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之箭...偏了?”雲晴兩隻水靈靈的眼睛瞪大。
這可是天地劫力所化的七極雷雲箭啊,而且天劫是應人而生,絕對不會出現偏差,要不是讓應劫者道消,就是此劫被應劫者所度。
旁人想要插手,這無疑于自尋死路,甚至會同等的降下劫罰!
蝶忻呆在原地,她與蒼相處一段時間,可感覺自己愈發看不透這個人。
蒼的一言,連天地劫都可亂,這是何種術法?簡直逆天!
“不僅有莫名的瓦解術,而今還有逆亂劫力的法”北堂慕紅看來,眼神中同樣十分好奇。
可她并非蝶忻,無法直言去問,隻能在心中留下疑惑。
且現在,她關心的是嫣姬的道相劫,這算是過了嗎?
“咚!”
神墟天穹,于虛無中爆發初驚人的光芒,電閃雷鳴,山河虛影,星辰日月等奇觀皆現。
“這是,你的道劫?!”蝶忻開口,驚呼而出。
她是對着莫然說道,而非嫣姬,因為此劫的氣息根本不是七極雷雲箭,也非七級雷雲箭可比!
剛才的蒼出手,成功幹預天劫,但這多半也讓他自身被天地所感應,降下劫罰。
隻不過此劫也太誇張了,天穹各種異象生出,更有數種是古籍所載的兇相劫,非蓋代人物不可遇。
場上,嫣姬收回心神,一雙眸子看向遠處,因為蒼已出神宮,在另一邊打算度劫。
至于她自己的道相劫,說來也奇怪,人為的幹預成功,按理說這算是失敗的,可她此刻,周身的氣質不同,在發生蛻變,白蓮浮生,萬妙在心,已是度過道劫的恩澤反饋。
即便是北堂慕紅,雲晴等人來過探查,也确定她是度過了道劫。
“他修的到底是何功法,走的究竟是何路?”北堂慕紅開口,向蝶忻尋問。
作為聖王的代言人,蒼之名諸域皆知,可他說到底不曾成王,還沒有讓那些真正的人物在意。
有傳聞,蒼身居神藏,在同階中的确強的可怕,肉身無雙,足以稱尊。
但除此之外,蒼的其他功法大多不為人所知,莫名的瓦解術,能幹預天劫的力量,這太匪夷所思。
“九宮道舟,上古紀元的體系”
蝶忻說道,這一點不是隐秘,因為此刻,遠處的那人祭出了兩尊華華宮殿,懸浮頭頂。
乾宮,坎宮,這是九宮其二,在這種天地壓制下還能歸複昔年的體系,且還有沒任何名師教導,這種資質,足以比肩古來的幾大妖孽。
當然,至于十仙經之一的太一經,蝶忻緘口不言,這關系到的不僅是蒼,也是她自己的。
仙經的誘惑力太強,縱是她師尊都沒有對外宣傳,而且,她懷疑這個少年的身上恐怕不僅僅有太一經!
就如她的北堂師姐所言,那瓦解和幹擾之力,即便不是仙經一級,也能與一些可怕的古天功媲美。
要知曉,蒼還與軒武聖王有關,這位聖王一生之中不知修了多少聖地之法,麒麟神術,饕餮真術,虛空大法等都為不世秘傳。
神墟,深處傳來咆哮,如來自九幽的厲鬼,一吼之間,連天地異象都差點崩滅。
但最終,神墟沉寂下來,而那天上的劫也确定下來。
一汪星河流梭,穿在歲月,身在亘古,靜谧在那邊,祥和而平靜。
“星河天水,不望古今,隻在未來”
“竟是星河天水劫,就算是昔年的天水道尊也渴望一遇此劫,蒼的資質,對道的感悟,比那一位還妖孽嗎?”
天水道尊,一個時代的神話,可他終有遺憾,未曾得見最想要的東西。
所謂天水,這是世人所給的稱呼,但對他而言,這仿佛是一種自嘲,号稱天水,卻始終未曾見到。
星河天水劫,道古十相劫之一,早已超脫了這個天地的序法,原本她們認為這不過是傳說,不盡為實,但此刻,卻是再難言其他。
莫然立身場上,仰天望去,看着這一條星河天水久久。
道古十相劫,沒想到自己的道劫竟是這個,隻不過此劫究竟如何度,他倒是有點納悶。
哧!
