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出聲,我接個電話。
”秦朗擺手示意徐介平,然後走到院門口的松樹底下。
“老古,出了什麼事嗎?
”
“比賽怎麼樣了?
”
秦朗開口直奔主題,因為打來電話的是古晟銘,那必然是和世界戰神大賽有關。
如果不是因為地震的事情,他自己現在肯定在參加比賽。
結果沒有辦法,他不得不退出比賽,帶着遺憾來到邊海市阿蘭縣。
可不代表秦朗不關心世界戰神大賽,相反他很關心,隻是更多的關心是因為龍國參賽組是否能夠平安,他已經不想什麼冠軍之事。
他現在隻希望這幾個選手都能夠平安無事,那就好了。
古晟銘這個時候來電話,讓秦朗有一絲絲的不妙之感。
“不好,很不好。
”古晟銘的聲音極其沙啞,像是上了一場火導緻嗓子啞了。
秦朗聽到不好之後,心裡也是一跳,感覺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這比他自己比賽還要緊張。
“難道出現了傷亡?
是誰?
”秦朗連忙問了一句,甚至心裡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隻希望不要聽到熟悉的人死訊,那樣的話,他也許支撐不住。
“嗯,的确出現了傷亡,但不是我們龍國的選手。
”
“到底怎麼了,你别給我賣官司。
”秦朗不喜歡羅裡吧嗦的賣官司,古晟銘這小子就不能直奔主題嗎?
這個時候還故弄玄虛,除了水文沒有一點意思。
“哎,李玄狂殺的人太多了,足足七個,全都是被毒藥毒死的,這裡面不乏西方國家的重要選手,背後都是各國的高層權貴。
”
秦朗握着手機,卻在風中淩亂,腦子更亂。
“等等等,等會,什麼冠軍啊?
我們得冠軍了?
”秦朗瞪大眼珠子,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從未有這種預想,龍國竟然還會得到冠軍?
在他的預料之下,龍國參賽組如果能夠僥幸進入四強的話,也許就是最大的勝利了。
這并非是秦朗的自負,覺得龍國參賽組離開自己就玩不轉,而是按照實力分析的結果。
畢竟沒了自己參賽之後,龍國的勝率就小了三分之一,而這三分之一足夠緻命,失去冠軍争奪資格。
“是啊,我們是冠軍,龍國五連冠。
”
“以後龍國的戰神可就不止你一個了,李玄狂,陳守則,柴令元包括顔相如,都是戰神…”說起這個古晟銘就越發的上火,這不嗓子都啞了。
本來這裡面肯定有他這一份的,他也會是戰神的名。
結果這倒好,全都是戰神了,就剩下他啥也沒得到。
秦朗捂腦袋徹底無語了,弄了半天這古晟銘不是告訴自己出事了,而是在這裡凡爾賽,故意以這種方式吓唬他。
而他上火,也不是因為龍國參賽組出事,李玄狂出事,而是因為他自己沒撈到好處。
“你這個老古,腦子有病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大喘氣的玩笑?
”
“奪冠還不好嗎?
龍國的五連冠,這個冠軍分量最重。
”秦朗雖然不想承認,但必須承認今年的龍國冠軍,是含金量最重的一屆。
首先面對的對手都太強勁了,幾乎絕大部分的選手都是煉骨境界以上。
很少有練氣境了,這就說明今年的世界戰神大賽的水準提高了。
李玄狂這個臨時的組長能夠帶領龍國三個選手,把這個冠軍争奪下來,更加的不容易。
龍國從此除了秦朗之外,英雄人物又多了一個,李玄狂。
“哈哈,我也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這一天奔赴災區,心情都糟糕透了吧?
給你說點好消息,排解一下郁悶呗。
”
“那些國家吵鬧的要取消我們的冠軍稱号,我們怎麼辦?
”
古晟銘不是沒有主見的人,但是面對世界戰神大賽這樣的事情,最專業的無疑是秦朗,所以他才有此兩問。
所以這也是古晟銘最為吃不準和擔心的一點,希望秦朗能夠在這個時候,明确的拿出一個主意和章程。
龍國能夠取得世界戰神大賽冠軍,這裡面有秦朗一部分功勞。
而且如果沒有秦朗的個人賽冠軍,沒有他殺了幾個西方選手,也不會讓西方參賽的實力減弱,為比賽降低難度。
“我問你,背後是誰控制的?
