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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龍有龍道,蛇有蛇道

秦時農家女 一枝綠蘿 4878 2024-01-31 00:59

  寒對扶蘇的事非常上心。

  雖然她和馮相考慮問題的出發不同,但對輿情的控制更加迫切。特别是連軍營當中都出現了“螞蟻天書”,寒就意識到要壞事了,胡亥到處闖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趁機整他。難道真得要使“打擊胡亥”成為一款流行的遊戲嗎?

  不能,決不能!如果那樣,胡亥、趙高及始皇帝的免疫力都要練出來了。

  難辦的是,她和其他惡整胡亥的人不是一個團隊的,沒法協調步調,“豬隊友”好歹還有溝通的機會,現在連隊友都算不是,就更是無法控制了。

  所以,幫扶蘇,就是幫自己,控輿情,就要控節奏。隻有控制了打擊節奏,才能保證後面的打擊力度。

  基于以上認識,寒把大量精力花在幫扶蘇設計比賽方案上。

  要想達到轉移焦的目的,不是熱熱鬧鬧決出一個冠亞軍就完了,而是要有話題性、可看性。所以對于屠宰的比賽,獎品的發放是這樣規定的:冠軍得豬頭,亞軍得皿脖子,最後一名得豬尾巴,中間的名次什麼都沒有。這樣一來,話題性有了。

  對于打鐵的比賽,她是這樣設計的。幾位師傅各打一柄彎刀,由軍中将士來評出比賽名次,但所有彎刀都将進入拍賣程序,拍賣所得即為各位師傅的比賽獎勵。所以人們看的是打鐵的比賽,其實還附贈了一場拍賣。

  而速算比賽,除了組織方給出的問題影響每位選手的排名,還要加上現場觀衆出題所得的成績,兩項相加才是最後的成績。這樣,互動性有了。

  至于繡花、縫補、納鞋底那些慢功夫,一兩個時坐着不動,實在沒有什麼可看性。怎麼辦呢,她們做她們的,找幾個學室的孩子背背書,寫寫字,考一下功課或者練練拳腳都能讓場面更好看些。

  泥塑比賽就隻塑人的肩膀以上的部位,這樣能迅速比出結果。

  扶蘇問:“寒,要是有人起哄,也要競買我的人頭怎麼辦?”

  寒拍拍他,安慰:“▼▼▼▼,<divstyle="margin:p0p0">放心,多高的價錢我都把它買回來!”

  “要是真有人花更大的價錢怎麼辦?”

  寒“哼”了一聲,灑脫地:“那就便宜那個花癡了,反正我抱着的是一個活的!”

  扶蘇悻悻的,“好吧,那就便宜那個花癡了!那麼農耕那一場怎麼有話題性呢?”

  寒白他一眼,:“呆子,皇上都去觀戰,還怕沒有話題性嗎?讓皇上扶犁、親自牽着耕牛獎勵給農民,随便怎麼做都行!”

  “呆子,哼!和你在一起總是腦子不夠用!”扶蘇抱怨。

  寒“叭”地親他一下,送上甜言蜜語鼓勵一下:“來,加油,繼續寫。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嘿嘿,我喜歡這句!”

  “喜歡這句,好吧,好子又來了:夫妻選手在各場比賽中的成績相加,優勝者就是勞動技術優勝家庭。由王翦将軍夫婦頒發獎品。”

  “嗯?”扶蘇挑眉一笑,“你對他們兩位挺有好感啊!”

  寒一聳肩,:“我就認識這麼幾個人,要不讓皇上和鄭夫人頒獎?那不嫉妒死宮裡那些美人?純粹給皇宮添亂不是!”

  “好吧,讓年紀大的人頒獎也挺好的,看着和和美美。這事兒,我上門去請,你和我一起去,你們現在也算熟人。”

  ……

  寒在全力控制打擊節奏的時候,被打擊對象胡亥也沒閑着。

  他人在床上躺着,心卻在外面飄着。

  這次他真的疼醒了。當然,他始終是醒的,因為總是疼得睡不着。

  他現在反複思量趙高和他進行的那一場關于位置和機會的無恥的對話。這事兒過去一段時間了,當時比較走心,過後又擱置了。胡亥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行動力太差。而行動力太差的原因是動力不強。

  現在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壓力就轉變為動力了。

  他再次問仇富:“莺美人那裡有消息嗎?”

