛兵朝着運輸機的機頭走去,秦朗猶豫一下之後跟了上去。
他不怕這個衛兵對他有什麼不利,秦朗可以在瞬間就解決掉這個衛兵,甚至解決掉這架運輸機上的十五個衛兵,然後殺了駕駛艙的飛行員,自己開着運輸機去異國。
他連戰鬥機都會駕駛,自然運輸機也沒什麼難度。
不過這是秦朗遇到最糟糕的情況時候,才會選擇。
但凡能夠隐瞞身份,他都不會暴露自己。
秦朗跟着衛兵走到了機頭的位置,這裡有一個簾子,掀開簾子之後,裡面别有洞天。
豪華的裝修,使其這裡成為一個小型的酒吧,真皮的單人沙發,酒櫃在一側,擺着很多紅酒與飲料,還有龍國的茶葉。
兩個豐潤的異國空姐穿着制服,在一旁微微欠身服務。
而在這個小型機上酒吧裡面,坐着十幾個衛兵,全都握着高腳杯,美滋滋的喝着紅酒。
當這個衛兵把秦朗帶過來之後,立刻吸引了十幾個衛兵的注意。
“嗨,克裡森,你怎麼帶了一個難民過來?
”
一個衛兵皺起眉頭,滿臉不悅的問道。
在他們眼裡面,這些在海外打拼工作的即便是同胞,但也是難民而已。
因為真正上層社會的異國頂級人士,是絕對不會去這種落後的飛洲國打工,就算是出國賺錢也是一些西方強國,最起碼也是龍國與東R國這種。
在F國賺錢?
那叫賺錢?
那隻能叫做底層人的生存,颠沛流離。
“克裡森,莫非你看上這個大叔了?
你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
哈哈。
”
“就是啊克裡森,知道你的興趣與我們不同,但也不能什麼都不挑吧?
”
克裡森,就是帶着秦朗過來的年輕衛兵。
他聽着幾個戰友的調侃和取笑,也并不在意,而是朝着秦朗勾了勾手:“看貓黑而,這裡!
”
克裡森坐在最角落處的單人真皮沙發上,示意秦朗也過來一起坐。
秦朗心裡有些打鼓,那幾個衛兵的調侃與取笑,讓秦朗對這個年輕衛兵有些警惕。
這愛好不同的家夥,我可惹不起…
“坐下!
”克裡森皺起眉頭,不悅的喝了一聲,似乎要發脾氣。
秦朗無奈隻能坐下,避免引發不必要的皿災。
“喝酒!
”克裡森将高腳杯遞給秦朗,然後倒了半杯紅酒給秦朗。
而他自己則是倒的滿滿一杯,三口就喝了下去。
“哈哈,克裡森,你這是想酒後飄飄飄嗎?
”
“我說克裡森,你什麼時候難耐這種程度了?
要不要我們把酒吧讓給你啊?
哈哈哈。
”
“兄弟們,我們還是去另一間酒吧,把這裡留給克裡森以及…大叔吧。
”
有衛兵提議着,并且很快獲得了一衆人的同意,他們吹着口哨,打着拍子的離開這間小酒吧。
門口站着的兩個空姐也都猶豫之後,離開了這裡。
這回整個小酒吧,真的就成了年輕未必克裡森,與秦朗在這裡。
“别聽他們的狗屎話,他們單純就是瞧不起我而已!
”克裡森沉默一會之後,突然開口說,口音帶着濃郁的異國北部鄉土氣息。
“我是原住民,所以這些移民過來的後代,是瞧不起我的。
”
“我在軍中也時常被欺負,取笑,我都習慣了。
”
“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結婚了,我妻子很漂亮,我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
”克裡森說到這裡,放下高腳杯,微微紅潤的臉全都是幸福的笑意,他從懷裡掏出錢包,又從錢包裡面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相片。
相片裡的克裡森穿着黑色西裝,以及一個年輕漂亮的異國女孩穿着婚紗,兩人中間是一個兩歲大的女孩。
“我們有了孩子之後,補辦的婚禮,就在愛納斯沙灘上。
”克裡森眼中充滿着懷念與期待,随即他又把兩塊金子取出來,遞給秦朗。
“我知道你想活命,想逃離那個F國,該死的鬼地方,我看到了你眼裡對生的渴望。
”
“我不想拆穿你。
”
“看你穿着就知道你是個工人,在外漂泊賺錢不易,留着吧。
”
“在地上的時候,我不能不收,否則你跟我都會被發現。
”
秦朗詫異的盯着這個年輕的衛兵,長的并不算帥氣,而且也比較瘦弱,臉上還有一些雀斑,皮膚有些泛土色。
這個克裡森,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