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孫昭來了!
”年輕的乞丐走到長衫老者面前,恭敬的用手錘擊兇部,用腳跺着地面,做捶兇頓足的禮數。
這就是乞丐的禮數,數百年從未變過。
丐幫建立于一千年前的李家王朝末期,在趙家王朝初期有了很大的規模,盛行于朱家王朝,在金家王朝達到了頂峰。
可惜丐幫和貧困一點關系都沒有,其部下所衆即便有很多要飯花子,可是頂層依舊過的潇灑,吃的腦滿腸肥。
說白了丐幫就是一個通過奴役窮苦人,剝削窮苦人的勞動力,幫他們聚财斂财的勢力。
從古至今從未變過,現在也是如此。
一些城市的車站和公衆場所門口,一些殘疾人趴在闆車上,打扮成髒兮兮的小孩伸手要錢,等等。
這都是丐幫最底層的所衆。
聚沙成塔,聚少成多,所以才成就了如今的丐幫,财大氣粗的丐幫。
長衫老者不動聲色的繼續撒着手中的魚食,看了眼身前的孫昭之後,淡淡的說道:“孫昭,你該不會忘本了吧?
”
孫昭的臉色微微一變,并沒有說話,隻是盯着眼前的長衫老者。
長衫老者見孫昭不答,微皺眉頭繼續說道:“當年你被西方的什麼鬼伊殺教追殺,是我們東丐幫救了你,這個情,你該不會忘了吧?
”
這次,孫昭就不能不回答了,隻能抱拳苦笑道:“宋舵主之恩,我孫昭銘記于心,不敢忘記。
”
宋伯義這才滿意的微微點頭笑了笑,瞥了眼帶着孫昭前來的年輕乞丐,說道:“你先下去吧。
”
“是,舵主。
”年輕的乞丐老老實實的聽話離開莊園院子,走了出去。
孫昭看到年輕的乞丐離開之後,繼續擡頭看向坐在小馬紮上的長衫老者宋伯義,這位就是東丐幫的掌舵人。
宋伯義年過六十,和孫昭的年紀沒差幾歲,兩個人都是同輩人,且認識的時間超過了十五年。
孫昭的确是孫家的人,但也可以說是東丐幫的一員,當年他被東丐幫救了之後,就加入了東丐幫,成為了其中一個破袋長老。
破袋長老在丐幫很有權勢,幾乎屬于高層之一了。
而每一個丐幫分舵也沒有幾個破袋長老,可見重要性。
隻是孫昭心裡面對孫家更加的認同,所以他雖然加入了東丐幫,卻也沒有幫助東丐幫做什麼事。
今日也不知道是東丐幫巧合之間撞到了他,還是故意為之,讓他們見了面。
“孫昭,今日車禍之事,是我們東丐幫所為!
”
宋伯義不和孫昭廢話,直截了當的說出這話,頓時吓了孫昭一大跳,他瞪大着雙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宋伯義。
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宋伯義所在的東丐幫,竟然是策劃了車禍的罪魁禍首,這…
孫昭第一反應是震撼,第二反應是震怒,然後就是内心複雜和猶豫。
救自己命的東丐幫,卻謀劃的殺了自己的孫家大少爺。
在這種心情之下,他的确複雜與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東丐幫。
宋伯義也不管孫昭什麼心情和想法,他一把将魚食全都灑在池塘裡面,緩緩站起身來背着手對孫昭沉聲說道:“同天會和我們東丐幫有些合作,這次也不過是合作的生意而已。
”
“我們在東江市殺了孫大平,他們同天會就給我們東丐幫伍億元龍币,這筆生意很劃算。
”
“我們東丐幫可不會看在你的面上,放過孫不同,和金錢過不去。
”
“丐幫是個什麼樣的江湖勢力,你孫昭應該很明白,為了錢,我們什麼都做。
”宋伯義瞥了眼孫昭,毫不客氣的說道。
孫昭隻能繼續報以苦笑,因為除了苦笑之外,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宋伯義就像是沒注意到孫昭的苦澀神情一樣,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今日把你叫來,就是當面和你說清楚,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
“我不插手?
”孫昭聽了宋伯義的這話之後,整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滿臉的怒火說道:“你們殺了我家的大少爺,還不許我插手?
這是什麼道理?
”
“世上的道理就是強者為王,弱者為寇。
”宋伯義絲毫不在乎孫昭的态度和語氣,依舊淡淡的口吻,回了孫昭一句。
孫昭被他噎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話的确沒問題,勝王敗寇。
“如今孫家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有秦朗的出手,孫家想繼續過着以前的日子,可不容易。
”宋伯義呵呵的一笑,背着雙手的他已經走到了草坪上的茶幾旁,緩緩落座給自己倒了杯茶,又對孫昭揮了揮手示意:“來,陪我喝杯茶。
”
孫昭沒有動彈,依舊站在原地。
宋伯義見此依舊不生氣,隻是自己一個人品着暖茶,繼續對他說道:“良辰澤木,世俗規矩,你孫昭難道想和孫家陪葬?
