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這麼眼巴巴的盯着我,我又不是大姑娘。
”
秦朗看向艦母甲闆的這八百多名海軍士兵,臉上露出笑容,開了句玩笑,并沒有嚴肅之意。
很多将領喜歡闆着臉,似乎覺得很有威嚴,可失去了和海軍士兵談心的資格。
想要動員大會圓滿,那就必須要和海軍士兵打成一片,知道他們想什麼,怕什麼。
“哈哈哈…”
秦朗的這第一句話,就讓八百多名海軍士兵笑出聲來,發自内心的笑。
一句話,也迅速打破了秦朗和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和地位差距。
至少此時此刻艦母甲闆上的氣氛很是和諧,不再那麼嚴肅。
“我想問一下,結婚的戰士有多少,舉手。
”
秦朗繼續笑着,開口朝着這些士兵問道。
唰唰唰…
立馬有一百多個海軍戰士舉起手來,臉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秦朗眉頭一挑,忍不住開口:“咱們編隊的士兵,這麼多單身狗嘛?
你們剩下六百多人,幹啥吃的?
”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的笑聲,氣氛越發的和諧,越發的輕松,再也沒有戰争來臨前的緊張感,急迫感。
秦朗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越是到戰争來臨的時候,越不能太過于緊張,否則會把精神這根弦繃緊崩碎。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也都十八九,二十來歲了吧?
”
“我比你們大個十歲左右,我今年二十九歲。
”
“我有媳婦了,你們關注一些花邊新聞也能知道,她叫蘇傾慕,是蘇氏集團大老闆。
”
“某種程度,咱也算是個吃軟飯的,對吧?
”
秦朗聊家常一樣的繼續開口,背着手在甲闆上走來走去,像是個教書的先生,不像是動員的将軍。
而八百多海軍士兵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秦朗的身體。
他們已經一點點被秦朗的話術給帶着跑了,秦朗說什麼,他們就想什麼,笑什麼。
“我還有兩個孩子,雙胞胎,龍鳳胎!
”
秦朗滿臉幸福笑容的豎起兩根手指,滿臉都是得意洋洋的笑。
“兒子叫秦道霄,小名灏灏。
”
“女兒叫秦敏瑜,小名淼淼。
”
“孩子生出來,就被人盯上了,知道敵人是誰嗎?
”
秦朗話鋒一轉,臉上笑容雖然不變,但這句話透着殺機。
八百多名士兵精神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齊齊的問道:“是誰?
”
他們的齊聲問,聲勢駭人,而且他們同樣透着殺機。
秦朗指了指西邊,開口:“西方,準确來說是同天會,伊殺教。
”
“他們派出了無數個強者,想要殺我這一兒一女。
”
“當時我們江湖古武界的諸多強者,勢力之主,過來幫我,我們團結一心,幾乎殺光了他們。
”
秦朗做了一個殺的手勢,臉上更是一副解氣之色。
“好!
!
”
八百多名海軍士兵,立即拍手叫好,聲勢如龍嘯。
胡英毅和李玄狂站在一起,他卻有些不太明白,秦朗說這些沒用的,有啥意義啊。
“李王爺,秦王爺這是啥意思?
”
李玄狂目光複雜的盯着秦朗,見胡英毅不解的問着自己,他微微一笑便答道:“繼續看,很快你就知道了。
”
他已經猜到了秦朗要說什麼,用什麼方法動員了。
秦朗繼續踱來踱去,像是個背着手的老大爺一樣。
“解氣不?
”
秦朗笑着繼續問他們。
“解氣!
解氣!
”
八百多名士兵再次異口同聲的吼着,聲入九霄之上,似乎要震碎西方上帝屁股下的椅子。
“對,解氣!
”秦朗繼續點頭笑着,然後臉色笑容漸漸消失,也不再踱來踱去,而是站直了身體。
八百多名士兵見秦朗如此,他們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發緊,也跟着嚴肅下來。
氣氛從之前的輕松,眨眼間就變了。
“那是龍國古武界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多強者過來幫我,因為涉及到了古武界的臉面和尊嚴。
”
“賊寇大膽到來龍國京城殺人,這觸犯了古武界的底線。
”
“咱們古武強者有骨氣,殺了西方那幫洋傀子。
”
“你們那?
”
秦朗話鋒一轉,指了指八百多名海軍士兵。
但這一刻所有聽着動員大會的每一個人,每艘軍艦的士兵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包括沿海京州和廣場的後勤人員,就連做飯的大媽都握緊了手掌的炒勺。
“時至今日,異國的軍艦撞翻我龍國漁船,害死我龍國漁民同胞二十五人!
