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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太高估自己了

秦時農家女 一枝綠蘿 3717 2024-01-31 00:59

  胡亥笑得哈哈的,幾乎可以用手舞足蹈來形容他的狀态。

  小寒越聽越覺得挫敗,幾句好聽話就把皇上哄高興了,這完全是白癡父子啊!照這樣下去,胡亥怎麼走出始皇帝的視野呢?

  胡亥似有誠意地說:“姐姐,這次真得謝謝你啊,你那個‘自然神’、‘人間神’的詞兒給了我無限靈感,我一想到父皇對神仙的态度,就覺得心中豁然開朗,果然父皇他是吃這一套的。”

  “而且,姐姐,我真是覺得我有語言天賦,你沒見當時那個場面,我都快吓得尿褲子了,可是,就憑着我這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讓局面發生了反轉。趙大人他也吃驚得不行,你沒見他那個樣兒,呵呵,跟噎了個蛋黃似的,哼,就這樣的還敢跟人說他是我老師?天底下有這麼不了解學生的老師嗎?要是有,也是個不上心不稱職的老師!”

  “姐姐,還是你了解我,你是最早肯定我語言天賦的人,你是發現了一個天才的另一個天才!滿鹹陽,我最服你了。要不是你跟大哥好,我就把你娶回家去供着!”

  小寒“騰”地站起來,這人說着說着就開始不正經了,怎麼就蹿到‘娶回家’的路子上去了呢?她還以為要認她做老師呢!

  胡亥讪讪地笑笑,趕緊轉圜:“姐姐,你看我,一不小心說秃噜了。”

  他确實喜歡和小寒呆在一起,這女人比較有意思,美色倒在其次。但現在這麼說容易給自己惹麻煩,大哥他肯定是惹不起的。那是除了父皇,他最怕的人了。

  小寒也不管他怎麼轉圜,正色說道:“你走吧,說得高攀一點,咱是叔嫂關系,常來常往的不合适。别給自己惹麻煩了!”

  “姐姐,你别生氣啊,我今天來是向你表示謝意的,我真的感謝你給我的靈感。再說了,我對你隻是心裡惦記一下,也沒幹什麼嘛!”胡亥努力挽回局面。

  這話小寒更不能聽了,聽了會更生自己的氣,她的說法鬼使神差地成了資敵的彈藥,她的心都快瘋了。她繃着臉四下尋找,拿起這個放下那個,又彎腰往桌下瞅了瞅,她想找個稱手的家什,把這個東西趕出去。

  胡亥跳起來,呀,這女人可是要來真的!

  他一邊退一邊喊:“姐呀,你别胡來啊,弄出事來,大哥也不好收拾的!我是你小叔子,你還能真這麼下手啊!”

  小寒隻找到一把尺子,對了,剪子在櫃子裡。她打開櫃子就找剪子。

  胡亥已經跑出去了,邊跑邊喊:“姐呀,兄弟跟你鬧着玩的,你别當真了。下次兄弟再來看你啊!”說完,一頭鑽進車子,催促“快走,快走,潑婦追出來了!”

  小寒找到剪子,站到門口,胡亥的頭閃了一下就鑽進去了,馬車哒哒哒地走遠了。

  三春吓得不敢吱聲兒。小寒姐今兒是怎麼了?以往那胡亥來,也說些沒分寸的話,她也能軟軟地頂回去,怎麼今天就至于要動手了?

  看她剛才那樣子,是真的想狠狠揍他一頓的。那可是皇子呀,小寒姐這麼玲珑的人,怎麼這下子就糊塗了?

  小寒把剪刀扔在桌子上,她在生自己的氣。多麼爛的一個人,在人家父親眼裡都是個寶,她努力讓他更爛,可是,那真的管用嗎?

  明顯的,她對那渾蛋父子的估計是錯誤的,捉弄來捉弄去,一點效果都沒用,反而成全人家了。

  寒洲同學,你太高估自己了!

  她站起身來,想出去走走。她要找找新的思路,人不能對自己的頹勢無所作為。擡眼看到三春擔憂地抓着件毛衣,毛衣的一頭脫線了也不自知。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把三春吓壞了。

  “三春,别怕,以後這種事兒不會再發生了。我會改!”

  三春呆呆地嗯了兩聲,還是沒理脫線的那一頭。

  小寒走過去,把毛衣從她手裡拿下來,拉着她坐在椅子上,鄭重地說:“真的不會再發生了,以後,要是他還來,我不理他,要不就好好打發了。說得難聽,我就出去。肯定不會跟他動手的。你放心吧!我也知道他是惹不起的!”

  三春呆呆地點點頭,機械地“嗯嗯”着。

  “要是以後我有按捺不住的時候,你就提醒我一下,我會改的。”

  三春還是“嗯”了兩下。她心底裡對小寒姐的話是懷疑的。沖動這種事情哪是别人提醒就管用的。

  最終扶蘇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不是小寒說的,小寒不會說,她不想給他添堵。

  是木木告訴他的,而木木是從西施那裡聽來的,西施又是從三春的擔憂中聽出來的。

  扶蘇心裡這個氣啊,你母親的胡亥,毛還沒長齊就惦記起嫂子來了,我看你那條腿也想斷了!

