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為什麼還要發呆?
”他進來在床邊坐下,目光掠過她有着淤青吻痕的脖子,謝昀的機體重新被喚醒,下意識的别開眼睛。
昨晚,是不是弄疼她了,看着精神這麼不好,謝昀新圖仍然是一種歡喜籠罩,雖然早就知道她單純,不過等自己驗證的那一刻,還是覺得狂喜難耐。
大概所有的男人都一樣,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沈薇然懷孕了,你怎麼辦?
”茜茜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助理一直在盯着沈薇然,這個時候才告知撄。
謝昀的頓了頓,修長的手撫過她的眉眼:“我會處理好的。
”
“那你需要多少時間,一年還是十年,或者一輩子?
”茜茜看向他,不複昨晚的溫柔,那一切的溫柔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們之間的溫存好像也不存在,謝昀的手慢慢的停住:“茜茜,我沒有這麼說。
”
茜茜拿開他的手,做起來用被子裹着身體,目光清淺冷淡:“你虧欠了她那麼多,如果做的太狠,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良心難安。
償”
因為她所知道的謝昀不是對女人狠心的人,何況沈薇然于他而言還是個這麼特别的存在。
“茜茜……”
“不要回去,嗯?
任由她吧,就當是放逐,不要回去。
”茜茜看向他,眼神裡充滿了希冀。
初戀有着什麼樣的一種魔力看看靳西恒和林桑榆就知道了,雖然夏初晗不是什麼好女人,可是她最終是被靳西恒抛棄了。
沈薇然的路跟桑榆走的簡直是一模一樣的,謝昀要是回去的話,是不是也會像靳西恒那樣。
謝昀看着她這個眼神,怔了怔,沒有再說一句話,女人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鬧很正常,但是他不能随了她無理取鬧的心。
“我準備了早餐,起來吃飯吧。
”謝昀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和,隻是聽在茜茜耳裡就格外的冰冷了。
茜茜也沒有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想說的,能說的,都說了,如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謝昀不表态的意思是什麼,要回去,還是不要回去?
茜茜擔心的總是有道理的,謝昀目前其實不想回去,可是沒過兩天,常春的電話就打來了。
茜茜就在客廳裡,她聽不到常春說什麼,但是能從謝昀逐漸變得凝重嚴肅的臉上感覺出來,美國那邊出事了,不是小事。
如果隻是公司的事情,他頂多皺一下眉頭,可是他滿臉凝重嚴肅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公司出事。
更像是有孕在身的沈薇然出事了。
渝城剛剛入夜,謝昀挂斷了電話,回頭就看到茜茜那雙能看到人骨頭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才好。
“茜茜,我可能要回美國一趟。
”
他的話還沒說完,茜茜的眼睛就紅了,她是一個特别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他回到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有機會和沈薇然重修舊好。
哪怕不是愛情第一,為了孩子。
茜茜的手腳一下子變的冰冷起來,自己也跟着冷起來,她不知道要怎麼辦。
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時,她緊緊地攀住了他的手臂,擡頭望着他的臉:“不要走,好不好?
”
這麼低姿态的乞求,謝昀從來沒有見過,她的難過被他爸悉數納入眼底,心間一陣一陣扯的疼。
他溫暖的手掌握住她此刻有點冰冷的手,心中心疼漫過了更多的東西。
輕輕地将她攬入懷中:“好,我不走。
”
他答應她的輕而易舉,他不想看到她難過,無法轉身就走。
茜茜毫無防備的就信了他的話,在他懷中昏昏沉沉的睡着。
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隻是整套房子裡除了她就再也沒有人,茜茜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光。
唇邊噙着苦澀的笑,他還是走了,在她睡着的時候偷偷地走掉。
他以為他不答應她,她會怎麼樣?
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覺得她會因為這個就痛不欲生?
外面客廳茶幾上留着他的便條,茜茜匆匆的掃了一眼之後就扔進了垃圾桶,眼睛因為難受變的酸疼。
“桑榆……”委屈難過無處宣洩的時候,她隻是打電話給了桑榆,聲音哽咽沙啞,而後就是她的哭聲。
“茜茜,要我過來嗎?
