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
率先發出一聲驚呼的是秦朗,當他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年輕人,穿着一身警服的時候,他心裡面的驚訝是實打實的。
因為他早就在徐介平的介紹下,知道了自己要見到的人是秦朗。
多年未見的秦朗,現在看起來不僅更加的帥氣,而且也更加的成熟了,不再是幾年前那個喜歡挑事的年輕少年。
隻是他沒有機會和資格,陪着秦朗走到最後,親眼見證秦朗成為靈武霄的小徒弟。
今天是他和秦朗時隔七年之後的第一次相見,難免有些唏噓和感慨。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而秦朗是他們這批人裡面唯一的最成功的人。
“見到我,你很失望?
”胡綏笑道。
“怎麼可能?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秦朗搖頭笑着,主動和胡綏抱了抱。
老友重逢的滋味,還真不錯。
之前是真的沒有這種意識,他竟然見到了最開始的好友,那還是八年前的時候,師父靈武霄考察了一批少年。
那個時候師父手底下可不僅僅隻有他一個記名弟子,而是在全國範圍内挑選了上百個适齡少年,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
胡睿軒是其中之一,古晟銘和秦朗也都是其中之一,就連顔相如也是如此。
而在他們這個記名弟子的圈層之中,胡綏是最為特殊的一個,他是圈層裡面最大年紀的孩子,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十八歲了。
如今過去這麼多年,現在的胡綏即将迎來三十歲的生日。
但胡綏也有一個另外的身份,那就是胡睿軒的堂兄,他們并不是親兄弟,卻也是同屬一個爺爺的堂兄弟。
隻不過随着第一次篩選淘汰賽之後,胡綏就被靈武霄淘汰,失去成為小徒弟的機會。
那個時候胡綏是第一批被淘汰的孩子。
之後第二批被淘汰的就是胡睿軒,顔相如這一批。
“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坤省做治安人員?
”秦朗好奇的打量着胡綏,他和當年沒什麼變化,唯一就是又老了幾歲,臉上多了很多紋路。
但這也讓胡綏更有嚴肅感,尤其是那一雙鷹眸令人不敢直視。
再看胡綏的境界也達到了煉骨境一重。
雖然境界不高,但與離開的那些人相比較,胡綏的境界不算低了。
“是啊,被淘汰那年有些心灰意冷,就回了老家。
”
“我足足花費了八年的時間。
”
胡綏說起這件事,臉上沒有什麼自卑感,反而非常的自豪和驕傲。
沒有任何背景的他,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連續跨過了四個等級,換做是誰都會自豪。
當然了他這點成績和地位是與秦朗無法比較的。
秦朗有所今日的成就,既是命運使然,也是他個人的生死拼搏都很大關系。
當然秦朗也免不了背後的靈武霄對他的支持,那是他最大的背景和靠山。
雖然聽起來有很大的不公平,可是在這個世界活着,哪來的絕對公平?
他和秦朗比不了,可與世界的絕大部分人相比,他已經是絕對的勝利者和成功者。
“真沒想到,徐介平所說的天才破案高手竟然是你。
”秦朗依舊感慨連連,他沒有任何防備和心理準備,所以當見到胡綏的時候,才會覺得震驚。
“你說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
”胡綏聽了秦朗的話之後,這才想到了一件事,對秦朗說道:“那個常雲松,你還有印象嗎?
”
“當然。
”
秦朗怎麼可能忘了常雲松?
若不是他的話,也許馬三就不會走上不歸路,自己也不可能親手除掉自己扶植起來的老人。
對于秦朗而言,在東江市的地盤之上,馬三絕對是最老的老人了。
可惜就是這樣的老人,沒抵過常雲松的誘惑。
昨日他把顧四兄弟都給殺了,唯獨忘了常雲松。
以常雲松的罪,是罪不至死的。
所以秦朗哪怕恨他,也沒殺了他。
現在胡綏竟然提及到了他,這就說明胡綏應該是有所發現了。
“這個常雲松是西山市的一個地産商,這些年違規開發和強拆,手底下有至少十幾條人命。
”
“怎奈那個時候常雲松有靠山,我們都奈何不了他。
”
“但現在不一樣,有你在背後撐着,我有信心把他給拿下!
