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首義路。”朱小鹿瞪了一眼前排抿嘴偷樂的許晉來。
“嗯。”通話出現迷之安靜狀态,許晉東猶豫了下說:“我看到短信了。”
“……”朱小鹿心一緊,臉不自覺一陣發燙。
低頭看了眼被她抓的牢牢的馬克杯,想到大概半個小時前,她無意中翻看到杯底的XJD三個字母,那一瞬間兇腔好似發生9級大地震,沒有詞語能夠準确形容她當下的震撼。
她居然用許晉東專屬水杯喝水了!
換句話會說,許晉東居然拿自己的水杯給她喝姜茶了!
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沖動就是必須将之據為己有,永遠的!
換好衣服走的時候許晉東還在書房,于是隻好留下短信,先斬後奏。
在許晉來出現之前,她一直在等着許晉東回信息,想象着他發現杯子不見或者看到短信時的表情,那滋味忐忑又雀躍。
現在他回電了,她卻除了難堪,沒有一絲激動。
低落又心虛的往窗外看,左手食指在杯身下意識的用力摩擦,朱小鹿吐了口氣,編了個極其幼稚的理由,“我覺得它挺好看的,所……”
許晉東搶在前面化解尴尬,“喜歡就自己用吧。”
“……謝謝。”
通話進行到這裡,再次出現尴尬的安靜狀态。
“到了發信息。”
“今晚謝謝你。”
數十秒後兩人同時發聲。
好像這樣的窘狀不止一次發生,朱小鹿咬唇皺眉,還不忘瞪一眼前排看熱鬧的粉蘿蔔。
卧室窗前站立着的許晉東則搖頭低笑,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朱小鹿清了清嗓子,“我先說吧。”
許晉東:“好。”
“先說對不起,出了個大亂子幫了倒忙,不知道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實在抱歉,那這次不算還債得了。”
許晉東皺眉:“……”怎麼還再提還債這兩個字。
“我知道你沒有要我還的意思,但我不能理所當然的這麼想啊,除了對不起,其餘的全是謝謝,連帶着以前的幫助一并在這裡說了,衣服鞋子我送去幹洗後再聯系李新來取。”
許晉東:“……”這話聽着就令人不高興,怎麼有股到此為止的意思。
他轉身從床頭櫃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邊,沒有點燃。
朱小鹿說完一直在等他回應,半天聽不到聲音還以為線路出了問題,剛準備拿開手機确認一下通話狀态,聽筒傳來許晉東低沉的嗓音――
“不用了,自己留着吧,再見。”
緊接着,“嘟……”聲響起。
朱小鹿:“……”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快将耳朵貼在手機殼上的許晉來忍笑到肚子劇痛,“哈哈哈……窩草,你倆……哈哈哈……”
朱小鹿被吓一跳,順手就把他一掌推開,嫌棄極了,“你挨我那麼近幹嘛!”
“你别冤枉我,我剛才控制住了2cm的安全距離。”許晉來穩住身子,還是沒能收住笑意,“哈哈,你倆太特麼搞笑了。”
朱小鹿斜眼看他,一臉“你特麼才搞笑”。
“甭跟我裝了。”許晉來調整座椅系好安全帶,從後視鏡裡看了朱小鹿一眼,“我剛才都聽到了。”
朱小鹿臉一熱,裝淡定,“聽到就聽到,我們又沒說什麼不該說的,日常道謝及道歉,你瞎腦補什麼。”
許晉來不跟她繞,點火後起步上路,速度保持在60左右。
車内安靜下來,朱小鹿低頭盯着馬克杯看了又看,心想又多了一個紀念品,也算是對自己的第一次心動有所交代了。
透過後視鏡,将她欣慰又悲戚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許晉來一腦子問号。
終于在路口紅綠燈時忍不住了,“小鹿,你喜歡我哥嗎?”
朱小鹿一愣,擡頭又迅速低頭,自然又随意的語氣玩笑道:“比起現再的你,我當然是喜歡你哥了。”
“我跟你說認真的。”這時綠燈亮了,許晉來邊起步邊說,“這麼說吧,夏程程朋友不多,你跟她從小認識關系那麼鐵,我愛屋及烏,對你的人品是信賴的,加上兩次接觸,我覺得你人确實不錯,所以我問你喜不喜歡我哥,就是單純的從情感角度問這個問題,你别有顧慮。”
朱小鹿:“……”
五顔六色的燈照亮城市夜景,她内心突然一片祥和,許晉來的話很誠懇,很受用,令人忍不住就想袒露心聲,但她卻已經在心底告了别。
“那我當你默認了。”許晉來笑了笑,“所以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欲拒還迎?欲擒故縱?”
“怎麼會。”朱小鹿很快否定,“我才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人。”
玩什麼欲擒故縱啊,她才不矯情,要不是實在不想當替身,她早就仗着許晉東對她好像有點意思,絕對主動連環出擊,打得許晉東措手不及。
許晉來邪魅一笑,突然換了個問題,“那你給我說說,你今晚怎麼給我哥捅婁子了,這跟你穿浴袍出現在别墅有關系嗎?”
“當然有。”朱小鹿言簡意赅,省去李瑾那一出,單挑借時間做女伴然後酒會後花園散步及落水的事說了。
許晉來啧啧:“真有你的,不過你這一出正好也驗證了一些事。”
朱小鹿一怔,“驗證什麼?”
“他找你借時間做女伴,就已經說不通了,别說許氏秘書處多少美女,他隻要願意,随便發出一個訊号就有人主動上門來。其次,那種散散步的事,憑我的記憶,從未出現在日理萬機的許先生身上,他這個人吧,習慣了凡事撐頭,所以什麼事都一闆一眼的,嚴謹甚至嚴苛,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浪漫細胞可言,正常情況下,遇到你摔進河裡這事,他的處理方式應該是出于人道本能把你撈起來,接着就是交給助理和司機了,酒會現場就有房間,舍近求遠的将你帶去蕭山路,你知道他那别墅有多久沒出現過除了我媽和蔡嬸之外的女人了嗎?”
沒有浪漫細胞可言嗎,朱小鹿神志停留在這句話上,為什麼她卻覺得在往日的每一次接觸中,他的反應都很浪漫呢,是那種稍顯笨拙的浪漫。
等等,什麼?很久沒出想過其他女人,朱小鹿眼簾一掀,瞳孔放大,“多久?”
想到酒會現場李瑾那張充滿自信的笑臉,以及八卦帖子上寫到她是時間最久的東女郎,她竟然有點緊張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