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咱們離省這邊安排了午宴,先去吃飯吧。
”
姬文叢來到秦朗身旁,望着秦朗開口說道。
原本秦朗來到離省,是私下去姬家見外公和他們一家人。
但現在既然已經公開了行程,而且離省政事堂的諸多高員都在這裡,總要安排秦朗吃個飯。
這也是地方上的規定了,上面的領導過來,不安排吃一頓,好像地方招待不周一樣。
隻是…
他姬文叢也知道,這個時候跟秦朗提及午宴和吃飯,簡直就是找罵。
但是沒辦法,總要有人來和秦朗說。
大高員吳泾的臉色比秦朗還難看,怎麼可能說?
二高員不在這裡,那隻能由自己這個三把手,政事大臣來說。
幸好自己是秦朗的二舅父,秦朗應該不至于讓自己太過于難堪就是了。
可他還是不了解秦朗,不了解秦朗一旦發起火,生起氣的話,可不會在乎你是誰。
他連國王趙麒都照樣罵,更别說一個二舅了。
“吃什麼飯?
你見到三萬張上訪信,你吃得下飯?
”
“還是說你們離省政事堂,都是一群瞎子聾子?
連這個都不在乎?
”
秦朗大發雷霆,臉色透着肅殺之氣,着實吓人。
姬文叢也隻是聽别人說秦朗發起火的話,是非常吓人的。
可他沒有眼見過。
現在才算是親眼見過,不,是親身經曆過一次。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渾身都繃直了,皿液唰唰的快速流動,後背逐漸冒出冷汗來,老臉頓時就紅了。
也不知道是被秦朗罵的,還是因為羞愧難當。
總之秦朗罵了姬文叢,也讓整個離省政事堂的高員,中都市政事堂的高員,齊齊變了臉色。
靜若寒蟬。
隻能找到這樣的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他們,面對秦朗發怒時候的表現。
秦朗望着面前足足裝了二十多個箱子的上訪信,他朝着旁邊的機場負責人員湯萊示意道:“你和手底下人,把這些箱子都給我搬到車上。
”
“搬到哪個車上?
”
湯萊詫異的問着秦朗。
這裡可沒有車啊,隻有一輛出租車,可也放不下啊。
“給我搬到這些省市領導們的專車裡面去!
”
“每個領導的專車裝兩箱子。
”
“去!
”
秦朗的态度不容置疑,直接指着湯萊他們,讓他們照辦。
湯萊頓時臉色變了,這,這…
這要是把這二十多箱子的上訪信,都搬到領導們的專車,這以後領導們不得給自己穿小鞋啊?
“搬上去吧。
”
姬文叢面色複雜的開口,朝着湯萊示意道。
湯萊見姬文叢開了口,這才松了口氣。
有了領導的許可,那自己也就不怕什麼了。
當然就算姬文叢不開口說話的話,他也要乖乖的聽命秦朗的話。
十幾個機場的安保人員,每個人搬着一箱子上訪信。
幾個負責治安的治安人員也幫着搬。
這二十多箱上訪信被他們都搬到了領導們的專車後備箱裡面,裝了起來。
“飯就不吃了,現在去你們政事堂會議室!
”
“召開會議!
”
秦朗冷冷的語氣,丢下這一句話之後,就鑽進了出租車裡面。
李玄狂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話,隻是目光泛冷的盯着離省的這些頭頭腦腦。
這也幸虧不是在他們關外省,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姑息。
“師傅,去省政事堂大樓。
”
秦朗坐在副駕駛上,朝着出租車司機笑着示意道。
現在的秦朗,與剛才大發雷霆的秦王,完全不是一個人。
出租車司機此刻還有些發懵,尤其是經曆着剛才的那一幕,十萬人啊都堵在這裡,那場景可真的是太震撼人心。
“噢噢,好,好。
”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然後連忙點了點頭,啟動車輛。
姬文叢望着秦朗和李玄狂都坐着出租車離開了機場。
他看向一旁的離省大高員吳泾,無奈的開口道:“走吧,回政事堂吧。
”
“嗯!