  仇富這次變聰明了,反正關于莺美人的消息他天天都讓人打聽着。他:“莺美人娘家有消息了,她二姐郭夫人從雲陽縣找了個不錯的大夫,當地人稱白神醫,昨天把人送進宮裡去了。”

  “嗯?”胡亥一激靈,“白神醫?主治什麼的?”

  仇富頓了一下,放低聲音:“孕育之事!”

  胡亥“啪”地一下就從床上彈起來了。他娘的,這是要把他當棄子啊!

  仇富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他,“别動,别動,大夫不讓公子動彈啊!”

  晚了,再也晚了!

  起來得太快,骨頭又痛了!胡亥汗都下來了,骨頭疼,可是這個消息讓他的心比骨頭還疼啊!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力挽狂瀾!

  “仇富,去找條繩子來!”胡亥咬着牙吩咐。

  “啊?您這是要……”。不是想上吊吧,他現在這樣子,上吊也得人幫忙呀!

  “快去,我的話你都敢不聽?”胡亥細長的眼睛瞪得皿紅皿紅的,看着就怕人。

  “公子,您得想開呀!”仇富拉長着聲音勸道。

  “去你媽的!”胡亥掄拳就打。從現在起,他要嚴格控制腳的活動,他自認是個有自控力的人。

  仇富隻好去找繩子。随他吧,再作就把自己作死了!

  當仇富拿來繩子的時候,趙高已經坐在胡亥的床頭了。

  看到繩子,趙高欣慰地了頭,這王八羔子終于舍得對自己下狠手了。

  “來,仇富,搭把手把公子的腿綁上!”

  仇富舒了口氣,敢情是怕自己再動彈,弄壞了腿,要把自己綁上。媽呀,他都十七了,終于明白輕重了!

  兩人把胡亥綁了個結結實實,怕他勒得疼,繩子底下墊了塊羊皮。

  趙高揮揮手,仇富下去了。

  “咱們現在談談接下來怎麼辦吧”!

  胡亥“嗯”了一聲。他娘的,綁着真不舒服。

  “莺美人在找大夫,這事兒公子知道了嗎?”

  胡亥又“嗯”了一聲。

  趙高嘲諷地翹翹嘴角,:“被趙某着了吧,莺美人可以找另一個孩子來疼。”

  胡亥沒搭腔,不是親媽,也沒啥可的,隻是白叫她那麼多年娘了。

  “娘可以放棄兒子,但爹沒法換,所以,接下來公子的任務就是抓住皇上的心。”到這兒,趙高看看胡亥,确定他是在認真聽的,又接着:“怎麼辦呢?用公子的長處!趙某發現公子确實很會哄皇上開心,這揣摸人的功夫别人不及。可是,公子現在這樣子,出不了門,皇上生公子的氣也不會來看你。所以,我們得做别的。”

  胡亥擡眼看了一下,趙高一付兇有成竹的樣子,把老師的架子又端起來了。

  “你明吧,讓我做什麼?”

  趙高也不在意他的語氣,一字一頓地:“為皇上尋找仙藥!”

  胡亥瞥了他一眼,不屑地:“不是已經派人去找了嗎?我還能上哪兒找呢?”

  趙高搖搖頭,若有深意地:“不是出去找,而是在這院子裡找。”

  胡亥脖子一扭,很不以為然,“要是那麼容易,大家不都去找了?”

  趙高還是搖頭,他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公子,我們要讓皇上看到的是公子在為父皇的長壽勞心勞力,而不是找到找不到。你明白嗎?”

  “哦,做樣子啊?你早嘛!”

  趙高繼續搖頭,隻可意會的事情絕不能言傳,胡亥還是太白了。“公子,真的要認真尋找,不要當做樣子來做,否則被人識破,那皇上就更生氣了!如果讓皇上意識到你是在跟他玩遊戲,那公子的麻煩就大了!”

  胡亥想了一會兒,“嗯”了一聲,确實不能讓麻煩更大了。

  “具體怎麼做吧?”

  趙高頭,這态度還算不錯,就:“趙某去找幾個術士,公子讓人在家裡騰開幾間房子,讓他們在公子家裡煉制仙藥。皇上派人到外面找,公子在家裡做試驗,隻要對身體有好處的,就進獻一,皇上吃不吃是皇上的事,隻要讓皇上看到公子的努力,事情就有轉機了。”

  胡亥想了想,這确實是當前一個能救急的法子。

  “那我要養着他們嗎?”

