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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終章)

秦時農家女 一枝綠蘿 5649 2024-01-31 00:59

  回了家,康複訓練還是得去做。

  老陳去上班的時候,秦憶就和他家的司機一起來接她。一般地,他們做完了訓練就去張家灣看看場地的布置,會在辦公室呆上兩個小時把細節問題再推敲一下。

  要說,錢真是好東西,隻要資金跟得上,調度得法,一切都行雲流水般地執行。

  上次來,這裡剛看出框架,隔了二十天不到,内飾部分都弄得差不多了。

  跟着一起來的叮當非常興奮。

  “媽媽,我以後就可以帶着同學來了。你要給我們同學弄張貴賓卡,要打折的,這樣,我才有面子!”

  寒洲和秦憶哈哈笑。

  “真的,我已經替你們宣傳了!我在我的幾個群裡連續做了三天廣告,他們現在都等着你們開業呢!我把宣傳資料都塞到校長辦公室去了!”

  “做得好!”秦憶誇獎,他一誇獎就要從袋子裡拿零食給她。

  “媽媽,你們找個代言人吧!我看上次我們去見過的那個王子呈就行!他那張臉,一扮上古裝,和你們這個主題多契合呀!”

  “這你也懂!”寒洲愛憐地撥拉了一下她的頭發。

  “當然懂!我們女生經常研究這個。媽媽,現在TFBOYS是請不起了,請他,性價比是最高的!你不信找專業人士咨詢一下!”

  寒洲沖秦憶笑笑,其實,叮當講的有道理呢。

  秦憶說:“我看行!這事兒我回頭跟家裡說說。到時候,大寒,你去接洽吧,我陪你去!”

  “我也去!我要去順便看看TFBOYS在不在?他們一個公司的!”叮當非常踴躍。

  “先試着接觸一下吧,明星,剛出道怕是有很多講究呢!”寒洲對這事不置可否。

  “媽媽,你們這事兒得抓緊,他眼看就要漲價了!”叮當一副時局很緊迫的樣子。“昨天,他們公司的人陪王子呈去了趟公安局!”

  “他怎麼了?”寒洲不由一陣擔心。

  “他倒沒怎麼?他是去公安局采皿去了!他當年不是被拐賣的兒童嗎?據報道說,他要把他的DNA樣本存入數據庫,這樣,說不定他就可以通過比對找到他失散的父母了!”叮當捧着心說。“啊!我真希望他找到,一個人沒爹沒娘多慘呀!”

  寒洲不禁暗自歎息。

  他的爹娘哪是那麼好找的!就連那個孫黑頭都跑到澳洲養羊去了!

  這也算經紀公司的一個宣傳招數吧!身世這麼離奇的藝人,全世界也沒誰了吧!

  “媽媽,王子呈,你看王子呈!”叮當激動地叫起來。

  寒洲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窗外的大屏幕上,那個給順義某馬場做廣告的可不就是他嗎?

  他一身铠甲,騎在馬上眺望遠方,真如天神一般的氣度!而這,是在他縱馬馳騁之後!

  真的迷人!

  扶蘇,當初我最先看上的也就是你這張臉吧!

  當然,你是個好人!如果沒有那麼多意外,你還會是個好丈夫!

  現在,北京的姑娘們,你們準備好了嗎?這個迷人的家夥來禍害你們了!

  ……

  老秦辦事效率真是很高。

  過了五天,老秦就打來電話,說初步和王子呈的經紀公司談好了,在他拍片的空檔,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可以來為他們的農業文明體驗館拍一些宣傳照片。等開業的時候,他會過來和第一批參觀者一起體驗互動。

  “今天下午簽約,你要不要帶叮當過去,叮當不是追星嗎?”

  “秦董,不了!我今天有客人要來家裡,叮當下午放學後有鋼琴課,就不讓她去了。您記着跟經紀公司要幾張王子呈和TFBOYS的照片給叮當!”

  “那好吧,我帶秦憶去!”

  老秦挂上了電話。

  老秦現在辦事總喜歡帶上兒子。

  老秦有一次跟她說,他覺得這個兒子像新生了一般,對他們夫妻非常尊敬,可是卻沒有過去那般親熱随意了。而且,好像腦子變得有點“鏽”,說一件事情要琢磨好一會兒才有态度。

  “也許是出了車禍把他吓壞了!”老秦這樣說。

  但不管怎樣,老秦對他的“改變”還是非常高興,因為秦憶的基本生活觀念變了,懂得負責任、懂得為别人,對于即将開張的農業文明體驗館非常熱心。

  老秦說:“這是什麼?這就是事業心!”

  寒洲替他高興,更替大棗哥高興。

  一托生就托生個好人家,這必然是前世善良勤勞修來的福報啊!

