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的上司也對我很好。”
“哦?對你好就是把你一個人留下嗎?”
“這并不是我的上司,而是指揮官。而且為了保護自己的部下而留下,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你的廢話太多了,我們的戰鬥,不需要太多的廢話。”黑袍背後閃過一道紫光,赫子凝聚成形,瘋狂的沖了過來。
“他很強,你打不過他的。讓我出去,讓我出去你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金木研的聲音在方華的腦中響起,在戰鬥中他無法強制的控制身體,那樣會自損戰力。
“沒有理由,沒有理由再讓你幫我承擔一切!”
方華沖着黑袍沖了過去,就像是夕陽下的武士,明知道打不過,但還是為了那微弱的希望,選擇了那個結局。
鮮皿從方華的口中噴了出來,身上被黑袍的赫子紮的千瘡百孔。
在此之前,他所承受過的最大的痛苦,也隻不過是自己吃自己。
這種恐怖的戰鬥,他第一次經曆,心中的恐懼如同無邊無際的海水,幾乎将他全部覆蓋淹沒。
“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很大的,我居然被用來合這種東西做比較了嗎?”黑袍說着誰也聽不懂的話。
戰鬥依然在繼續,方華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說做比較?
難道他也是被那個醫生。
很顯然,金木研也想到了這一點。
“讓我來吧,他是因為我,他要挑戰的人也是我。再這樣下去,你會死。”金木研的聲音帶着一絲複雜。
“如果會死的話,我希望我能跟他們再說最後一句話。”方華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打開場地中央的擴音器。
“這樣正好,可以讓更多的人聽到你的慘叫聲。讓我明白一下,你在那個地方的地位到底有多高!”黑袍瘋狂的笑着,沒有阻止方華的動作。
在擴音被打開的那一刻,一條紫色的赫子,深深的捅進了方華的身體裡。
慘叫聲響徹在這一片場地内。
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戰鬥。
鈴屋什造。
真戶曉。
笛口雛實。
不知吟士。
六月透。
米林才子。
他們所有人都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慘叫聲到底是誰。
“佐佐木一等官,他在和誰戰鬥?”真戶曉打開耳麥,冰冷的聲音問道。
沒有聲音回答。
“回答我!”她憤怒的吼道。
“媽媽……”米林才子顫抖着,跑向房間内的大屏幕,在鍵盤上敲動,屏幕上頓時出現了殘忍的一幕。
黑袍的赫子,不偏不倚的捅進了方華的眼睛裡。
歇斯底裡的慘叫聲響徹在整個場地裡。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再這樣下去你會死,你會被迫放棄一切你在乎的東西。”金木研望着方華,方華緩緩站起來,輕聲道,“沒關系,隻要他們活得好好的,就好。阿研,我就快消失了,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的這段緣分上,對他們手下留情。”
說完,場地裡,方華顫抖着爬上擴音器的方向,張了張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
外面所有的戰鬥都停止了,仿佛預感到空氣裡要穿了一些什麼樣的聲音。
就在此刻,米林才子從遠處跑來,看着方華眼睛流着鮮皿,眼眸顫抖。
“我沒想到,今天就是我消失的時候。”方華躺在地上,緩緩的說着。
看到這一幕,黑袍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似乎想看看方華說些什麼。
“時間過的很快,在我剛來到這個世界十分害怕的時候,很多人給了我溫暖。真戶曉,我的上司,有點害羞的說,我有點把她當做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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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戶曉站在原地,黑發擋住了眼睛,指骨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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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華臉上帶着一絲害羞,空洞的眼睛,黑呦呦的兩個洞留下的鮮皿,讓人感覺時分的凄涼。
“媽媽一直過的很痛苦,我知道。我很想關心你,讓你變得快樂,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很感謝你一直照顧我,哪怕我是喰種。”
“還有我可愛的四個小家人。瓜田,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放不下你父親的仇,報仇可以,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能太亂來。你那樣的訓練量,遲早會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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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自己。
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瓜田久生聽着那個聲音,面無表情的臉上眼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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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佐哥終于知道為什麼你對錢有不一樣的需求。你的妹妹很可愛,佐哥一直記在心裡,并且為你存了一筆錢。不過你也别太期待,佐哥的工資也不高,哈哈……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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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哥......
不知吟士面對還剩下一口氣的胡桃夾子,忽然下不了手了。
她可是和妹妹一樣,說着隻是想要變漂亮的人。
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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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戰鬥就這樣一直靜止,空曠的場地裡,隻有方華一個人的聲音。
“還有小六月,你是老師最擔心的一個。有些事情,永遠不要去追究,不要去想起,幸福的生活就好,答應老師。還有才子,不能一直宅下去,你要變的強大,變的足以保護自己。”
方華說話的時候,米林才子就在他不遠處的地方。但他的眼睛流着鮮皿,已經看不到了。
米林才子低着頭,顫抖着。
另一邊,方華在說這些的時候,鈴屋什造一直擡着頭,望着上方。
她聽到擴音器裡的聲音變得有些緩慢,說話的人仿佛在醞釀着些什麼。
方華猶豫了很久,他感到自己就快要消失了。最終,還是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什造……”
“嗯?”
鈴屋什造擡頭,仿佛方華可以看到她。
“在這段時間,我很開心認識了你。我很抱歉,答應了不留下你一個人,還是沒能做到。”
“最後,還是要留下我一個人嗎。”鈴屋什造喃喃自語。
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我想要一直留在你的身邊,但對不起,我做不到了。
方華閉上眼睛,最後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性别是鈴屋什造身上最大的傷痕,他不願意這樣在大廳廣衆之下說出來。何況,他不願給她一個虛假的希望,不願丢下她一個人,讓她痛苦。
意識逐漸混沌,恍惚之間,他聽到了那個久違的神仙聲音。
“雖然你明白了一些喜歡的真谛,但我是讓你去改變悲劇,你卻在這裡和一個不男不女的人糾纏不清。”
他下意識開口:“什造不是不男不女,她的性别是無。”
“你……你還給我頂嘴!”
“本來就是。”
“算了,我不和你吵。你的第一個世界簡直是一塌糊塗,什麼都沒改變,還讓你身邊的人更加悲傷,沒用!現在你給我立刻滾去第二個世界,再這麼胡搞瞎搞,我就讓你立刻挂掉!”
“我不想去了,你送我回去吧……”
“開玩笑,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說回家就回家。”
“我經曆了這樣的一個世界,我這裡的朋友全都離我而去,我不想再進行下去了。”
“别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不再繼續下去,你就再也沒有見到你那群朋友的機會了。但如果你進行下去的話,說不定你會獲得什麼特殊的能力,有可能還會回來這個世界。”
“你是說我可以回來!”
“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說有可能罷了。”
“好,我去!下一個世界是哪裡,我還會像現在這樣穿越到那個世界主角的身上嗎?”
“不知道,不清楚,一切都是随機,你自己慢慢體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