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宰,上我車?
”
走出政事堂大樓門口,秦朗和馮雲的專車司機立即啟動車輛,行駛過來。
馮雲看了眼自己的專車,笑吟吟的問着秦朗。
秦朗卻是搖頭:“不必坐車,還是步行吧,反正也沒多遠。
”
整天坐着政事堂的宰相專車四處逛,影響也很是不好,況且每去一個地方,那些人光是看專車的車牌号,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所以秦朗不想興師動衆,也不想因為吃個飯,結果無數人過來拍馬屁或者敬酒,太累了。
馮雲見秦朗不打算坐車,想了一下之後也釋然一笑:“也罷,那就走着去,我也該鍛煉一下了,這肚子的贅肉都堆滿了。
”
馮雲并不是古武者,所以他隻是個普通人,每天繁重的工作量已經讓他身子有些胖了。
穿着白襯衫黑襯褲,戴着金絲邊眼鏡的馮雲,看起來斯斯文文,實際上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身體必然有所損耗。
隻不過身為宰相的他,固定都有醫療團隊給他檢查,出現任何問題立即治療,以免影響工作。
畢竟一個宰相要是身體出了大問題,那可是轟動全國甚至全世界的事情。
“行,那就鍛煉一下。
”秦朗點頭一笑,自己是古武強者,這些普通鍛煉雖然沒意義,但為了配合馮雲,也不多說什麼。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離開政事堂大院,門口站崗的警衛看到兩大宰相竟然不坐專車,就這麼溜達離開,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秦宰和馮宰怎麼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
一個警衛有些疑慮的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應該在開會吧?
難道會議開完了?
”一旁的警衛也有些疑慮不解的問。
“不可能,要是會議結束,很多人都會出來,不可能隻有馮宰和秦宰。
”警衛隊長搖了搖頭,他還是有些眼力的,所以已經覺察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大人物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們置喙。
“行了,不要議論,站好崗。
”警衛隊長喝叱了手下幾個人,之後繼續筆直的站立。
幾個警衛見到自家老大如此,他們也不再議論,也都老老實實的繼續站崗。
且說秦朗與馮雲離開之後,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可以說古怪之極,而且也有一些微妙。
秦朗離開,大家也許還能夠理解,畢竟秦朗即便是做了宰相,很多時候也都是特立獨行,這與秦朗早年的經曆分不開。
所以也不會有很多人苛責秦朗不懂規矩,當然也沒人敢這麼指責秦朗。
但馮雲可是标準的高員身份,他可是從不入等級的辦事員,一步步的升到了一等宰相,可以說典型的仕途宰相。
十九歲大學畢業之後參加工作,在兌省山市政事堂工作,是一個辦事員。
二十二歲成為兌省山市三陽縣馬溝鄉政事堂的鄉高員。
二十四歲破格成為三陽縣政事堂的經濟大臣,二十五歲成為三陽縣二高員。
二十八歲成為兌省山市政事堂的經濟大臣,之後屢次升官到了兌省的政事堂大高員,馮雲做省級大高員不過隻有三十二歲。
可以說他的仕途之路非常的順暢,因為發展經濟的能力非常強。
如今的馮雲才隻有三十多歲,還不到四十歲,卻已經是排名第三的宰相。
可他這樣的人,竟然也和秦朗一起胡鬧?
這很難令人相信啊。
“好了,秦宰和馮宰既然都有事,大家也不必苛責和過多讨論了。
”
孔照祥見到底下會議室有很多人都在小聲讨論,不禁開口制止。
随着孔照祥的話一出,這些人立即停止讨論,不再提及秦宰和馮宰。
當然每一個人心裡面也都非常清楚明白,這兩個人如此做,明顯是故意掃其他宰相的面子。
秦朗和馮雲根本瞧不上這樣赤裸裸的貪吃相,所以接連離開。
“我個人覺得雪龍川應該交由國家來處理,畢竟國家的力量是最強大的,而政事堂作為國家的執政頂級機構,自然責無旁貸。
”
“至于安全方面,也不必擔心,相信邊防戰士足夠可以保護雪龍川,讓我們的經濟開發不受影響。
”
孔照祥身為首宰,自然是第一個表态。
隻有他說了話,才能夠訂下基調。
底下,将部的一個年輕将領站起身來,先是朝着孔照祥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很不客氣的開口:“将部的秦元帥和各位将軍全權命我參加會議,代表将部發聲。
”
“我們将部有能力,有責任,有義務,也有必要幫助國家開發雪龍川,既是為了經濟着想,也是為了戰略大局考慮。
”
“另外秦元帥還指出,戰争是我們将部的士兵打的,雪龍川也是士兵們拿下來的,流了那麼多鮮皿,政事堂首先要做的是撫恤問題,而不是争奪雪龍川。
”
“雪龍川是無數戰士英靈的埋骨地,這樣的埋骨地,也不應該被金錢的銅臭味所玷污。
”
“所以将部的意見是,雪龍川由将部處理!
