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為美國老兵們舉行的紀念派對,派對以慈善募捐為主,派對舉行了一半趙香侬就開始覺得頭疼,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男人叫做時俊和,韓國人,這個人自稱對她一見鐘情,據他自己說他為了她特意去學習了中文,此時此刻,她就在她身邊開始和她秀那些他剛剛學會的中文,這位老沾沾自喜的那些發音聽在趙香侬的耳朵裡簡直是慘不忍睹。
自然,她不能對他發脾氣,因為這位韓國人剛剛成為趙氏百貨的合作夥伴之一,嗯,韓國人現在叫她“香香”,他覺得香香是一個特别美的名字,當韓國人第N次叫趙香侬那個特别美的名字時,趙香侬開始朝着一直站在她對面的柏原繡發出求助信号。
看着柏原繡朝着她走來的時候,趙香侬在心裡歎氣,剛剛她和柏原繡求助時應該是一種極為本能的東西,多年來形成的那種習慣好像很難在短時間戒掉,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當面對着那些對她表示出好感的追求者時,柏原繡總是能想到辦法把他們從她身邊趕跑。
現在趙香侬知道她已經不能夠再那樣做了,因為她已經結婚了,自從趙香侬和宋玉澤結婚之後柏原繡依然會往她的手機裡打電話,對于柏原繡打到她手機裡的電話趙香侬一般都是有選擇性的接,白天的接晚上的不接,幾次之後柏原繡在晚上時間再也沒有把電話打到她手機裡來了,偶爾在聚會上碰見時趙香侬也會特意選擇和柏原繡保持着一定距離的座位。
隻是一些的小習慣很難會在一時之間改回來。
柏原繡來到了趙香侬的身邊,很自然的攬住她肩膀,然後他們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韓國人身上,一般,這樣的時刻一些較為聰明的人都會識相的走開,因為屬于趙香侬和柏原繡的臉上表情一定會寫滿着:先生,我想我不需要用語言形式的和你解釋了吧?我們是一對!
顯然,韓國人有備而來,他用那蹩腳的漢語傳達着:“你們已經分手了,而且我确定你們沒有再複合的可能。”
這話讓柏原繡開始發笑:“這些消息你一定從那些小報上看到的吧?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也信。”
說完話之後柏原繡嘴唇貼上了趙香侬的耳畔做耳語的假象,趙香侬假裝在認真的傾聽着,一邊聽着一邊朝着韓國人笑,趙香侬想此時此刻她和柏原繡所呈現出來的一定是在熱戀男女才會出現的狀态,不然,那個韓國人的臉色也不會那麼糟糕。
趙香侬一邊看着韓國人一邊目光無意識的朝着趙延霆那邊,然後,趙香侬看到了趙延霆僵硬在嘴角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了派對的入場處,順着趙延霆的目光趙香侬看到了宋玉澤,很明顯,那個緊緊挨着宋玉澤的女人讓趙延霆不高興了,和宋玉澤一起進來的是派對主人的千金,另一位被熱捧的可愛女孩艾米利亞。
偏偏,派出入場處姗姗來遲的兩個人就像是一束光一樣牢牢的吸引住了人們的目光,派對現場的嘉賓們不由自主的壓低談話聲音,有的幹脆停下了話題,專注的看着那位芝加哥城的新寵兒宋玉澤。
此時此刻,趙香侬已經忘記了演戲,她在心裡祈禱着宋玉澤不要讓趙延霆太生氣。
此時此刻,後面發生了什麼,後面為什麼會忽然安靜下來柏原繡壓根不想去理會,帶着那麼一點卑鄙的念頭貪婪的去靠近屬于她的身體散發出來的香氣,然後做着時光倒流的夢境。
打破夢境的那道聲音是柏原繡的夢魇,那天,在那座小教堂裡,那個聲音說着“我願意。”之後就這樣帶走了他的小侬。
現在,那個聲音在說着:“我出現得不是時候?”