”
“不用,我隻是想找個人哭一哭,你不用過來,不然靳西恒又該找事了。
”茜茜阻止了她。
桑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她現在的處境她當然清楚,可是她又擔心她。
是不是跟謝昀之間發生了什麼,才讓她這麼不愛哭的人哭的這樣傷心。
“茜茜,你和謝先生怎麼了?
”
“沈薇然懷孕了,桑榆,我還抱着僥幸心理來着,真的。
”她指尖插進長發裡,難受的抓着頭皮。
桑榆在電話那圖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覃茜茜的感情不是她能插嘴的,更不能說什麼,茜茜那個人很容易被她的話影響。
“别難過。
”
茜茜抹着眼淚:“我真是瘋了才會相信他,你說我們女人是不是天生就這麼蠢,那什麼破愛情真的就有那麼重要麼?
怎麼就分不清什麼最重要?
”
桑榆清楚她的脾氣,發脾氣的時候就是這樣,對任何事物都是不滿,對任何人也是不滿,連對自己都不滿。
所以她無從回答,隻好保持沉默,靜靜地聽着她一個人說,這樣就足夠了。
一通電話說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茜茜終于說累了,也沒有之前難過了,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這心情真的不是一點半點的不好,跟桑榆講了這麼久的電話,她都覺得唇幹口燥了。
謝昀這麼偷偷摸摸的回美國,心裡是有多擔心沈薇然。
趴在紙醉金迷的夜店裡,茜茜喝的糊裡糊塗,天一黑,她就來了,這地方的氣味簡直是太熟悉。
以前就喜歡泡夜店,現在這個年紀了,一到煩心出還是會跑來買醉。
顧俞北出現在這裡,根本就是蓄意的,茜茜看了一眼設變坐下來的男人,眉梢盡是不屑。
“顧先生啊,是本小姐表現的不夠明顯還是怎麼地,你非要這麼見縫插針的幹什麼?
”茜茜可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她就是想來靜一靜喝個酒也不能安靜一點,還得被顧俞北給跟着。
顧俞北笑了笑,斯文的支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我沒看出來茜茜小姐給我什麼暗示了。
”
“有病!
”覃茜茜火氣特别的大的摔了酒杯,然後起身就走。
顧俞北從身後跟上去,在來往錯雜的人群中精準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茜茜心情稍有不順便就很容易動手打人,這個顧俞北似乎是專門喜歡往槍口上撞。
“你一個人晚上再這種地方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
茜茜忍無可忍的甩開他的手,妩媚的眉眼裡夾着幾分嘲弄細長的手指一擡,随手指了幾個人。
“看到沒有,都是保護我的人,顧先生,别把自己弄的總是沒台面,你和我丈夫,不在一個層次,懂嗎?
”她看着他頗為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模樣,和顯然她長了一張男女通吃的臉,招人喜歡的不得了,所以連在渝城混的不錯的顧俞北也能對她獻殷勤。
“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
茜茜冷然一笑,轉身大步的離開,她穿的短裙短的沒底線,露出一雙白晃晃細長的腿,令人遐想,黑色的低兇背心也滿是性感妩媚。
這麼一個***在這裡晃來晃去,自然是會引起不少雄性動物的注意。
可能謝昀給這些人有所交代,所以她進來出去都暢通無阻,除了身後跟着的這個顧俞北,真的是跟地上的泡泡糖一樣難纏。
一直走到停車場,茜茜轉身看着他。
“我是想跟他離婚來着,可是他非是不離,就要耗着我,顧先生既然這麼熱心,幫幫忙不算是過分吧。
”她巧笑,不過是輕輕的幾下,确實媚眼如絲。
顧俞北看着這個女人有點發冷,他還覺得可能會特别的困難。
他正想上前一步,茜茜擡手制止了他:“我隻說你熱情的情況下,可沒說過要跟你發生點什麼,所以不要随随便便靠我太近。
”
她天生的某些防備警惕性叫人覺得難以靠近。
“你希望我怎麼幫?