  ……

  剛剛她跟老秦說有個客人要來家裡,這是真的,不是托辭。

  當然,即便客人不來家裡,她也不想再見扶蘇或和扶蘇有關的人。

  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她要腳踏實地的生活。她現在什麼都不缺,健康、家人、事業,所有她想要的,她都有了。她不再求了!

  父母過幾天要來北京,她已經把他們的房子準備出來了。等接待完宜人,她要買湖藍色的窗簾和床單,因為,媽媽喜歡!

  對了,今天來的客人就是宜人!

  今天,老陳上班前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因為是宜人要來。

  他說:“媳婦兒,要不我請假吧!我在家還好些!”

  她說:“怕啥?你上班去吧!宜人和我是好朋友呢!”

  老陳猶豫了一下,看她那麼成竹在兇,也就上班去了。

  寒洲真覺得沒什麼可怕。一年前,良子剛走,宜人氣不過,也就是打個電話撒撒氣,現在,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她來北京給孩子看牙,難道還能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良子,早就涼了!

  人,哪能總活在過去呢!

  叮咚――,門鈴響了。

  寒洲起身,抻了下家居服,把飲水機的開關打開,去開門。

  “寒洲!”

  “宜人!”

  “快讓我看看!”宜人進門就上下打量。

  “先換鞋子,來,放下包兒!”她一邊給宜人遞拖鞋,一邊往後邊瞅。

  “孩子呢?宜人,孩子呢?”

  “孩子,放在我舅舅家了,明天早上孩子要看升旗,那裡近一些!”

  “哦,好幾年沒見,真不知長成啥樣兒了,真是應該見見呢!”

  “那還啥樣兒,和良子一個樣兒呗,我都擔心我家丫頭太醜,将來我得貼多少錢才能把她嫁出去!”

  寒洲不禁搖頭笑笑,“哪有當媽的這麼說閨女的!你也真是!”

  說着話,兩個人落在沙發上。

  沒想到,開局這麼輕松,寒洲一顆心掉在地上。

  “宜人,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來,喝杯茶!”

  “我也高興!我必須來,必須來的!……我應該早來的!”說着話,宜人的淚水就壓不住了,到處找紙巾。

  “你看你,來了高興,怎麼就眼淚汪汪的呢?”寒洲把紙巾遞給她。

  宜人擦了兩把,深呼吸了一下,這才說:“我說應該來,當然是來給你道歉的。可是,你睡着不醒來,我這話說給誰聽?總算,謝天謝地,你醒了,我這話有個說的地方,要不,我睡不安穩呢!”

  “到底是怎麼了?”寒洲被弄得一頭霧水。“你有氣兒撒出來,撒就撒了呗,那早就過去了,我哪能老惦記着過不去呢!咱倆誰跟誰啊!”

  “不,寒洲,你聽我說,不是那事兒!咳,但也是那事兒!”

  寒洲實在不明白,隻好聽她說。

  “寒洲,上學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他心裡有你,不敢說,我知道!那個年齡嘛,這種事好多。後來,還不是各過各!以為結了婚,他放下了。但他常常對着我們一起玩的照片出神,我就知道他放不下!”

  “呃――”這讓寒洲無法應答。

  無形中影響了别人的家庭,這能說什麼呢?

  “我有時,氣不過,就找他的茬兒。我把凡是有你的照片都燒了,他曾經氣得不回家!”

  寒洲隻好聽着。沒想到他們曾經這麼激烈地對待過去的事情!

  “後來,日子很平靜,我以為他的心回來了。……他工作那麼累都要陪着我爸下棋,每年我母親的忌日,他都記得,他會提前訂好飯店,把兄弟姐妹都通知一遍。他做得比我都好!對女兒,更是不要說了。女兒半夜說吃烤肉,他二話不說,開車就出去,寵得沒邊兒沒沿兒的!換季的時候,他就帶我們母女出去,感受季節的奇妙。……我就想,我多幸福啊!别人男人一升職,都說‘悔教夫婿覓封候’,我是什麼都有了,大房子,好車子,好男人,還有銀行的票子!可是……”

  寒洲一哆嗦,她很怕聽這個“可是”,盡管她和良子手都沒拉過,可是,他們心裡有,這比手拉手問題還要嚴重。畢竟,宜人因為他們曾經的情分過得不好!

  “宜人,你喝水!”她往前推了推水杯。

  “唉!”宜人接過來,卻放在一邊。“寒洲,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嗎?”

  寒洲嗫嚅了一下,卻沒說出口。宜人一進門,不是說來道歉的嗎?難道還有别的緣由?

  “寒洲,我帶了兩個孩子過來。一個是希希,一個是望望。我怕你接受不了,先沒讓他們過來!”

  “望望,望望是誰?”

  “望望是良子在外面生的孩子!”

  寒洲懵了!

  良子在外面居然跟人生了個望望!

  這家夥耍得挺大呀!

  同學當中,她聽說過搞婚外情的,還沒聽說過生私生子的!

