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接近尾聲,朱小鹿三人在H高這一屆準高考生心中的形象随着時間的積累越來越高大,朱小鹿收獲了一堆迷弟迷妹,小日子别提多得意。
郭宇平均每周會發來視頻,時差中多數靠郵件和qq,朱小鹿得知他在斯坦福大學的生活适應的還算不錯,心情也跟着舒暢。
日子似乎漸漸恢複平靜,往越來越好的方向奮力追擊。
最後一天的随堂補課輔導結束,H高給朱小鹿三人辦了個小小的歡送會,高三組教務組長親自參加,朱小鹿愛一堆肯定與感謝中喝了好多啤酒,入睡前頭昏沉沉的。
第二天不到九點被電話炸醒,一向起床氣嚴重的朱某直接掐斷繼續睡。
電話鈴聲堅韌不拔的再次響起,朱小鹿粗着嗓子嗷叫一聲坐起來接聽。
“講。”
“朱小鹿,明天上午務必人在學校,下午兩點有重要會議。”
此人聲音陌生又熟悉,嚴厲又剛硬,朱小鹿迷迷糊糊的将手機拿開,看到“劉天賜”三個字時腦袋頓時清醒。
我的媽耶,新一屆學生會主席來電。
“好的,知道了。”
“開學要帶來的東西都一起帶來,正式開學之前沒時間回去的。”臨結束通話之前劉天賜又補了一句。
已經8月24日了,距離正式開學也沒幾天,朱小鹿把情況和孫如玉講了後便開始收拾行李。
直到坐在校學生會綜合會議室,朱小鹿才得知自己被選中參加某省貧困縣希望學校的奠基儀式。
許氏集團捐資蒼溪縣投建了三所學校,奠基儀式在9月2号舉行,師大向來和許氏合作緊密,這次三所學校均挂牌師大,所以這等同于公益活動的奠基儀式,其後勤工作便交給師大學生會。
朱小鹿算是學生會這一波長的較機靈的,總是一副笑呵呵的小圓臉,在徹底脫離軍訓後遺症後變得光潤白皙水嫩起來。整個人雖不至于第一眼就讓人驚豔,但多看幾次也絕對是小美女一隻。關鍵是她性格樂天,一張笑臉陽光且正能量,這形象搭配這氣質,搞公益活動的禮儀接待工作最合适不過了。
後勤組工作人員的行程定在8月30日出發,前面幾天便是各種準備工作。
朱小鹿在各種會議中度過了兩天,已完全熟悉了此次活動的所有任務和各項應急措施。28号這天,活動有關人員在校辦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許氏大樓。
郭珍珠今天例行檢查,許晉東一早到滿園接了母親去陸總醫院,檢查結果還算滿意,他心情輕松不少。
回公司時快到午飯時間點,剛進電梯魏森電話進來,問的自然是要不要訂餐,他想了想,說了句“不用”。
接着又補了一句:“去餐廳吃。”
“……”老闆一年能進員工餐廳吃飯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不是他架子大,實在是他的到來回影響員工們的就餐狀态啊,魏森驚訝的半天不知道怎麼回。
“我晚點過去,别搞特殊化。”
朱小鹿第一次吃大公司的員工餐廳,一路跟鄉裡人進城似的,東張西望各種暗歎。
這跟傳說中的食堂差距也實在太大了,像五星級酒店的餐廳一點也不過分,就連自助區的水果都是貴的一般人不能常吃得起的。
在這裡工作好幸福,朱小鹿默默的給自己未來的職業方向立了一個目标。
許晉東和魏森下樓來時餐廳經過了一輪進餐高峰期,這會兒幾乎沒人,總廚是個60出頭的老頭,人稱老高,迎過來站在兩人面前,帶着高高的廚師帽也沒有許晉東高。
“老夫人身體還好?”語氣熟稔的不像個員工。
“還好。”許晉東拉開椅子坐下,示意老高也坐,後者擺擺手,“面我都準備好了,這就去給你下,嘗嘗和老婆子做的哪個好。”
許晉東淺淺的笑了笑,“蔡嬸這兩天咳嗽嚴重,抽時間帶她去醫院看看。”
老高應了便去了後廚,魏森後腳也離開去自助區拿水果和飲品。
諾大的餐廳此時隻坐着許晉東一個人,他望着窗外的烈日有點走神。
距離他視線30度傾斜角度的洗手間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人都已經出來了,眼睛還望着洗手間的方向,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神情滿是豔羨。
“啧啧啧,奢侈啊。”朱小鹿搖着頭感歎,“洗手間都幹淨的這麼有格調。”
許晉東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逆着光他一時沒看清人的五官,但那雙腿他不會認錯。
手機鈴聲打斷了朱小鹿繼續對餐廳洗手間投入感情,她轉了個身,背對着許晉東的方向接聽電話。
聲音有點大,“沒,沒迷路,我馬上下去,等我哦。”
朱小鹿一溜煙的從洗手間旁邊的出口走了,完全沒注意到五米不到的距離裡整坐着這裡的主人。
許晉東望着明明空無一人的前方,視線裡那雙腿前後左右的晃動。
“許總,今年還是不打算特别慶祝一下?”魏森端着果盤和飲品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許晉東回神,呼吸有點喘,“不用。”
“……”魏森不清楚他為什麼不過生日,他來許氏時上一任助理交代他,老闆不過生日。
“今天公司有外人過來?”許晉東調整好情緒問。
魏森給他遞過去一杯鮮榨橙汁,很自然的回答,“師大來了幾個老師和學生,跟行政部對接有關蒼溪縣奠基儀式的事。”
許晉東握玻璃杯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許總,您還是決定不去嗎?”魏森試探的看了眼老闆的臉色,确認沒有不悅,他繼續說:“三所學校一起奠基,這是大事,您如果去,媒體報道會……”
“不用。”許晉東不等他說完便果斷拒絕。
魏森明白,許氏已到了不需要借助這類新聞增加話題或者刷好感的層次,而許晉東本人更不需要,便也不再多言。
“長壽面來咯。”老高端着熱氣騰騰的面過來,“吃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你膩了這口沒有。”
“謝謝。”許晉東抿了抿唇,低頭拿起筷子攪了攪碗裡的面。
魏森坐的筆直,再昂昂頭就能看到許晉東的發頂,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來自老闆心靈深處的不為人知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