  趙高頭,術士也要吃飯的,要不幹嘛那麼辛苦啊?

  “好吧,雖然被拿走一半兒,養幾個人還是能支撐的!不過,胡亥想問一句,有女術士嗎?”

  趙高無奈地搖搖頭,心,你都這樣了,有女的你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唉——”胡亥長歎一聲,:“太沒勁了,整天跟一幫男人混!好吧,那就有勞趙老師了!”

  術士們一共來了五個,明玦看着這些人就頭疼。

  雖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可是她剛十五歲,在家時沒管過事兒,來了這裡一切事情靠仇富。胡亥有時也過問一下,他一般是挑毛病,帳目什麼的也不放在心上。這一下子來了五個奇奇怪怪的人,弄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人家有神有鬼,她也跟着相信。可是當這些術士們真的住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鬼跟着他們一起住進來了。

  有個叫姜山的挺不客氣,頓頓要吃肉,其他的術士也跟着要。這讓明玦覺得趙大人給這個家請來了一堆爺爺。

  胡亥也不滿意,他倒不是多心疼花費,而是在他面前,除了他爹和幾個哥哥是不能有别的“老大”存在的。

  但是趙高已經把人請來了,如果不讓這些人吃好,可能他們要消極怠工,出不了成果,他就沒法取寵,罷了,老子先忍上一回。

  那幾個人除了吃喝嚣張些,其他時候倒也很安生,每天往屋子裡一呆就不出來。

  仇富很看不上他們那樣子。也不知肚子裡有多少學問,看人怎麼總是空空的,遇到他,好像也打招呼,但就是不那麼實在。那笑意“忽”地一下,就飄過去了。讓人有些抓不住的感覺。

  仇富總結出來了,這五個人肯定是同門兄弟,要不是一個師傅教的,怎麼話做事一個模子呢?連走路的姿态都一樣,怕踩死螞蟻似的。

  呃,螞蟻是不能提了,全是螞蟻鬧的,才把這些眼高于的人請進了門。

  胡亥也好奇請進來的人每天都幹些什麼,問明玦,明玦直搖頭,不敢到他們屋裡去,丫鬟陪着也不敢去,總覺得他們讓人怕怕的。

  問仇富,仇富也不出個所以然來,隻他們拿進來一些東西,有木頭有石頭,有錘子有刀子,有時候看到他們在研磨,有時候看到他們一遍一遍地洗粉末,有時候還會用到火。

  胡亥把明玦和仇富各自罵了一頓,他們長着眼睛不會看,難道還不會問嗎?如果他能夠下地,一定把他們的事情搞得清清楚楚。

  “仇富,去,把他們帶頭的那個叫進來,公子要問他們話。”

  仇富去了,不大一會兒,那個叫姜山的進來,見了面倒頭便拜。

  胡亥:“起來吧,你們最近在做什麼,跟我。”

  姜山看看綁在床上的人,有些驚訝:這就是傳中能亡秦的胡亥嗎?就他?

  不過,面子上他還是相當恭敬。

  “公子,不才幾人最近在煉丹藥,過程複雜了些,過些日子應該能看到成果。”

  胡亥一皺眉,問:“你們幾個過去在做什麼?”

  姜山:“煉丹藥。”

  胡亥問:“煉了幾年呢?”

  姜山:“有十幾年了。”

  胡亥又問:“怎麼老煉老煉就是煉不成呢?你看看你,胡子都煉白了。”

  姜山從容地:“值得的事縱然難做,哪怕花上一生的時間也要去做。不值得的事,别人貼錢給我,我也不會去做。”

  胡亥一聽就生氣了,怎麼,一生的時間,讓我等一生的時間嗎?

  “那個,姜山是吧?你的過幾天有成果,是不是吃了它就永壽延年了?”

  姜山淡定一笑,:“階段性成果,吃着試試看吧!”

  “什麼,吃着試試看?試試看我要你們幹什麼?”胡亥火大了。

  姜山一都不害怕,從容地:“長壽就是活得很長,吃着試試,如果覺得身體強壯些,那就是有效果,隔段時間再吃吃,一直吃一直強壯下去,那不就是長壽了嗎?”

  聽了這話,胡亥就不知道該問什麼了,這人的好像有些道理。

  好吧,就讓他們試試吧,要不,他現在的狀況也真是找不到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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