純正的英語帶着優美的聲調,顯得極為有教養的模樣,柏原繡回頭就看到了宋玉澤,巧合的是宋玉澤的目光也往着他們這邊看。
剛剛美好的假象因為宋玉澤的出現被破壞得七零八落,他的小侬開始心不在焉了起來,之前他們的表演破功,于是,韓國人好像又找到了信心開始對着心儀的人大獻殷勤,巧合的是宋玉澤也在對着他的女伴大獻殷勤。
派對主人在舞會最後環節裡對嘉賓開放了舞池,小半支舞過去,艾米利亞發現她的舞伴溜走了,半支舞過去時俊和發現他的舞伴也沒有了。
通往洗手間的走道往左,通往後花園的走道往右,穿着白色禮服的女人停在那個十字通道,壓低着嗓音叫了一聲“宋玉澤。”
沒有人回應她,頓了頓,女人提前了裙擺往右邊,女人很快的來到了後花園她走得極快,一邊走着她的目光一邊在找尋着,經過了那排兩個人高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灌木盆栽,有一雙手從從盆栽後面忽然伸了出來把女人拉近了盆栽裡。
女人處于本能的那道聲音剛剛發出一半就被堵住,兩道呼吸在極為有限的空間裡交纏着。
看清捂住她嘴的人是宋玉澤之後,趙香侬一隻手指一隻手指的掰開那隻捂住自己嘴的手,聽到他問她:“剛剛,我聽到你叫我?”
“嗯,”趙香侬目光落在了燈火輝煌的派對現場:“宋玉澤,給我一個為什麼你會和艾米利亞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可以讓我和我爸爸交代的理由。”
微光裡,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臉上呈現出來的表情是如此的冷漠,冷漠到屬于在派對現場她所帶給他的憤怒此時此刻已然已經來到了鼎峰。
宋玉澤把那張臉壓在肩窩上,刻意不去看,不去看就不會生她的氣了,現階段要擁有這樣的時光對于他來說并不容易,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說:“等派對結束之後,我會和艾米利亞的爸爸簽下一份秘密合同,表面上看今天我捐出去的錢看着是為了讨好艾米利亞,實際上那是暗中給她爸爸的競選基金。”
得到滿意的答案趙香侬想離開,身體剛剛一掙脫就被他框固住,趙香侬聽到宋玉澤用極低的聲音在和她說:“再待一會,我什麼都不會做。”
“宋玉澤,不要說這種話毫無意義的傻話。”趙香侬靜立着,說。
她的話讓抱住她的人身體變得僵硬,趙香侬趁機推開了他,剛剛轉身身體就被撈回,他用比她剛剛還要冷的聲音說:“趙香侬,作為有受到法律關系所保護的夫妻關系,剛剛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了,而你是不是也應該回答我的問題?”
“我很好奇剛剛柏原繡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我猜他一定也說了一些和我剛剛一樣毫無意義的話,可我剛剛看到的是你好像聽得挺開心的樣子,他們告訴我你最近和一位韓國人打得火熱,看來這個消息也不是無中生有的事情了。”說到這裡宋玉澤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還聽說,柏原繡最近都不和那些女孩子們約會了,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你,還是?其實你們一直在秘密約會着,趙香侬,我覺得有必要在你的身邊放一些人,舊情複燃這樣的東西很難說,趙香侬我現在嚴重的懷疑你不公開你已經結婚的消息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性,比如,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的舊情人上演藕斷絲連?”
“是不是這樣?趙香侬?”
空間太小了,宋玉澤的話以及說話的口氣一下子把趙香侬的呼吸頻率調高,她一邊推着他不斷的把她壓到那些灌木上的身體,嘴裡說着:“宋玉澤,收起你的那些龌蹉的想法……”
驟然間,一束強光往着他們這裡來,伴随着那束強光還有一個男音,那個聲音再做着試探性的詢問:“誰,誰在哪裡?”
