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通老哥哥,你畢竟是秦鳳山老泰山的兒子,老泰山與國同休,你也一樣。
”
“雖然你不做大都督,但朕覺得給你一個參政議事的權力,還是沒有問題的。
”
“今後若老哥哥遇到什麼不平之事,皆可以在當地臨時處置,然後再報給朝堂即可。
”
“老哥哥,覺得意下如何?
”
趙懿面帶笑意的望着秦銮通,開口問道。
秦銮通聽了趙懿這個問題,心裡不禁一愣,緊接着大腦快速的轉動起來,趙懿這麼開口可絕對不是出于什麼人情,更不是因為自己父親的功勞如何大。
這完全是趙懿的小心思,或者說小陰謀,想要趁機試探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沒有權力欲望。
如果自己答應下來的話,趙懿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之前所做的全都是搪塞理由罷了,背後有高人指點。
若自己拒絕趙懿的這種要求,或許也仍然無法讓趙懿排出懷疑,但至少自己言行如一,他找不到自己任何把柄。
想到這裡,秦銮通笑着搖頭:“不必了,既然歸去,那就徹底的歸去,何必弄這些紅塵煩心事,擾亂我的道心?
”
“老哥哥的心境之高,朕怕是比不上了,朕就是個俗人,看重的也就是這個國家的安定與祥和。
”
“老哥哥真的不需要參政議事的權力?
”
趙懿說了一句之後,又有意無意的試探的問了一句。
秦銮通搖頭:“不要,沒什麼意義。
”
“好吧,既然老哥哥決定了,那麼朕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趙懿感慨的歎了口氣,一臉的惋惜失落之色,仿佛秦銮通拒絕之後,他會極度悲痛一樣。
可心裡面,已經早都樂開花了吧?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秦銮通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已經是漆黑一片,披星戴月之色。
“老哥哥,不如就在紫龍閣住下,你和朕喝點酒,暢談一番如何?
”
趙懿見秦銮通要離開之後,滿臉挽留之色的開口。
這話并非是試探,更不是虛言假意,而是有了幾分真感情。
隻要秦銮通不做大都督,不要參政議事的權力,他這個國王對其還是很寬容的。
秦銮通面色堅決的搖頭:“有機會再喝吧,初回龍國,我最想回的還是秦家。
”
“秦家?
也是,回去看看吧。
”趙懿聽到秦家之後,目光有了幾絲不自然,随後才微微笑着點頭,也沒再多說挽留的話。
“來人,派車送老哥哥回去。
”
他喊了外面一聲,并且親自把秦銮通送到門外。
秦銮通并沒有任何不舍,他快步走出國王辦公室,走出紫龍閣,繼而消失在夜色之下。
王成肆這個禁軍統帥,依舊負責把秦銮通送回去。
畢竟來的時候是他迎接,走的時候也理應他親自送才符合規矩。
“希望你言行一緻吧。
”
趙懿站在紫龍閣外面,目視着車燈逐漸遠去,嘴中呢喃自語着。
他對秦銮通其實很不放心,就因為秦銮通的實力太強大,對世俗界的權力造成了很大的威脅性。
而且秦銮通父親的影響力很深遠,即便是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但依舊留存着很多簇擁和死忠,包括死忠的子孫後代,也對秦鳳山非常信服。
甚至就連秦昭,胡英毅等将部的頂層,都對秦鳳山極為的崇拜,都把秦鳳山當做是龍國不朽的豐碑。
秦銮通作為秦鳳山的兒子,也很自然的繼承了這樣的一份‘遺産’。
這也是他這個做國王的為何如此防備着一個古武者的原因,并非是他心眼狹小,而是他真的擔心。
秦銮通坐在車裡面,他轉過身去瞥了眼後面逐漸遠去消失的紫龍閣,眉頭皺的緊緊的。
“秦前輩,您是回方寸山,還是去哪裡?
”
王成肆坐在汽車的副駕駛上面,拘謹且恭敬的問着秦銮通。
秦銮通搖了搖頭,然後開口道:“不去方寸山,直接去機場,我要回東江市。
”
他現在最想回去的就是東江市,回到秦家。
他既然回到龍國,自然是奔着秦家而回,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您要回家?
”王成肆聽到秦銮通要回東江市之後,整個人都是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後者。
他可沒接到國王的命令,是否允許秦銮通離開京城。
但秦銮通如果想要離開京城的話,這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強者能夠阻攔他的腳步。
這就有些尴尬了,想要阻攔可實力不夠啊。
“怎麼?
我不能回去嗎?
”秦銮通看到王成肆聽了話之後不開口,不禁皺起眉頭沉聲問道,語氣帶着幾絲不耐煩。
王成肆聞言,連忙開口答道:“您當然能回去,我這就送您去機場。
”
他可不敢讓秦銮通留在京城,他也沒資格阻攔秦銮通,自然連忙答應下來。
至于國王怪罪起來也沒辦法,誰讓秦銮通的實力強?
當然國王也不會怪罪自己,既然國王允許秦銮通離開,那就肯定會想到秦銮通回東江市這一點,既然國王都不阻攔,自己又何必阻攔?
“放心,是國王讓我回去的,你不必怕。
”
秦銮通看到王成肆的臉上帶着幾絲為難和猶豫之色,忍不住開口冷笑一聲。
以前這些話,他都不會說的,也沒必要和别人解釋什麼。
現在多和王成肆說一句,也省的後者想辦法阻攔自己回去,再惹出什麼别的麻煩,他嫌啰嗦。
他雖然不怕麻煩,但也不想在無所謂的事情上面糾纏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
龍旗專車的車隊停靠在京城國際機場的航站樓底下。
“前輩,到了!
”
王成肆率先下車,恭敬且客氣的站在一旁,邀請秦銮通下車。
秦銮通卻不理他,因為此刻要回家的心情很強烈,誰也不能阻止他。
他邁步直奔航站樓走去,也不管王成肆一衆人是什麼想法和心思。
總之他必須在天亮之前回到秦家,就這麼簡單。
王成肆默默的盯着秦銮通走進航站樓,然後很快就消失在了浩浩蕩蕩的人群之中。
“我們走吧,和國王彙報。
”
王成肆沉聲開口,示意手下幾個禁軍,又看了眼司機,上車離開。
龍旗車隊,緩緩消失在行路之上。
秦銮通走進航站樓,買了直飛東江市的民航機票。
他已經過了安檢,正準備等候登機。
他沒想到,會在機場之内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
甚至,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