”
“據我所知,就在半個小時前,尚都市政事堂的孫不同和治安局大隊長孫龍都被鑒查院的督查吳凱帶走調查,可以預見等待他們兩人的是後半輩子的牢房監獄。
”
“孫大平死了,孫家已經斷了一臂,現在孫不同和孫龍也垮塌了,孫家又斷了一臂。
”
“也就意味着孫遜林那個老東西失去了雙手,距離失敗已經很近了。
”
“孫昭,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麼選擇,不用我多說。
”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就不送你出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
宋伯義起身,緩緩的擺了擺手,示意孫昭可以離開了,而他則是轉身走回莊嚴,消失在院内。
孫昭短時間沒有離開這裡,隻是傻愣愣的站着,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知道他想着什麼,腦子亂嗡嗡的,什麼都想不了。
許久之後,孫昭這才反應過來,面色複雜難看的轉身離開莊園院子,繼而離開東丐幫的總部。
他走在大街上,心裡面所想的依舊是宋伯義對他說的這些話,心裡面無比的難受。
如果是别人謀劃殺了大少爺的話,他也不會這麼難受,偏偏是東丐幫,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勢力。
這種左右為難的滋味,非常的難熬。
而且宋伯義所說的那些話,可以說是誅心之言,處處都打擊着他對孫家的信心。
孫大平一死,孫家就斬斷了最大的大腿,而不是手臂。
宋伯義小瞧了孫大平在孫家的作用和意義了,他的死會讓孫遜林發狂。
但宋伯義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現在的孫家已經步入了失敗的倒計時,說不定哪天就徹底的轟然倒塌。
一旦孫家倒塌的話,他們依附孫家的這些人,可想而知未來一片黑暗。
孫昭内心的複雜難受就在于這裡,他不知道該不該做一個聰明人,在孫家這艘船還沒沉的時候,趕快爬到東丐幫的這艘船上。
現在爬過來還有意義,可是等到孫家徹底失敗後,再爬到東丐幫的船上,那就不叫良辰澤木,而是狼狽逃竄,被迫讓東丐幫收留。
要知道起義和被俘完全是兩個含義,他可不想做第二種。
孫昭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離開了東丐幫的總部,在他身後卻始終有個小尾巴跟着。
這個小尾巴一直跟蹤孫昭到了機場,這才消失不見。
小尾巴回到了東丐幫之後,立馬彙報給了年輕的乞丐,而年輕乞丐将一路所見所景都彙報給了宋伯義。
宋伯義坐在莊園沙發上,聽着年輕乞丐的彙報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是個聰明人,不必脅迫太甚,讓他慢慢去想吧。
”
“我們東丐幫下面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搞錢!
”
“錢越多越好,必要時候可以以身犯險,不要怕死,更不要怕各地各市的治安局出手。
”
“賺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不犯法又怎麼賺錢?
”
宋伯義提及到賺錢的時候,臉上的兇狠毒辣之色十足,仿佛不是要去賺錢,倒像是要去戰鬥。
“丐幫四舵和總部馬上就要進行全丐幫大會,如果咱們東丐幫今年的收入無法蟬聯第一的話,絕對會丢臉。
”
“所以為了這個,也要好好的賺錢。
”
年輕的乞丐老老實實的聽着宋伯義的這番話,等到宋伯義說完了之後,這才試探的問道:“可是我們在尚都市的經濟騙局,已經被拆穿了,我們損失慘重啊。
”
“哼,那點損失不算什麼,大不了繼續騙就是了,又不止尚都市人有錢!
”
“隻是這件事被秦朗盯上了,還是有些麻煩,所以那個皮包公司一定要好好解決掉,不能露出蛛絲馬迹,不能讓鑒查院追到我們東丐幫身上。
”
“這些年自從秦朗在乾省的影響力越來越深,我們東丐幫也越來越低調,低調到秦朗從未理會我們。
”
“若是因為這事,引來秦朗的注意,可不是好事。
”
年輕乞丐聽着宋伯義的話之後,心裡卻有些憤憤不平的回嘴道:“我們東丐幫不是軟柿子,大不了和秦朗鬥一鬥,又如何?
”
“我們在東江市經營了十幾年了,難道還怕一個秦朗嗎?
”
年輕乞丐的臉很是難看,眼中更直呼呼的噴火。
他和秦朗的年齡相差不多,這也是他嫉妒和仇恨秦朗的原因,因為秦朗俨然成了龍國最優秀的年輕人代表,這就讓他很不忿和不服。
宋伯義聽他的牢騷和不滿,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擺了擺手。
年輕乞丐也不敢在多嘴,老老實實的走出莊園客廳内。
然而走出門外後,他的臉色就變的極為惡狠猙獰,他一聲獰笑的呢喃自語:“秦朗,就讓我和你鬥一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