有腳步聲在往着他們這裡靠近,那人應該是這裡保全人員。
趙香侬趕緊捂住嘴,下一秒她迅速被帶離往着那一排排熱帶灌木植物更深的所在擠,他們的身體穿進了灌木的縫隙裡被宛如棉被一樣的枝葉所遮擋住。
歪着頭趙香侬側耳去傾聽那些腳步聲,宋玉澤的吻來得極為忽然,在猝不及防間仿佛要奪走她的呼吸似的。
此時此刻,趙香侬一動也不敢動,就任憑着他,然後……
禮服側面的拉鍊被拉開,宋玉澤的手從拉鍊裂縫裡伸了進去,當他的手指在她的兇貼上摸索着時,趙香侬高跟鞋鞋跟狠狠的踩在了宋玉澤的腳上,可是沒有用他紋絲不動,而且沒有理會她警告的目光一舉撕開了她的兇貼。
趙香侬側過臉刻意不去看那顆埋在她兇前的頭顱,她的禮服已經滑落至她的腰間,兩邊的兇貼也已經被撕落,現在趙香侬不能推開宋玉澤也不能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那位保安在一無所獲之後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抽煙,現在她要做的最為正确的事情應該是靜靜的等待着那位把他的煙抽完。
終于,那位保安抽完了那根煙之後離開,那顆一直埋在兇前的頭顱緩緩的移動在她的肩窩上。
“覺得剛剛像不像我們在新奧爾良時的那家賭場發生的事情。”他和她說。
宋玉澤一說完這句就後悔了,意亂情迷間一些的話就這麼的脫口而出,宋玉澤知道他觸犯了趙香侬的大忌。
果然……
微光中她的臉色正在變得和她身上那件白色禮服一樣。
宋玉澤的那一番話說出來之後,趙香侬就在想或許她應該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往着他的臉上一巴掌,隻是,她好像失去了生氣的動力了。
沒有等來意料中的那記巴掌宋玉澤承認他的心開始發慌,發慌之餘中他做出了這樣的一個舉動:主動的去抓她的手,讓她的手掌狠狠的甩在自己的臉頰上。
清脆的巴掌聲過後迎來的是兩張呆怔的臉,趙香侬垂下了眼眸,伸手去整理淩亂的禮服和頭發。
一前一後的在走廊走着,趙香侬走在前面宋玉澤走在後面,在那個十字形走道口,宋玉澤叫住了她:“趙香侬,現在你不适合出去。”
宋玉澤說這話時目光若有若無的在她的兇前徘徊着,這個時候趙香侬才發現失去了兇貼的保護,極為柔軟的禮服布料呈現兩點凸出的所在。
“你去洗手間等我。”宋玉澤低頭和她說。
這一天,來參加派對的一位女士發現她放在包裡的備用兇貼不翼而飛,她放眼派對現場發現來參加派對的人一個個都長得一點都不像會偷兇貼的人,當目光落在了宋玉澤的身上時下意識的她多逗留了一些的時間,目光要從那個男人身上移開并不容易,這個男人真的是得天獨厚,有着男人般迷人魅力又有着屬于男孩時期的純真浪漫。
噢!上帝啊,他也發現了她,他在對着她笑,在他的迷人眼波之下她早已把她不翼而飛的兇貼抛到了九霄雲外。
反鎖上洗手間的門,趙香侬拿着宋玉澤交到她手上的兇貼,極為充足的光線下屬于她兇部頂端所在所呈現的是大片微微發腫有些不大自然的粉紅色,在大片的粉紅色中有或深或淺的牙印,透過鏡子趙香侬呆呆的看着那些牙印,此時此刻,它們看在她眼裡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觸目驚心到她的心裡産生了恍然,恍然間,仿佛有聲音落入了她的耳畔裡。
于是,她沿着落入她耳畔的那個聲音一步步的,一步步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