”
吳泾冷着臉,嗯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多說,邁步朝着他的專車方向走去。
“你們也都跟上,一起去省裡政事堂開會。
”
姬文叢又看了眼中都市的幾個高員,朝着他們示意開口道。
然後他也邁步朝着專車走去。
坐在專車裡面,姬文叢特意讓司機和秘書把後備箱的兩箱子上訪信拿出來。
他要趁着路程這段時間,看一看,這些人都寫了什麼,又有什麼上訪的事情沒有解決。
同樣的舉動,還有離省政事堂大高員吳泾。
他坐在車裡面之後,也讓司機把後備箱的上訪信搬出來,他要在車的後排看一看。
“這不都是一些小事嗎?
”
當他翻開一份又一份的上訪信的時候,卻有些詫異和不解。
這些上訪信,有必要寫嗎?
這些都是什麼事啊?
簡直就是小事而已。
什麼離省某市某縣,某包工頭拖欠我工錢一千二。
什麼離省某市某縣,某領導在領導辦公室把我罵了,隻因為我說他侄子交通違法。
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最大的也不過是某個公司拖欠勞動報酬多達幾萬塊,或者是一些不滿村裡的幹部作風問題,想要上訪但是被打斷了腿的。
這還算是個事情,但之前的那些簡直小的不能再小了。
所以他都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特意寫這麼一個上訪信,是吃飽了沒事閑的嗎?
幾百塊錢而已,也有必要寫個上訪信…
不過是被罵了一句而已,也想上訪。
這要是都這樣上訪的話,那麼他們省裡面的工作,就别做了,每天處理這些瑣事吧。
再說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歸他們省裡面管啊。
在龍國最犯忌諱的就是越級上訪,按理來說哪裡發生的事情,就應該由那個政事堂去處理。
如果那個政事堂處理不了的話,才可以酌情繼續申訴,但也隻能申訴到該縣的地級市。
至于那些遇到一些小事,就直接跑到省裡面,甚至直接去京城告禦狀的,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哪個地方沒有把控好,讓上訪的老百姓到了省裡或者京城的話,那麼就等着挨批評吧。
這一刻,也不知道有多少政事堂的高員,坐在車裡面翻閱着這些上訪信。
當然所思所想也基本上都一緻。
真的是瑣事啊,吃飽了撐的。
拿這些上訪信來煩他們省裡面的領導。
他們每天要工作的内容太多了,哪有時間處理這種小事啊?
光是一個高速公路的項目,就消耗了他們好幾天的時間。
還有各種各樣的商業合作,以及規劃等等。
占用了他們太多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之下,哪裡還有精力去管這些小事情。
秦朗坐着出租車來到了離省政事堂大樓。
他還沒有下車,光是瞥了眼外面矗立着的離省政事堂大樓,他都皺起了眉頭。
怎麼說那?
離省政事堂大樓,簡直豪華的不像樣子了。
其他省份的政事堂大樓,雖然也都各有各樣的風格,但是最基本上還都在老百姓承受的範圍之内。
比如兌省的政事堂大樓,隻有二十八層樓,基本上每一層都是不同的職能部門在工作,甚至已經顯的比較擁擠。
可兌省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翻新或者重新建造政事堂大樓。
就連京城的政事堂大樓,也不過才隻有三十三層罷了。
然而此刻望着離省的政事堂大樓,光看這個高度,就不止三十層,甚至不止四十層,怕是有五十層了吧?
這是要做離省的地表建築之一嗎?
這是要奔着兩百米的高度而去嗎?
最過分的是,還不是一棟。
而是整整兩棟樓。
東邊這一棟明顯是政事堂大高員所在的辦公大樓。
而西邊這個稍微矮一些的大樓,應該就是政事堂大樓了,也就是以二高員為首的各種部門大樓。
足夠奢侈啊。
這一眼就能估算出來,占地面積絕對少不了五萬平方米。
這麼大的一個政事堂大樓,不,兩個。
這是打算幹什麼?
和外地人炫耀一下離省有很多錢嗎?
可是你再有錢,你能有艮省有錢?
能有坤省,乾省有錢?
?
李玄狂下車,擡起頭望着這兩棟高聳的政事堂大樓,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愧是離省,國内第一工程之省,連政事堂的大樓,都建造的這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