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很難受,可是這個時候覺得心裡的疼痛要多些,她無助望着他開始流淚。
一直忍了好久好久的眼淚,終于還是忍無可忍的掉下來。
他的諷刺無時無刻的不在将她剝離的皿肉模糊,她知道是她讓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靳西恒感覺到眼淚流到自己手上,似是輕柔的撫上她的眼角,抹去晶瑩的累。
“我知道,除了錢,你最愛的是我,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應該高興。
”靳西恒一雙深邃的眼眸盯着她。
那裡就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快要将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了。
“是不是沒有藥了?
那是什麼藥,跟我說說,我買給你。
“靳西恒大概知道她為什麼要在公司裡苟且了。
那藥看着不便宜。
桑榆撐着身子做起來,然後站起來踉踉跄跄的去了廚房,靳西恒不知道她忽然一聲不吭的去廚房做什麼。
直到她手裡拿着寒光凜凜的刀出來時,靳西恒瞳孔狠狠地一縮,他親眼看到她将刀架在脖子上。
蒼白的小臉清瘦的毫無精神,但依然倔強的讓人生氣。
“靳西恒,是你走,還是我死?
”她給自己下了一個很大的賭注,賭他仍然在意她。
客廳裡流動的空氣仿佛忽然之間靜止,安靜的就像隻能聽見兩個人不規則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靳西恒看着她這樣,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背脊筆直僵硬,那寒光凜凜的刀已經陷入皮肉裡,鮮皿順着刀尖緩緩地流下,然後滴落在地闆上。
吧嗒一聲,靳西恒緊緊地抿着唇線,喉結艱難的動了動。
“把刀放下!”他沉聲的命令,可桑榆哪裡是輕易妥協的性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靳西恒,我欠你的,在過去六年了,已經還清了,所以不要靠近我,不要接近我的生活。
”桑榆望着他聲音卻顫抖的厲害。
怕自己說不完,所以手緊緊地捏着刀柄,目光森森。
靳西恒不明白她說的,但是看着皿不住的流,他還是妥協,擡着雙手,掌心對着她。
“好,我走,把刀放下來。
”靳西恒沒有靠近,而是緩緩地從客廳走到玄關處,出門然後關上門。
剛剛關上門靳西恒就聽到門内刀落地清脆的聲音,久久的立在門口未動,一直想着她說的話。
欠他的在過去六年裡已經還清了,想到此便不由的冷笑,她以為的還清是指什麼。
她欠他的永遠都換不清,她以為她是誰,說還清了就還清了?
桑榆按着脖子去卧室找藥箱,一邊找一遍流淚,有多少疼痛是毒藥浸泡過的,都是緻命。
覃茜茜每天晚上一個電話按時打來了。
電話響了好久,桑榆才拿着手機接聽,卻始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