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們要去看看嗎?
”
秦道一走上前來,臉上隐約帶着興奮和激動,尤其是聽到金山書院打上山門來,更想去看一看。
秦朗瞥了眼秦道一,淡淡的開口道:“我怕你一開口,被打死。
”
“進來,陪我喝茶。
”
秦朗說完這話,轉身再度走進大殿之内,随即坐在了門口的簽到桌上,桌上擺着茶壺。
秦朗拿起地上的熱水壺,泡了一壺茶。
秦道一臉上還有些戚戚不甘以及對湊不上熱鬧的着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走進了大殿來。
“家主,您真不擔心嗎?
”
秦道一還有些心不死的問着秦朗。
秦朗瞥了眼秦道一,無語的搖頭:“你覺得八極宗屹立千年,靠的是什麼?
”
“金山書院雖然強,可八極宗也不弱,我不信他們連山門都守不住。
”
“而且我們是送婚帖的,又不是來幫打架的,這種狗皿的橋段,隻會出現在小說裡面。
”
“你是不是希望咱們兩個在緊要關頭露面,然後嘁哩喀喳的把金山書院的強者擊退,之後傲然挺立,迎着無數八極宗道士崇拜的眼神,暗爽不已?
”
“是啊!
”秦道一聽着秦朗的話之後,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就是一個好戰分子。
“想的美,狗皿小說的橋段,你以為你是主角啊?
”
秦朗搖着頭,倒了一杯茶,然後将茶倒回茶壺中,重新倒了一杯,用鼻子聞了聞,清香的茶味讓秦朗味蕾打開。
秦道一很郁悶的坐在對面的凳子上,家主都不想去湊熱鬧,他也隻能老實的留在這裡了。
“可是家主,萬一他們打上山門,怎麼辦啊?
”
秦道一屬于那種沒話不開口,像是個悶葫蘆,可是心裡有事的話卻藏不住的性格。
現在他忍不住繼續開口問着。
秦朗看他是真的急,忍不住皺起眉頭,沉聲一喝:“靜下心來,别丢了秦家的臉。
”
秦道一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是秦家的家主。
而自己也是和家主一起,代表秦家過來送婚帖而來的。
如果被他的舉動破壞了秦家的面子話,那可就丢大臉了。
立馬他不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陪着家主喝茶。
外面山下隐約能夠傳來兵器的激烈碰撞聲和叫罵聲,還有依稀傳來的慘叫聲。
不過這些都和秦朗沒什麼關系。
他的傳承師門的确是八極宗,可他是秦家之主。
守護的也隻是秦家的利益。
八極宗出現什麼災禍,都和他沒關系。
本來他現在手上就一大堆事,不管是龍國朝堂上,還是同天會,又或者國外的。
總之能不沾事就不沾因果。
他和金山書院又沒仇恨,另外秦朗以後還打算去金山書院借書。
如果秦氏心法真的找不回來的話,為了秦家的發展,也必須找一些中上乘的心法,幫助秦家年輕一輩修煉,盡可能讓他們多突破到煉骨境。
哪怕秦家有十個煉骨境的強者,也好過于現在靠自己和秦道一與秦道二撐着要好。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金山書院盡可能不去招惹。
而且他對八極宗有信心,如果連金山書院都抵抗不住的話,自己一個煉骨境五重也沒什麼希望,自己不是拯救者。
趙懿的那句話其實雖然不好聽,但說得有道理。
你以為你是誰?
有些時候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别總當世界拯救者。
情況會好很多。
一壺茶喝掉了大半壺,聞着正在燃燒的香味道。
漸漸的山門處的打鬥聲小了很多,直至消失不見。
秦朗不知道誰赢誰輸,估計再有十分鐘就有結論了。
十分鐘之後,隐約聽到腳步聲傳來,雜亂又密集。
秦朗自從突破到煉骨境五重之後,耳力也提升了很多。
光是聽腳步聲,就能感覺出來這些人都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
直到大殿門外走進來的青袍老道士,秦朗露出了笑意。
老道士能夠回來,說明八極宗應該是赢了,金山書院沒有攻進來。
隻不過老道士即便是平安歸來,但是他全身的傷勢比較多,有一些甚至見了岑白的骨頭,看起來吓人。
老道士虛弱的附在門闆之上,對秦朗開口:“秦,秦家主,師父和幾位師伯,有,有請。
”
秦道一竟然有眼力見了?
隻見秦道一起身上前,扶起了胖道士,避免後者摔倒。
秦朗暗暗點頭,可算發現一點秦道一的優點了。
随後…
“你實力這麼差,還沒死掉,你是怎麼做到的?