”
年輕将領非常幹脆利落的把将部的想法說了出來,也沒有因為孔照祥和其他宰相的存在,而有什麼心理壓力。
雙方本來就不是一個體系的人,他是将軍,隻受将部管轄。
宰相的确是厲害,權力也的确很大,但和他有什麼關系?
所以也不怕得罪這些人,況且為了雪龍川的歸屬,他也不怕得罪人。
不把将部的态度立下來,隻會讓政事堂這些人更加的肆無忌憚。
隻有讓他們看到将部的決心和意志,才能夠讓他們有所顧忌。
“放肆!
”
然而年輕将領的話音剛落,宰相吳興繁氣勢沖沖的拍着桌子站起身來,指着這個年輕的将領怒喝道:“你區區五等士官,也敢在政事堂會議室,大放厥詞?
”
“你們秦元帥就沒教過你,什麼叫做規矩嗎?
”
“還是說将部的士官,都像你這樣沒規矩?
沒教養?
”
吳興繁的指責怒罵,可以說非常的過分,這已經涉嫌侮辱年輕将領個人,而不僅僅是指責。
他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的衆人臉色都變了。
唯獨記者們卻越來越興奮,因為隻有這樣,新聞才有爆點啊。
“放你.媽了的屁,我将部的士官是什麼樣,還輪不到你來侮辱!
”
砰的一聲,整個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踹開。
之後會議室嘩然大起,所有高員全都下意識的站起身來,驚慌失措的望向會議室外面。
隻見會議室門口,秦昭一馬當先的穿着軍裝走進來,身後跟着的全都是将部的一等将軍,包括胡英毅,錢一行,唐豐臣和南宮雪等人。
而跟随這些将軍身後的全都是真槍實彈的士兵,一個個神色極其肅穆莊重,列隊跑進來之後便将整個會議室包圍了起來。
孔照祥的臉色凝重之極,尤其是見到這些真槍實彈的士兵把會議室圍起來,更是心裡火氣蹿升。
“秦昭,你這是什麼意思?
”
他身為首宰,自然要維護政事堂的尊嚴,首當其沖的開口怒喝,瞪着秦昭。
秦昭冷冰着臉暫時不說話,來到會議室下面的第一排,也非常不客氣的坐了下去。
原本第一排的全都是退休的老将軍們,見到将部的元帥和十二位一等将軍都來了,也都樂呵呵的站起身來,把位置讓出來,他們則是走到第二排的空位置坐下。
齊刷刷的十三個人,全都坐在第一排,以秦昭為首。
如此一來,氣氛更加的微妙起來,有一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台上是十一位宰相,台下則是十三位将部的将軍。
不過因為秦朗和馮雲不在這裡,所以顯的政事堂宰相的氣勢有些弱。
當然氣勢弱,也可以理解,因為宰相是玩筆的,将軍是玩槍的。
孔照祥臉色難看,心裡卻是複雜無奈,突然有些後悔讓秦朗離開。
如果秦朗在這裡的話,沒準這些将部的将軍還不至于這麼放肆,畢竟秦朗無論是軍功還是榮譽,都不比這些任何一個差。
甚至在和平年代裡,這唯一龍勇士勳功章,隻有秦朗獲得,就連秦昭這個元帥都沒有。
加上秦朗最近帶兵打仗,獲得如此勝利,使其風頭一時無二。
“秦元帥,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興繁面色極其難看的瞪着秦昭,沉聲喝問。
秦昭冷冽的盯着吳興繁,冷笑着開口:“吳宰倒是伶牙俐齒,隻是借機生事,侮辱我手下兵丁,是不是不太好啊?
”
“我說的是實話!
”吳興繁再次冷笑着開口,眼中全然都是傲然和不服氣。
秦昭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吳興繁,雖然後者也是宰相,但說句實話,和自己的地位還有所差距,而且吳興繁四十多歲屬于年輕一代。
自己要是和他争執起來,丢臉的是自己。
真正和自己能夠對話交流的人,隻有孔照祥。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一個時代的人,都是從龍功臣。
“孔宰,雪龍川的處理權,我将部要定了!
”
“這件事,我已經彙報過紫龍閣,問過國王,國王也同意了!
”
秦昭出現便帶着大殺器,而且毫不遲疑的把這個大殺器暴露出來。
國王已經同意,誰還敢再多嘴?
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