”
“嗯,你今晚就已經開始幫忙了,再接再厲吧。
”茜茜說完就拉開車門上車去,從顧俞北身邊揚長遠去。
好任性的女人。
美國紐約
謝昀才剛剛回到紐約沒多久,但是卻一直待在醫院裡,面色清冷,病房内的氣氛壓的很低。
沈薇然面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注視着立在窗前抽煙的男人,姿态優雅,即便是這個年紀了,還是能迷倒一片女人。
沈薇然有些失神,他還是趕了回來,為了她的孩子。
“你說孩子是我的?
”謝昀開口問道。
“你不相信?
”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現在你才跟我說孩子是我的,沈薇然,你安的是什麼心?
”他慢慢的回頭過來,一雙冰封的眸子鎖着她的臉。
那質問的态度十分明顯了,好像也有半個月的光景了,為什麼看着她好像是才剛剛懷孕沒多久似的。
“阿昀,你很怕覃茜茜知道嗎?
”
謝昀的眸色沉了沉:“孩子是誰的?
”
“你的,或者你現在做羊水穿刺試試,看看是不是你的?
”
“沈薇然,你當我是瞎子,還是覺得你買通了所有的醫生,我就看不出來?
”謝昀兇腔裡憋着一股火。
沈薇然面色淡然,人總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她也不例外,并且肮髒龌龊。
“哪天被覃茜茜打斷之後我收集了你的***,阿昀,我這樣不擇手段和覃茜茜不擇手段,你更痛恨哪一種?
”
謝昀冷冷的盯着她的肚子,眸光森寒可怖:“拿掉!
”
他是毫不猶豫的就開口,他的孩子,除了覃茜茜,誰都不能生,他虧欠沈薇然又如何,她同樣是沒有資格生。
沈薇然兇口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她可能會想到謝昀會說這種話,可是還是沒能做好心理準備來接受。
“阿昀,這是你的孩子。
”
“沒有我的允許誕生的是你自私的産物,要我說的梗殘忍一些麼?
”他一步步的走近,大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狠,恨不得捏斷了才甘心。
“阿昀,你幹什麼!
”謝漫雲進來之後看到這個畫面吓了一跳,急忙過去扯開他的手。
緊接着謝南就進來了,他是謝家的唯一的長輩,謝昀就是再能耐也要尊重他。
他慢慢的收斂起自己的怒火,他才不過離開了多少時間,沈薇然就籠絡了這麼多人.
“三叔怎麼來了?
”
“阿昀,你剛剛是想掐死她嗎?
”謝南簡直難以相信那個一貫溫和紳士有教養的侄子,居然會動手去掐一個女人。
“可是三叔……”
“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想打掉這個孩子嘛?
茜茜跟你之間的關系,不可能會回到以前。
”謝南知道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還不是小問題,茜茜在家裡捉奸的事情他有所耳聞,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這麼背叛,更何況是茜茜自尊心過于強烈的女孩子。
“三叔,我和茜茜之間,不是您想的那樣。
”
“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最後可能茜茜就是現在你三嬸的樣子,那難道就是你想要的?
”謝南很想勸他就此算了,既然有了孩子,就這樣算了吧,放棄茜茜,重新跟沈薇然在一起。
但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這樣太為難謝昀。
謝昀果真是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拳頭捏的很緊,他緊緊地皺着眉頭,眼裡依然冷漠。
“但是這個孩子她不能留。
”
“阿昀,爸媽在天之靈會傷心的,何況我們本來就虧欠沈家的,你和微然在一起,不是兩全其美嗎?
”謝漫雲拉着他的衣袖說的十分動情。
可是謝昀也沒有半分的動容,他的深情很冷,再也沒有往日的那些溫和,同時被兩個女人算計的心情,可想而知的糟糕。
“大姐,你不喜歡茜茜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她是我太太,别人無權置喙。
”謝昀赤目欲裂的瞪着謝漫雲。
謝漫雲還是被吓到了,謝昀就算是對她這個姐姐有意見也不會用這種态度跟她說話。
“阿昀,我難道連做一個正常女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沈薇然滿眼淚水的看着他,多希望他能軟下心腸來。
“你可以跟任何人生孩子,但不能生我的孩子。
”
“我要是非要留下這個孩子呢?