  良子,牛!真特麼牛!這不是明目張膽地欺負宜人嗎?

  她心裡那點歉疚瞬間化作為宜人鳴不平的怒火。

  “你别!”宜人坐近了,拍拍她的手。“我都不生氣了,你更是犯不着!”

  “這怎麼能不氣呢?宜人,這怎麼能饒了他呢?”

  宜人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過去了,寒洲,都過去了!他都走了,你說,我記恨他幹啥?”

  寒洲還是不爽。好朋友被欺騙,哪能這麼輕易就過去了!而且,孩子還得她帶着,這不是死了還要膈應人嗎?

  良子,你他娘的人品喂狗了?

  宜人又拍拍她的膝蓋,“真的,我看開了!人們看我笑話我都不在乎了。”

  寒洲同情地看着她。

  她都有點恨她不争氣呢。

  宜人輕笑了一下,回憶着說:“他臨走時,我知道他有話要跟我說,我偏不給他說的機會,我就讓他帶着遺憾離開了!現在想來,也許他是想和你通話,也許是想說那孩子的事。但那時候,我心裡隻有仇恨,是恨你們倆人的。真是恨他!我把他的手機藏了起來!……結果,給你打完那通昏頭昏腦的電話,沒幾天,有人找上門來了――是望望他媽!”

  寒洲身子就是一震。對于新出現的這個望望媽,她既好奇,又厭惡,她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就把良子搞到手了。

  良子,就那麼容易把握不住自己嗎?

  “寒洲,你是沒見我當時的情形,我一看望望那長相,皿壓都上來了!……那孩子,就是和良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寒洲問:“她們來做什麼?分遺産?”

  宜人搖頭。“不是,她不想帶着望望了,她要出國,她不知怎麼的,弄了個涉外婚姻,那男的已經準備從南非飛過來娶她了!”

  “怎麼?”寒洲淩亂了。這女人居然玩到南半球去了!

  “望望還小,隻有兩歲,很瘦,也不知那女人是怎麼帶孩子的。那孩子見了我也不認生,和希希玩得可好了,一個勁兒地叫姐姐,希希也喜歡他。”

  “可是……”寒洲還是轉不過這個彎來。鄰居家的孩子也可以玩得很好啊,那總不能就當沒事兒人一樣收養了吧?

  宜人說:“我當時也氣憤,恨不得拿掃把把他們打出去!可是,過了幾天,整理良子的東西,越整理心裡就越想他。……我想,我還是愛他!那麼,他的所有遺物,我就接收了吧!……那個女人為了自己,連兒子都不顧,那麼,這孩子跟了她還怎麼活?這畢竟是良子的!”

  寒洲禁不住哭出聲來。這眼淚,為了宜人,為了她的善良,也為了良子對她的欺瞞!

  宜人把紙巾又遞給她。

  “寒洲,我就知道你是這反應。……你們倆好,我在意,但我不糊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青春年少嘛!我後悔的是,那樣對你!……他臨走時想說的更可能是望望的事。……他和望望媽是什麼感情呢?不好說,總之是工作上認識的,彼此有利用的時候吧!他日記裡沒說對不起我,隻是說,孩子是錯誤的結果,他不應該出生,他也不應該不負責任,總之,他沒法挽回,也無力解脫!……現在想想,他最後那兩年,過的确實是挺郁悶的。良子他終究是善良,要承擔又承擔不起的時候,把自己憋出病來了!”

  說到這兒,宜人失聲痛哭。

  寒洲抱住她,兩人哭成一團。

  寒洲是為宜人哭泣。良子,這個已經走遠的家夥,曾經犯下了一個錯,讓宜人這麼悲傷,而宜人卻還這麼為他解釋,……宜人,是真愛他!娶到宜人,良子真是交了****運了!

  等桌上的紙巾都不夠用了。宜人先笑出來,“你看,我道歉的目的達到了。事情終于說明白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寒洲笑着搖頭。她當然容易放下。宜人連這樣的事情都能放下,她那點兒事兒有什麼放不下的!

  “寒洲,上學的時候,我們三個是彼此相愛的,隻不過,是不同的愛。”

  寒洲點頭,哽咽着說:“我知道!”

  “我們都是那麼純潔地珍惜每一個人,沒有任何欺騙!”

  “宜人,我知道!我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好!”

  “所以,寒洲,我現在想,在天上的良子,他仍然過得好!……我們不可能不犯錯,他犯了錯,未必我就沒錯!……即便他和别人有了孩子,他對我們母女仍然是愛的。我相信這點,你相信嗎?”

  寒洲說:“你相信,我就相信!”

  “是,我相信!我現在回顧所有的日子,他始終是愛我們的。隻不過,他犯錯了!……人活着,有這樣那樣的軟弱!”

  “我們祝願他在天堂過得好!”

  “對,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

  “對,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

  (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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