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
當秦朗和常建等人急匆匆的趕到西島海邊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下來,遠處海上的殘陽是那麼的紅,好像是鮮皿一樣。
秦朗跑到師父靈武霄的身前,望着還在撐着身子不倒下的師父,秦朗的淚水徹底繃不住了,眼中淚水順着臉頰流淌。
秦朗哭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哭了,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疼痛難忍。
不僅僅是秦朗在哭,常建此刻也是淚水模糊雙眼。
他身為靈武霄最開始收的徒弟之一,跟随靈武霄身邊十幾年了,把靈武霄當成了親生父親一般看待。
他從未見過師父如此狼狽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裡面,從未見過靈武霄重傷的樣子。
但是此刻的靈武霄慘狀,簡直無法描述,也不想去描述了。
隻能說靈武霄此刻所受到的重創,是前所未有的傷勢,甚至若這樣的傷勢随便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但現在的靈武霄似乎還有呼吸,隻是已經很微弱了。
“主人!
”
在秦朗與常建剛到不久,身後傳來刀疤驚恐的喊聲。
這一刻刀疤已經沒了往常的淡定自信,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靈武霄身前,望着靈武霄此刻的慘狀樣子,淚水已經模糊住了雙眼。
秦銮通跟在刀疤身後,看到靈武霄如此慘狀,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到底是怎麼弄的?
”
他簡直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啊,這可是靈武霄啊,素來被龍國古武界稱之為不敗戰神,幾乎不可想象靈武霄的戰敗是什麼樣子,如果這個消息傳回到國内,又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現在的此時此刻,一個弱不禁風,仿佛死狗一樣的靈武霄,靜靜的在這裡一動不動。
除了雙臂還在支撐不讓自己倒下之外,靈武霄毫無半點強者的樣子了。
“來晚了一步,主人,我來晚一步啊!
”
刀疤痛哭流涕,将靈武霄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他這個近七旬的老人此刻老淚縱橫,心痛到不能呼吸。
他與靈武霄可謂是真夥伴,真兄弟,兩個人相濡以沫的走過了四十多年的春秋歲月,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同志。
他從未見過靈武霄這個樣子,這…是第一次。
他意識到靈武霄要找阿米洛麻煩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秦銮通,想要讓秦銮通去幫靈武霄。
不管怎麼說秦銮通都是鍛魂境二重的強者,與靈武霄聯手的話,最起碼不會輸的這麼慘。
可此刻靈武霄一個人對付阿米洛,自然是毫無勝算,甚至已經是慘虐。
但還是晚了,他把秦銮通叫到這裡,卻已經看到了靈武霄倒下。
他們若是能早幾分鐘的話,也不至于如此。
這或許還要怪罪到常建的婚禮上面,要不是因為常建的婚禮導緻公路上面全都是豪車,以至于造成了交通擁擠,又遇到交通管制。
他和秦銮通也不至于這麼晚才過來。
但又無法怪罪常建,因為婚禮才是原計劃,而靈武霄朝着阿米洛尋找要說法,才是突然的決定。
秦朗望着刀疤叔抱着師父的身子,他轉身朝着常建開口:“師兄,叫一輛最舒服的房車,把師父帶回去!
”
常建臉色凝重的點頭,轉身拿出手機去做出安排。
這一夜他已經沒有半點婚禮的喜悅感,隻有滿滿的憤怒以及惶恐,以及對未知的擔憂。
師父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如今師父這個精神支柱倒下了,讓常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秦朗倒是顯的很冷靜,并沒有因為師父的慘狀而失去理智。
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失去理智,否則的話師父所受的傷就失去了意義。
但這個仇是不會這麼算的。
不管阿米洛如何解釋,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阿米洛重創了師父,差一點打死師父。
阿米洛若是覺得委屈也沒辦法,秦朗在面對師父的時候,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
縱然知道阿米洛也是無奈之下的出手,無奈之下的擊傷師父,他也不願意殺了師父。
可事實卻擺在這裡,師父重傷,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
秦朗剛才把手搭在師父的脈上面,發現師父的三脈已經斷了兩脈,除了人脈沒有斷裂之外,心脈和外脈都斷了。
這就意味着師父已經被廢掉了,師父再也不是實力強大的鍛魂境一重強者。
至于能不能保住性命,都要看人脈是否能留住。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阿米洛所賜。
那麼這個仇,就這麼結下了。
“沒有絕對的實力,真的沒辦法掌控一切。
”
秦朗望着師父此刻的慘狀,他由衷的發出如此感慨。
曾經自己以為煉骨境九重巅峰已經是世界最強大的強者,沒有人可以匹敵。
可後來發現自己格局太小了,煉骨境界之上還有鍛魂境界。
當他發現大伯父秦銮通是鍛魂境一重強者的時候,當他看到師父靈武霄突破到鍛魂境一重的時候,曾想過自己有了最大的依靠,就憑借自己的大伯父和師父的實力,自己就可以橫着走。
然而當他遇到了同天會的修米德冕下,被修米德像是抓小雞崽子一樣,将他抓到同天會總部,甚至還要被抓去做醫學研究的時候,秦朗又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最強者是修米德這種鍛魂境二重。
可最終阿米洛的出現,又刷新了秦朗的認知,原來阿米洛才是世界第一強者。
現在這個第一強者打傷了師父。
而自己這個小徒弟,卻是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對此束手無策。
就算他現在跑去和阿米洛讨個說法,也不過是第二個師父罷了,被阿米洛打死或者打傷,除了搭進去一條命之外,毫無意義。
實力,一切都還是實力不夠強導緻的。
如果自己本身擁有鍛魂境三重境界,阿米洛在面對師父的時候,肯定要考慮自己的存在。
可現在的自己不過就是個煉骨境九重巅峰而已,還遠遠不值得阿米洛正眼看待。
對于阿米洛而言,自己就是個稚嫩的晚輩,一個弱者罷了。
煉骨境九重巅峰的強者在其他古武者眼裡已經是最強者,隻有在阿米洛這些鍛魂境強者眼裡,是個弱者。
師父身受重傷,兇手是阿米洛,可他這個做徒弟的無法幫師父報仇。
别說是他,就連有數萬億資産财富的師兄常建,都沒這個本事和能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金錢一文不值。
阿米洛之所以這麼狂傲,這麼自信,可以掌控同天會的一切,不是因為他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為他是世界第一強者!
他掌握着全世界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他可以殺任何一個人,這就是他的權力。
至于他的權力是怎麼來的,自然來自于他的實力。
“車來了!
”
常建吵嚷着跑過來,親自把最好的房車叫來。
秦朗和常建上前要把師父擡上車去,卻被刀疤叔喝叱。
“不要動他!
!
”
“我自己來!
”
刀疤冷冷的瞪着秦朗和常建,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靈武霄遭受衆創的身子抱起來,朝着房車一步步走去。
此刻刀疤叔的後背有些佝偻,像是蒼老了十歲一樣,猶如垂垂老矣的百歲老人。
這一刻刀疤叔應該非常心疼吧?
靈武霄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都要心疼。
如果有可能的話,刀疤叔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他的命,代替靈武霄,去死。
主仆兩人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夫妻之間的感情,超越了戰友之情,更超越了師徒之情。
秦朗和常建立即退後,靠在兩邊,默默的望着刀疤叔将師父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