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榆,你欠我的,要用一輩子來還。
”靳西恒眼中沒有暖意,桑榆跪在墓碑面前一動不動,一輩子。
是不是這六年他一直在等着她回來,然後計劃自己的報複。
兜裡的手機響了,靳西恒走遠一些接電話。
“晚上準備了晚餐嗎?
”靳西恒接電話時候的語氣一改剛才的冰冷絕情,出奇的溫柔。
桑榆怔了怔,興許是自己從回來到現在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麼溫和過,對她就更不可能。
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誰?
能讓他一秒變回六年前溫潤如玉的靳西恒。
“半個小時内一定會趕來。
”靳西恒唇畔多了些溫柔的笑意。
桑榆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憑借自己對他,他此時應該是笑着的,這六年間,他應該很難會笑得出來。
“我現在有事,不是很方便帶你回去,自己回去吧。
”靳西恒接完電話,原地不動的站在那裡說話。
桑榆垂着眼簾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他在,最悲傷的情緒沒有辦法表達出來,忍的心頭都酸疼了。
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回答他,傍晚時分的溫度冷的刺骨,将近年關,桑榆有種自己不大可能會挺過這個嚴冬的感覺。
如果靳西恒質疑要報複,要折磨她,憑借她現在這個樣子,會死的很快。
後來隻聽見靳西恒皮鞋的聲音漸漸走遠,桑榆一直跪在冰冷的墓碑前,連同着自己的身體一塊冰冷。
靳西恒走了,甚至是沒有絲毫的疑慮,着六年時間帶走了很多,曾經他和林桑榆的感情,他也有了鐘愛一生的女子。
那個叫做林桑榆的人這輩子除了能在罪孽中活着,再也不會有别的出路。
靳西恒愉快的度過了一個燭光晚餐,跟心愛的女子一起,而桑榆在陰森冰冷的墓園一直跪着。
在他走後失聲痛哭到聲音嘶啞,然後一直跪在冷冰冰的石磚上,整整一晚。
靳西恒早上沒有見到桑榆,心裡頭蓦地一沉,難道還是想跑嗎?
“靳總,早上還有會議。
”瀾姗看到靳西恒剛剛來了公司之後莫名其妙的又要準備離開公司,有點難以理解。
靳西恒面無表情,隻是在想林桑榆今天沒來上班的事,而且電話怎麼打怎麼都不接。
她還以為自己會找不到她在什麼地方嗎?
“推遲到下午。
”靳西恒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然後匆匆的按了電梯離開。
瀾姗還什麼都來不及說,靳西恒就隻是丢下了一個背影便消失了。
手機的信号顯示還在城外的墓園,他幾乎都忘了,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出租車過去。
靳西恒心頭一緊,猛地一踩油門,車速提了起來。
冬日鮮少會見到陽光,桑榆感覺到自己不舒服的時候想站起來,但是這個時候自己猜發現她就是雙手撐着地面還是沒有辦法站起來。
一雙腿麻的早就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