”
“在這之前,四個國家的軍艦,橫沖直撞,進入我龍國洋海,如若無人之境!
”
“這踏馬是恥辱!
”
秦朗爆發了,這一聲聲吼,讓八百多名海軍士兵悄悄攥緊了拳頭。
不,不僅僅是他們,上百艘軍艦的士兵,這海上前沿共計三萬多名海軍士兵,全部攥着拳頭,深深的感覺到了恥辱。
“恥辱是什麼?
恥辱是挂在我們龍國海軍頭上的一泡屎!
”
“你們在座的各位,都是龍國人,都是龍國老百姓的兒女。
”
“你們來自北方也好,南方也罷,沿海也好,高原也罷。
”
“但你們,包括我秦朗,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龍國人!
”
“龍國人的恥辱,必須由我們龍國人自己來洗刷。
”
“都是皿肉之軀,我們當兵的不是神兵天降,不是鋼筋鐵骨,我們也怕,怕死,怕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怕自己老婆兒子沒人照顧,更怕自己沒膽氣死。
”
“誰不怕?
我秦朗就不怕嗎?
”
秦朗指了指自己,眼中泛着紅。
八百多名士兵全部看向秦朗,眼中充斥着不信和懷疑,在他們眼裡秦朗就是龍國戰神,他也會怕嗎?
那麼多的功勞,戰功,讓西方那麼多人害怕,他也會怕?
“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十八歲,跟你們現在差不多,甚至在你們身邊都算是小老弟。
”
“我吓的腿軟,不騙你們,我和幾個袍澤去飛洲HJ國,負責解救在那邊鑽井的工人,咱們自己的龍國工人,被他們反武裝勢力給綁架了。
”
“我學的可好了,甚至是同一批裡面的數門功課第一名。
”
“但到了戰場,我槍打歪了,要不是當時袍澤胡睿軒及時開槍,我現在早死了,哪來的什麼秦戰神啊,秦王爺啊。
”
秦朗指了指兇前的龍勇士勳章,敲的叮當響。
“哪來的這塊龍勇士勳章?
”
“怕就不打了?
怕就要當逃兵?
我秦朗不會,我沒逃跑的基因。
”
“怕我也要堅持,我就這麼堅持,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
“都是爹媽父母養,都是兒女,誰不怕死?
”
“但是,都怕死,龍國誰守護?
咱們的爹媽父母誰來守護?
咱們的兒女後代,誰來守護?
”
“有人可能會說不值得,因為我們當兵的人,賺錢沒明星多,吃的沒當官好,睡的沒商人舒服!
”
“但我們有一樣,是他們這些人都沒有的!
”
“那就是睡覺踏實!
”
“天底下沒有公平公正,可想要追求一定程度的公平公正,需要我們來守護。
”
“守護就可能負責性命的代價,怕就不做了?
”
“老祖宗說過,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
”
“老祖宗說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老祖宗更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
“老祖宗能做到,我們憑啥做不到?
”
“怕死不是龍國軍人。
”
動員到現在,效果已經達成了。
看一看眼前八百多名海軍士兵,一個個紅着眼睛,攥着拳頭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去把異國軍艦炸毀,把異國海軍殲滅。
不僅僅是他們,在每一艘軍艦上的士兵,和他們表情反應相差不多,全部被感染,被鼓舞,被激勵。
秦朗望着這些人這樣的反應,火候的确差不多了。
但差了最後一步,澆油。
“最後問你們一遍,生而為龍國軍人,怕不怕?
”
秦朗大聲的吼着,指着每一個海軍戰士,朝着他們吼着,問着。
“不怕!
!
”
“我們不怕!
”
“讓洋傀子怕去,我們不怕!
”
秦朗笑着點頭,望着眼前的八百多名士兵如此,他相信其他戰艦上的士兵也會如此,後方後勤的保障人員也會如此。
他笑了一會,漸漸的臉色再次嚴肅下去。
“我秦朗不在這裡說大話,一會不是要去執行亮劍任務嗎?
我也去!
”
“我飛行技巧不比你們差。
”
“膽子不比你們小。
”
“我會以身作則,省的有些人,說我在這裡唱高調,躲在後面享受戰功。
”
秦朗指了指前面的十個飛行服的飛行員,臉上帶着笑意的開口。
然而他這話一出,胡英毅和趙麒的臉色全都變了,就連艦長馮華鋒都是如此。
“總參,這不行!
”
馮華鋒急了,立即沖了過來。
秦朗表面身為總參,實際上是這場戰争真正的前線總指揮。
為了一個亮劍任務,就要去以身犯險,這才是真正的不負責,對龍國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