”秦朗冷蔑一笑,反問古晟銘一句。
“你既然知道了,那就有解決辦法了吧?
”秦朗冷哼一聲,面對這種事,他絲毫不懼。
古晟銘哈哈大笑,心情莫名的好受了不少。
“你咋這麼了解啊?
”
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屬于勝利者的待遇,而現在這一份待遇輪到李玄狂的身上。
“沒什麼,經驗之談。
”
“我這裡還有事,不和你聊了,回去再說。
”秦朗挂斷電話,不再廢話。
古晟銘坐在沙發之上,握着手機還有些發呆發愣:“經驗之談?
這什麼鬼?
”
李玄狂站在陽台前面,手握着咖啡杯,眺望夜色下的高樓大廈,燈壁輝煌的城市之下,還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肮髒與惡毒。
一将功成萬骨枯,他如今成了帶領龍國成為冠軍的英雄,是龍國的新一代戰神。
可是李玄狂心裡面始終有一個遺憾,他輸給秦朗兩次,這是最大的遺憾。
秦朗無法親自參加團體賽,這是更大的遺憾。
讓李玄狂有一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感覺。
他這個戰神拿的含金量未免不足。
不過瑕不掩瑜,終究為龍國奪下了榮譽,李玄狂心裡面還是沾沾自喜的。
“咦,不是奪冠了嗎?
你們怎麼都不高興?
”古晟銘撂下電話之後,發現豪華的總統套房内,四個人都不說話,要麼默默的坐着喝茶,要麼站着望着窗外,還有一個擺弄着銀針。
“你怎麼報喜不報憂?
”顔相如擡起頭,看了眼古晟銘,沉聲發問。
古晟銘頓時語塞,被顔相如的一句話給堵在了嘴裡。
龍國這一次的确奪冠了,可是也有很大的損失。
“他現在負責抗震救災工作,别讓他分心了。
”李玄狂敲了敲有霧的窗戶,淡漠的開門口。
“可是你…”顔相如還想說什麼,被李玄狂一個搖頭制止。
“我回房休息去了。
”李玄狂放下咖啡杯,轉身緩緩離開古晟銘的總統套房。
如果有人仔細發現的話,能夠看出來李玄狂的步伐很慢很慢,步态更有些不協調。
陳守則默默的擡着頭望着李玄狂離去的背影,心中愧疚之極,将手中的銀針狠狠紮在自己的手心中,鮮皿淋漓而出,他卻絲毫不在意,因為這是他應得的。
如果不是李玄狂為了救他,前者也不會出事,以至于…
“都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古晟銘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另一隻手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柴令元第一個轉身起來,他對李玄狂沒什麼好感,所以也沒什麼感覺。
畢竟他的偶像是秦朗,這輩子都是。
顔相如咬了咬嘴唇,但沒說什麼,起身離開。
陳守則始終沒起身,隻是盯着掌心的鮮皿,一眼不眨的看着。
“你這樣懲罰自己,有意義嗎?
”
古晟銘看着陳守則,包括陳守則手心的鮮皿,冷笑一聲詢問。
陳守則沒有言語,心裡的負罪感,比任何人都重。
“如果真有負罪感,不如去震區,多救幾個受困者,也算你贖罪了。
”古晟銘真心的發出建議,而且也不希望陳守則因此自責堕落。
當然古晟銘也是有算計的,他不敢自己和秦朗說,所以把這個‘機會’留給陳守則。
畢竟陳守則和秦朗是好最好兄弟之一,他說肯定效果更好。
至少秦朗不會發怒。
陳守則不傻,能看出古晟銘這個赤裸裸的陰謀,但他心甘情願的點頭答應下來。
“好,我現在就去邊海市。
”
他是個醫生,而且還是龍醫,調理身體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他除此之外,也想和秦朗好好的聊一聊李玄狂的事情,排解心中郁悶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