”
胡綏的話很平淡,并沒有在言語之中透着恨意和殺機,但秦朗依舊感受到了胡綏的怒火很足。
他從胡綏的幾句話裡面,就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狂妄的地産商樣子。
那麼親眼所見和親身經曆過的胡綏,必然更了解常雲松。
如今常雲松沒了他背後老闆孫遜林和孫家的撐腰之後。
等待他的隻能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都交給你辦吧,我是相信你的,就如同當年我被冤枉偷錢,也是你幫我證了清白。
”
秦朗沒有忘記當年的事情,那還是在考核階段的時候,一個少年為了赢不惜使用卑劣手段,做局害秦朗。
那個時候就連教官刀疤叔都差點相信自己真的偷了錢,最後是胡綏幫自己證明清白。
如果沒有他的話,也許就沒有今天的秦朗。
“嗐,當年的事,提它幹什麼,沒意義了。
”胡綏無所謂的撇嘴說着,他早就不記得這件事了,沒放心上。
秦朗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隻是胡綏可以忘卻那件事,他卻不能忘記。
那是一輩子的恩情。
“這次讓你調查審問的是這幾個網絡大V,你有把握嗎?
”
“我也實話跟你說,他們幾個人背後,可能有西方勢力參與。
”
“所以這件事其實很有風險,如果你插手的話,相當于進了這個局之中,被我拉進水,容易溺水而亡。
”
“你先考慮好,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不…”
不等秦朗說完這些囑托,就被胡綏不耐煩的打斷。
“還是這麼啰嗦,沒勁。
”
胡綏撇了撇嘴巴,然後對秦朗又道:“這是我的職責,哪有你想的那麼麻煩?
”
他不在乎這裡面涉及到了誰,這裡面又有誰的影子。
既然有徐介平的這個頂頭上司支持,又有秦朗作為依仗,他什麼都不怕。
我啰嗦?
秦朗怔怔發呆的望着胡綏,這還是很少見的情況,竟然會有人說他啰嗦、
以往的時候,都是他秦朗罵别人廢話連篇。
“跟我來,帶你去審訊室。
”
胡綏勾了勾手指,轉身朝着走廊走去。
他不說話,但是胡綏簡單的把情況介紹給了秦朗。
“這幾個網絡大V一共有四個人,是最近兩天在網上蹦跶最歡騰的人,他們各自擁有粉絲數量超過了三百萬以上,加在一起超過一千多萬。
”
“其中兩個人來自坤省邊海市,也就是本地的大V。
”
“有一個是尚都人,是個時尚圈的大V,另外一個是從巽省人,所謂的慈善救助專家。
”
胡綏把這些告訴秦朗,但他不知道秦朗已經在楊逍的彙報中,聽到過了一遍。
最開始還是秦朗先問的楊逍,這幾個人來自哪裡。
所以秦朗了解的情況或許沒有胡綏全面,但絕對不差。
到底是誰啰嗦啊?
秦朗無奈的搖頭,跟在後面。
審訊室門口,窗戶全都是鐵欄杆,裡面的玻璃也是定制品。
他們可以從外面輕易看到裡面情況,但裡面卻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胡綏趴在窗戶前指着裡面接受審問的四個人,對秦朗說道:“看,就是這四個人。
”
“喏,年紀最小的男人就是搞時尚服裝的,二十八歲,聽說剛從國外回來。
”
“剩下三個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全都是和救助慈善有關的網絡大v,自稱專家。
”
這些秦朗總是不清楚的,畢竟他沒見過。
胡綏是已經見過了他們一面,而且率先審訊了一輪。
但目前還沒得到答案,至少沒得到秦朗所說的答案。
他們和西方勢力是否有聯系,還不确定。
胡綏推開審訊室大鐵門,徑直走了進去。
秦朗沒猶豫,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