”
秦朗捂住臉,盡量壓住火氣,瞪了眼秦道一,邁步走出大殿。
秦道一意識到自己的嘴巴又臭了,也知道有些傷老道士的自尊了。
不過這一次老道士卻沒有動怒,隻是無奈的苦澀一笑:“讓香客笑話了,貧道實力不足,卻也不能任由金山書院嚣張。
”
“好在金山書院這一批來的強者并不算多,我們還能守住。
”
“隻是可惜下一次,怕是沒這麼容易了。
”
“秦家主,這邊上山。
”
老道士在秦道一的攙扶下,緩慢的在前面帶路。
秦朗這才發現大殿的右側有一條崎岖的水泥石子路,一直通着上面的一處低矮的小樓。
而這處大殿周圍,有上百個穿着藍色道袍的年輕道士,都坐在地上,各自包紮着傷口。
有幾個躺在地上,眼瞅着有出氣沒進氣。
可以說這些八極宗的年輕弟子,為了這一次的守護山門,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唯獨可疑的是這些八極宗弟子的實力,多數都在練氣境九重以下,幾乎沒有煉骨境以上的強者。
看來金山書院這一次,派來的強者實力也不咋地。
若要真的搶奪八極心法的話,不可能這麼随意。
這裡面,怕是有些貓膩。
之前自己就已經有些猜測了,無緣無故的金山書院搶奪八極心法?
這不可能的事情。
金山書院又不是強盜,為了這一本心法,而破壞整個江湖規矩,實在是犯不上。
況且金山書院本身也有自家的心法,和那麼多收藏的中上層次的心法與功法。
沒有必要。
這也是秦朗沒有出手幫忙的原因,在不了解内幕的情況下,直接紮進去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老道士現在也比較累,也沒心思和秦朗解釋什麼。
他隻是把秦朗與秦道一帶到了上一層的低矮小樓前面。
“前面議事廳,幾位師伯在那裡等候家主。
”
老道士指了指路,轉身朝着一處小樓走去。
秦朗和秦道一沒有浪費時間,邁步直接朝着議事廳走去。
靠中間的一棟三層小樓,牌匾刻着議事廳三個古體大字。
這裡的小樓都有古代的韻味,雕梁畫棟的風格,古樸的畫風,依舊是旅遊區的既視感。
當然這裡可不是什麼旅遊區了,普通的遊客也根本進不來這裡。
這才是真正的八極宗。
來到議事廳門前,秦朗就已經看到了八道高矮不一,胖瘦各異的身影,皆是穿着道袍,遠遠的等着。
“晚輩見過…”
秦朗看到這幾個人之後,欲要作揖行禮。
“哎,使不得,使不得。
”
但秦朗話還沒說,就被一個頭發須白的老道士給攔住了。
老道士幾步上前抓住秦朗的手腕,滿臉憋屈之色。
秦朗詫異的看着這個老道士,隻見他清瘦的面龐,發眉發白,胡須到了兇口,穿着一身紫色道袍,明顯是主事的首座。
再看這個老道士身後的七個人,四個老者,三個中年人,而他們穿的道袍全都是紅色。
秦朗這才意識到,剛進山門的時候遇到年輕小道士都是藍袍,年長一些的是青白長袍。
現在這些是紫袍與紅袍。
看來光是從服裝來看,就能明白八極宗的等級如此的森嚴。
隻是即便是這幾個老道士,他們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很顯然也經曆了打鬥。
“貧道段一橋,八極宗首座。
”紫袍老道士眯着眼睛介紹自己,然後拽着秦朗指着身後的七個年老不一的紅袍道士介紹起來。
“這位是八極宗二俠柳木舟。
”
他所指之處,是一個略胖的老道士,隻不過頭發全黑,看起來歲數并不大,也就六十歲左右。
這是二俠柳木舟,那麼這個八極宗首座段一橋,應該就是大俠了吧。
這滿滿的武俠風…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武當山,遇到了武當七俠。
“柳木舟見過小師叔!
”
隻見八極宗二俠柳木舟微微欠身,以八極宗禮數朝着秦朗行禮,口稱小師叔。
秦朗錯愕的擡頭,然而不等他想什麼,就見八極宗首座段一橋繼續介紹他的師弟們。
“這是八極宗三俠石龍。
”
“石龍見過小師叔!
”
“這位是四俠白塵。
”
“白塵見過小師叔。
”
“五俠付恩義,六俠張百行,七俠蕭長山。
”
“他就是我們的小師弟,八俠呂程,也是方才,引小師叔前來,那個老道士的師父。
”
段一橋介紹完了之後,這才肅目站立,與其他七俠一起行禮。
“八極宗八俠,見過小師叔!
”
異口同聲的行禮,又稱呼小師叔,讓秦朗瞪大了眼睛。
這,什麼情況?
自己怎麼成了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