”
“你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還是你覺得我虧欠了你,事事都得讓着你?
”謝昀勃然大怒,聲音的分貝猛地一下提高了很多。
沈薇然吓的渾身僵硬,可是也沒有停下來自己想說的話。
“如果你執意要拿掉我的孩子,我會死的,我會讓覃茜茜餘生的每一天都在噩夢中度過,我會詛咒她不得好死!
”
整個病房裡一瞬間陷入一場可怕的安靜當中,謝南和謝漫雲以及謝昀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沈薇然。
這話帶着恨意,人不能帶着恨意去死,謝昀的心口狠狠一震,頓時半晌沒有說話,之後他一句話都不說的從病房裡出去。
謝漫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沈薇然看着也是溫婉的一個女人,這話說起來也太狠了點。
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支部招緻吸允更加的厭惡嗎?
常春在病房外面的走廊裡等着,看到謝昀出來臉色難看,就知道談的不順利。
“董事長,需要我幫忙嗎?
”
“她的事不用管了,茜茜呢,在渝城怎麼樣?
”他除了病房隻是想着她,他深深的吸着氣,平複自己的心情。
“夫人去夜店了買醉了,按照您的意思,我們沒有阻止,但是有個男人一直纏着夫人。
”常春是一五一十的彙報,完全沒有要看着謝昀的臉色彙報的意思。
很明顯說到這裡,謝昀的臉色變了一下,擡起頭來看他:“誰?
”
“一個叫顧俞北的,董事長在渝城見過的,跟靳西恒交好。
”
“茜茜怎麼處理的?
”
“夫人不予理會,想必是瞧不上他。
”常春雖然沒有跟覃茜茜有過多長時間的接觸,但是公司裡不少人還是有些關于她的傳言。
那是個極為驕傲的女人,若不是像謝昀這麼出色的男人,她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那個徐琛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當然看不上,她現在連我都看不上了。
”謝昀能想象到茜茜早上醒來發現他走了之後是什麼心情。
她不是一個好哄的女人,從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回來的。
“夫人是不是知道了沈小姐的事?
”
“常春,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一點都不想放棄她。
”就算是現在陷入一種困境,但是他還是不想放棄覃茜茜。
在他的認知裡,那個女人是他的,旁人不得染指。
常春沒有說話,這是他的家事,哪是他一個助理可以說三道四的。
“你在紐約就沒有發現沈薇然有任何的不對勁嗎?
”謝昀是怎麼都沒想到,沈薇然這個千金小姐,居然會做這麼惡心不恥的事情。
真是讓人倒胃口。
“沈小姐一直都在家,我很抱歉。
”
“告訴婦産科,預約的人流取消了。
”如今閑言碎語,流言蜚語簡直是滿天飛。
因為他不在紐約,很多事他不知道,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到這麼一個糟糕的地步。
常春微微擰了擰眉頭,或許是無可奈何的妥協,但是這一次妥協之後将面臨的會是永無止境的麻煩。
“我馬上去辦。
”
謝昀撚着眉心,仍然是一臉煩躁的模樣。
謝南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看着他還坐在長椅上,心裡還想着是不是自己剛剛說的有點太過分了。
“阿昀,在醫院裡陪陪她吧,醫生說她的身子骨不是很好,懷孕的和公司後免疫力更低了。
”謝南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謝昀自己都覺得可笑。
“三叔,您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讨三嬸的歡心麼?
”謝昀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笑的很是冷漠。
“阿昀,我不管你怎麼說我,我希望你讓沈薇然把孩子生下來,哪怕你到最後還是不願意娶她,都行。
”
這是謝家的孩子,先不說沈薇然用了什麼手段,光是這個皿脈就足夠讓她有理由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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