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回來了?
”
秦朗還是給李玄狂打了一個電話,問一下情況。
不能這麼突然就離開了。
李玄狂那邊聲音有些炒雜,似乎是在公共場所。
“我到機場了,飛機一會起飛。
”
李玄狂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秦朗一聽這話,得,自己這個大哥倔強的脾氣上來了。
跟自己一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行吧,那你先回去吧。
”
秦朗見此,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了。
沒有經曆過李玄狂和姬臣文之間的龌龊,自己也沒有資格去勸他們。
而且這種矛盾,也不是說一個舅甥關系,就可以解決掉的。
李玄狂首先就對姬家沒什麼親情,對于姬臣文又有埋怨和記恨。
這樣的情況之下,你讓李玄狂怎麼在姬家待下去。
他能夠和自己來見外公一次,已經是殊為不易的事情。
所以在姬臣文回家之後,他就立馬離開了。
秦朗知道李玄狂心裡面不舒服,任誰被搶走八百億都會不舒服。
李玄狂不是财迷,他是覺得這八百億沒有落實到關外省,他對不起老百姓。
“嗯,我先挂了。
”
李玄狂的情緒有些不太好,他沒有和秦朗多說什麼,直接挂了電話。
秦朗搖頭苦笑,放下手機之後,朝着桌子上的其他人說道:“不必等了,他要回關外省。
”
“哼,回就回去,誰稀罕啊?
”
姬臣文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滿之色。
秦朗望着姬臣文這個模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大舅覺得他沒做錯,為老百姓謀福利,怎麼能說錯啊?
自己大哥也沒錯啊,都想給老百姓謀福利。
所以這件事就梗在這了,以後要是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話,兩個人的關系可能也就這樣了,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這個舅甥關系,幫不了半點忙。
“行了,别說了,朗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提不開心的事情。
”
姬臻莛擺了擺手,不想在家宴上面,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他能夠見到兩個外孫子,已經是很開心的事情了。
至于小輩的矛盾,他也不會幹涉。
他也沒有資格幹涉。
他沒有喂李玄狂一口飯,沒有給李玄狂一點當外公的愛。
他有什麼資格評判李玄狂那?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不多說什麼。
“來,喝一杯!
”
姬文叢笑着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酒杯。
“朗兒回家,我最開心,我跟大姐關系最好,現在大姐的兒子成才成人,還是龍國頂梁柱,我很欣慰。
”
“我這杯酒,先敬大姐!
”
姬文叢說到這裡,眼圈有些泛紅。
從小就沒有媽的他,對大姐姬若蘭的感情,最深了。
長姐如母,從小就是大姐照顧他和姬明蘭。
這種感情,一般人體味不到。
秦朗望着二舅把杯中酒倒在了地上,眼中帶着悲痛。
他的心情也有些落寞。
他沒見過自己媽媽,但這麼多人都給自己秒回,自己的老媽是怎麼好。
無論是爺爺,還是外公,又或者是師父,老國王趙懿。
這讓他對老媽這位奇女子,很是好奇,也很是想念。
所以他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那個父親究竟有什麼資格,能夠娶到自己老媽這樣的女人。
宗鐵勳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
可以說三個字,太垃圾。
不配做一個男人,被仇恨蒙蔽雙眼,連家門都不回,連自己兒子都要殺。
這樣的男人,值得姬若蘭托付嗎?
“我也敬大姐一杯。
”
姬明蘭也站起身來,舉着就被帶着哭腔的把酒撒向地上。
這一刻,中堂内的氣氛是有些沉悶的。
就連外公姬臻莛都紅了眼眶。
他的大女兒啊,寶貝的大女兒啊。
就這樣和自己陰陽兩隔了。
姬臣文望着自己二弟和小妹如此,他心裡也有些難受,他也想姬若蘭了,想這個大姐了。
姬若蘭是兄弟姐妹幾個,最大的一個。
她比自己大了一歲。
所以有些時候,姬若蘭就像是一把傘,把他們這幾個兄弟姐妹都護在傘下,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咱們的大姐,對得起姬家,也對得起秦家!
”
姬臣文沙啞着開口,看了眼秦朗,然後默默的把這杯酒喝掉。
“這杯酒,我替大姐喝了。
”
他擦了擦嘴角,眼中也有懷念之色。
“表弟,我敬你一杯。
”
姬明德站起身來,舉着酒杯看向秦朗。
雖然他和秦朗之間的政治地位差了很多很多,他不過是艮省靈江市的治安大臣而已,可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身份,隻有親屬關系。
他也不怕秦朗生氣,因為他這句話發自内心。
“好,哥!
”
秦朗見姬明德給自己敬酒,臉上帶着笑意的起身,和姬明德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表哥,我也敬你一杯。
”
姬明仁看到姬明德敬酒,他也站起身和秦朗示意。
他是姬文叢的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他也不會給父親丢臉。
“好。
”
秦朗沒有多說什麼,和姬明仁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表弟,我敬你!
”
姬明仁也站起身來,他是姬豐文長子,是姬家最大的嫡子。
他如今任離省高市二高員。
但他也抛開身份,隻是叫秦朗為表弟。
畢竟這個機會不多了。
“好,來,大哥!
”
姬明仁的爺爺是英雄,是姬家的英雄,以死護衛姬家,才能夠讓姬家保存部分香火。
他和姬明仁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之後整個姬家的小輩,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全都和自己敬杯酒。
自己也來者不拒,都一飲而盡。
酒宴的氣氛,立馬就熱絡起來。
之前的悲傷也一掃而光。
秦朗在姬家吃了一頓飯,也吃了一頓很好的家宴。
離開姬家的時候,包括外公姬臻莛在内,全部走出老宅門前,為自己送行。
“外公,您老人家回去吧。
”
“我有時間,會繼續回來看您的。
”
秦朗拉着外公幹癟的手,朝着他喊道。
為什麼用喊,因為外公姬臻莛有些耳背。
老年人嘛,都這樣。
“好好好,盡快回來看看外公,不然外公哪天死了,你可就看不到喽,哈哈。
”
姬臻莛拿自己開玩笑,對生死也看得比較淡。
秦朗心裡很複雜,不禁想到了外公,也想到了爺爺。
“好,我知道了。
”
秦朗鄭重其事的點頭,隻要自己有時間,一定還會回來看望外公。
不為别的,為自己素未謀面的老媽盡孝。
她這個做女兒的沒辦法盡孝,就讓自己這個兒子代勞。
“朗兒,這把劍,你收好了!
”
“這是老媽最喜歡的一把劍了。
”
“而且也是你爸給她的定情信物,也算還給你們秦家。
”
姬臣文把秦朗放在中堂的烏墨劍帶了出來,遞給秦朗。
秦朗沒有客氣,直接接過這把烏墨劍,然後收到了秦戒裡面。
姬家的衆人也都沒有吃驚,因為他們都知道秦家信物是秦戒。
當然幾個家族小輩還是有些吃驚的,他們畢竟不知道秦戒這回事。
隻覺得秦朗當着他們的面,變了一個魔術。
“等會!
”
“先别走!
”
姬臻莛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擡手喊住了秦朗。
然後他轉身朝着姬臣文嘀咕兩句。
就見姬臣文瞪大眼睛道:“爸,這不好吧?
”
“你是爹,我是爹?
”
“扯什麼犢子?
快去!
”
姬臻莛急了,朝着姬臣文張嘴就罵,根本不管這位宰相身份的面子。
姬臣文隻能無奈的點頭:“好,我這就去取!
”
說着,他深深的望了眼秦朗,轉身往藏寶閣走去。
秦朗隐約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