  他心裡也生小寒的氣,對那賴皮一樣的人,你招他幹嘛?說兩句把他打發了就完了,還陪他聊天,這不是給人家機會呢嗎?

  他嚴肅地對小寒說:“這段時間不要出去,在家裡乖乖呆着,想畫畫就畫畫兒,想燒烤就燒烤,總之,反省反省自己有沒有過失。”

  小寒點點頭,她确實需要考慮考慮未來的問題。至于過失,那是扶蘇想出來的,她沒必要跟他解釋。

  小寒的态度,讓扶蘇放心了。他要去解決一下胡亥的問題。

  就算找上門去,狠狠打他一頓,父皇知道了,也不算什麼事兒。作兄弟的惦記哥哥的愛寵,這走哪兒都說不過去。

  但是,他不能讓父親知道小寒的存在。他甯可小寒每天穿得普普通通,混在市井中,埋沒在人堆裡,也不能讓父親看到她的光芒。這個險,他是不能冒的。

  治胡亥這個小犢子,他有的是辦法。

  過了幾天,中尉署的官佐牛祖佑親自上胡亥府請人,與他同來的是軍中的大夫劉不二先生。

  可巧的是,給胡亥開假病厲的牛大夫也來了,說是劉先生請他給小公子會診。

  牛大夫一看牛神佑那張黑臉和劉不二那張白臉,就知道會診的結果是什麼了。沒點兒查顔觀色的道行,在這國都怎麼混?

  胡亥無奈地伸出腿讓這個捏完那個捏,又伸出胳膊這個摸完那個摸,他擔心的事情終于來了。兩個大夫都說他身體健康,沒有任何遺留的病症。甚至,那牛大夫還隐晦地說,年輕人于床第上的消耗不宜過多。

  他貌似鎮定地穿好衣服,又假裝客氣地問牛祖佑:“牛将軍,真是有勞。胡亥想問問,是父皇讓你們來催促我的嗎?”

  牛祖佑嚴肅地搖搖頭,說:“沒有。隻有一道并未撤消的命令,那是皇旨,隻要不撤,它就一直有效。我等就得嚴格執行。”

  胡亥頓時萎了。父皇那天轉變态度原以為會是好的轉機,從此不用再去軍營受苦,哪想到父皇做事這麼模糊,留了空子讓他們鑽。可是,這事兒能去問父皇嗎?怎麼說,我一說不就相當于提醒他了嗎?還是直接說,我不想去軍營受苦,父皇,您就留我在身邊拍馬屁給你聽吧?

  牛祖佑催促道:“小公子,看看有什麼替換的要一并帶着,就讓家裡人準備一下吧。我們早點動身,還能趕上下午的訓練。”

  胡亥磨蹭了幾下,好像找不出什麼借口。

  門人來報,說是趙大人來了。胡亥精神一振,他來的太是時候了。

  門人剛走,趙高就進來了,是小媳婦明玦領進來的。哼,她倒懂得替他尊敬師長!蠢女人!

  胡亥迎上去,熱情地說:“趙師父,您來了,我這裡正待客呢。您看我這刑獄之學還沒學完呢,牛将軍他們就讓我去中尉署報到了。這真是……,時間上好像有點沖突吧?”

  牛祖佑一拱手,黑臉上擠出一絲笑來,大嗓門亮亮地說:“呵呵,在下是執行皇命啊!與小公子一批來的宦官子弟都在營中受訓呢,皇命一天不撤,就一直有效啊!”

  趙高理解地點點頭。他今天上門是因為不能斷了與胡亥的聯系,他給自己找的借口是别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成長總是階段性的。但内心深處,對胡亥的無情無義不知好歹非常不滿。哼哼,這樣的人不正需要有個地方改造改造嗎?

  他對牛祖佑也拱手還禮,人家的職位并不低,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牛将軍,皇命當然是要嚴格執行的。刑獄之學嘛,以小公子的聰穎,從軍營中回來再學也不遲的。何況,走時從家中帶些文牍,在軍營訓練之餘也可以自學的,呵呵,對小公子的自學能力,趙某當然是有信心的。”

  “吧嗒”,胡亥覺得自己的心掉進灰堆裡了。世界一片灰暗,看不到美麗的色彩了。

  對于胡亥的歸來,候二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犯了錯一同受罰,這是公平,否則他心緒難平。可是,他的回來意味着支使他的大爺也回來了。

  他娘的,難道他就沒有擡頭之日了?

  人家巴結皇子,是因為能得着好處,他沾上皇子,好處沒沾着,卻惹了一身屎。爺爺現在把候三當寶一樣地看着,其實他老人家是老糊塗了,一根蔓子上結出來的瓠子,能一個有毒一個沒毒嗎?

  杜彪在另一個屯裡訓練,胡亥不在的時候,抽空兒他還能過來互相訴訴苦,有好吃的兩人分享一下。現在,胡亥來了,估計杜彪也不敢過來了。

  想一想,因為胡亥,他失去了多少寶貴的東西啊!

  這他媽的就是個臭狗屎,誰沾上誰臭,直到他回歸大地那就是找到正經去處了!

  “候二,端洗腳水去,哎喲,屁股疼!”

  候二郁悶地端來洗腳水,看着躺在炕上哎喲哎喲的的胡亥,他心想,如有來世,我一定當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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