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坐在椅子上,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把于臣,史凱和孫銘則三個人的罪證,全部補充出來。
無論于臣他們做什麼,都瞞不過這些人,隻是以往于臣這些人太過于霸道,他們隻能卑微的喝茶。
現在秦朗來到這裡,而且态勢非常明顯,就是要整于臣這些人。
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們又豈能放過于臣三個人?
自然是有什麼證據都說出來。
足足半個小時,執法記錄儀都換了四個,才堪堪記錄完他們說的話。
至于這裡面有多少是事實,有多少是故意陷害,這就要看暗組的調查了。
“好,你們立功了。
”
避免于臣出現什麼意外,畢竟于臣一旦倒下了,牽扯的勢力自然很多。
說不定就有一些勢力想要铤而走險,将于臣殺了,割斷聯系。
這種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
秦朗滿臉笑意的望着于臣,指了指會議桌旁的椅子。
于臣此刻已經冷靜下去,他已經知道自己完了,所以也沒有什麼緊張之意。
一切都沒有任何必要。
隻能老老實實的等死。
他坐在椅子上,凝望着秦朗,許久之後點頭一笑:“不得不佩服秦王爺的手段,将我們玩弄股掌之間,着實厲害。
”
“早知道這樣的話,真不應該讓秦王爺活着來到坤省。
”
他極為的後悔,後悔小觑了秦朗,後悔心懷僥幸,沒有把秦朗當回事。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就算是冒着暴露的風險,也要滅殺秦朗。
如此他們才能夠活下去。
隻可惜沒有動手,白白的被秦朗抓住了罪證。
一招輸,可謂滿盤皆輸。
“殺了我?
”秦朗滿臉戲谑的望着于臣,聽着他的話之後,秦朗更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這世界之上,想殺自己的人,簡直數不勝數,但是還沒聽過有誰成功了。
當然這些話也沒必要和于臣說明白,以他的認知局限性,自然是不信的,隻能覺得是自己吹牛罷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他說太多。
“你不妨看看這幾個執法記錄儀,我相信你會感興趣!
”
秦朗滿臉笑意的将四個執法記錄儀遞給于臣,既然敢給他,自然也不怕他搞鬼。
果不其然,當于臣看到這些執法記錄儀裡面的内容之後,整個人無比的憤怒,眼睛都紅了。
“這幫混蛋,收錢的時候一個個閉嘴不言,現在知道老子倒台了,一個個都想落井下石!
”
于臣兇中的郁悶之氣堆積,很久才消散。
但即便是這樣,于臣依舊震怒不已。
“秦王爺,你真是好計謀!
”
于臣緩緩擡頭,望向秦朗,眼中滿是複雜苦澀之色。
他現在徹底服氣了,之前對秦朗的那一絲不服,現在也不見了。
如此一來,狗咬狗,一嘴毛。
可雖然知道秦朗玩的是陽謀,但是他無法拒絕,也無法不說。
畢竟他也有怒氣,尤其是這麼多牆倒衆人推的家夥,他也想報複回去。
秦朗就是算計他這一點,所以才把執法記錄儀給他看。
秦朗知道,他一定會說出來的。
“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罪證,但我想知道一件事!
”于臣看向秦朗,目光十分複雜的問道。
秦朗點頭一笑:“你有話就問。
”
他需要這個答案,如此才能斟酌一二,到底該怎麼做。
這樣的話,對于坤省而言,勢必要塌。
可這和秦朗無關,秦朗隻是調查組的組長,負責調查的就是高架橋的案件,在這樣的案件之中,又牽扯了其他案子,秦朗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隻要有問題,就抓!
”
秦朗回答于臣,這個問題。
于臣目光有些恍惚,仿佛在秦朗的身上,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般吧?
于臣自嘲一笑,事到如今自己哪裡還有資格和秦朗相提并論,十年前的他早就死了,死在了第一次貪腐,死在了第一次渎職,死在了第一次拿錢平事。
死在了第一次去會所找嫩模。
死在了…
哪怕十年前的自己,已經屍骨腐爛。
他還是想在死之前,留下一點美好。
于臣自知必死無疑,以他這些罪證,别說是死一次,就算是死三次都不過分。
秦朗手指敲打着桌子,對于于臣說出來的這些罪證,也需要逐一的甄别遴選,看一看有哪些是查無實證,那些事鐵闆釘釘的罪證。
“我表舅也有問題?
”
紀岚臉色有些難看和憤怒,但這一份憤怒并非是因為于臣,而是因為表舅的問題。
她沒想到,自己那個表舅,竟然也有這麼大的問題。
“呵呵,不然你覺得坤省的風氣,為何這麼腐化?
”于臣癡笑一聲,覺得紀岚的問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他的确搞了一言堂,的确在坤省做了很多壞事。
可當年他剛來坤省的時候,坤省的風氣就不好,那個時候總不能怪罪他吧?
紀岚沉默了下去,也沒有繼續說話。
但她覺得丢臉,臉有些灼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身為調查組的組員之一,自己的表舅有問題,還被組長當面發現。
真的是一言難盡。
秦朗看到了紀岚的神色變化,安慰了她兩句。
“秦王爺,史凱這個人小毛病太多,大問題很少。
”
于臣忽然擡頭看向秦朗,如是說道。
秦朗沒言語,而是揮了揮手。
于堯示意于臣跟他離開。
兩人走到門口,秦朗忽然擡起頭,問道:“于堯,你和于臣是什麼關系?
”
于臣目光一怔,于堯卻是渾身一顫,轉過身來面色驚懼的望着秦朗。
秦朗凝望着兩人許久,忽然笑了。
“于臣,你覺得你這個弟弟如何?
”
秦朗指着于堯,問于臣。
于臣目光一凝,心裡卻是駭然之極。
“你們的關系,我也早就知道。
”
“但于堯為人還很正直,沒有因為你是他親哥,就出賣我們調查組!
”
于臣斟酌片刻,默默朝着秦朗鞠了一躬。
“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