一滴天水落,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由遠及近,大的讓人窒息。
莫然心神一凜,兩宮相疊,五藏神輪環繞,打出絕強一擊,将這一滴如山之水生生崩滅。
可随後,星河不動,其身而流出的水滴愈發的多,每一滴看似柔小,可在這滴落的過程中卻齊齊變成一座山
一座座凝水之山!
萬山而來,至柔則剛,無堅不可摧,比之嫣姬的七極雷雲箭強了不知多少倍。
“這讓他如何度,天水無盡,山亦無盡,傳聞星河天水劫有足足九變,這怕是第一變的山水變”
衆人沉默,對于星河天水的描述道門中确實有記載,九變九極,為天地劫數,道古十相劫每一劫都是如此。
“第四輪為何如此,還有,這是...”
莫然大驚,他在度劫,以無雙肉身之力将來臨的水山一一崩滅,可這突然間,身側的第四道天輪顫動,水澤漫出,就連自身體内都發生了變故。
一個巨大的鬼臉虛影在體表浮現,獠牙猙獰,它吞口,向天一嘯,整片星河都動蕩起來。
“妖啖,為何會是妖啖鬼噬!”
莫然咬牙,昔年的這部法,奪自于金焰古城的藏法閣,他的确觀過此法,但因過于悖盡天地人理,并沒有去修。
此時此刻,妖啖的鬼臉為何會浮現,且偏偏是他度劫之時?這讓他完全沒有準備,也想不明白。
遠處,衆人驚愕,她們同樣看到了那一面鬼臉,但吃驚的是,此臉在吞天水,吞那天地劫力!
“是魔道之法,還是妖族的妖法,沒想到蒼也染指這種禁術!”
北堂慕紅沉聲,她才稍微對此人改觀,可現在,這種妖魔之法出現,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紫書中的妖靈,附身我體内嗎,藏的真久!”
莫然體内的神胎小人開口,一雙眸子睜開,迸射出兩道金色的神芒。
按理說,他肉身軀殼早已無暇極緻,就連當初的皿陰魂等也清理了,隻是這個妖啖之靈出乎了他的意料,直到現在方才顯化。
“蝼蟻,本祖借你之力,該是你的榮幸”鬼臉開口,厲聲凜人。
“本祖?區區魍魉鬼魅,休亂我心神!”
神胎小人持劍,黑白光隐動,于體内對峙那妖靈之臉。
莫然尋到了根源,妖啖刻在金骨邊,淡如絲芒,非常人可觀,即便連他都瞞過了。
也不知是這星河天水劫的刺激,還是這妖啖之靈不願再隐藏,反正總算跑了出來。
“哈哈,一個毛頭小娃,本祖馳騁天地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妖靈嗤笑,狂放不羁,仿佛對被發現藏身之地毫不在意。
祖,一人以祖自稱,這絕對是一位恐怖人物,這是莫然沒有着急動手的原因。
畢竟是在自身體内,外有天劫,内有隐患,若是處理不當,多半會讓他自己遭難。
“到頭來還不是隕落?一縷靈念藏在紫書,待後人開啟時附身,若我所料不錯,創此妖啖的也是你吧?”
“很聰明,不愧是本祖看好的人”鬼臉大笑,“想要長生?天下第一?尊我名,萬古皆不朽!”
星河天水詭變,此河長長而來,入那鬼臉之中,被吞噬的一幹二盡。
莫然體内的妖靈變得實質了一般,笑聲狂放,妖威滔天。
“是妖祖,昔年與不朽同列的古祖之一,蒼竟與妖祖有關!”
“傳聞是真,蒼在南域也與妖族有幹系”
吞法噬天,比之饕餮都可怕的妖祖,就算是蝶忻都猶豫了,沒想到蒼還有這樣的秘密。
妖祖選定了他?還是其他原因?
可不管如此,與那一位有聯系,這多半會讓諸域掀起浩劫,隻要是正道弟子,都不會放過他。
妖靈凝形,化成一位老人,随後又變成一個中年人的模樣,隻不過隻是徒具其形,而無真貌。
“看到沒,人心思變,這些女娃都想殺你”妖靈所化的中年人一笑。
這就是人族,就算是超脫世外的道門也是如此,不容他族,一律視為異類,想要斬盡滅絕。
“與我何幹?”莫然回頭,冷眼看去。
星河天水劫的劫力被這鬼臉所吞,但嚴格意義來講,這些劫力都存在他的體内,區區妖靈還無法真正應用。
妖祖,不過是是幾個紀元前的人物罷了,以此亂他心神,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