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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料敵在先

鴻元至尊 東昕512 4979 2024-01-31 01:00

  料敵在先,才會臨危不懼,臨危不亂。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哪怕你能力通天,卻孤木難支終會折斷,被打落塵埃。

  張顯從來都不是個獨斷專行的人,他是忢月大陸上,衆多諸侯國中唯一一個把權力下放的國君。

  文臣武将逐漸理解了國主的心思,養成了獨立思考,敢作敢為的的行為,隻要牢記心中那根無形的紅線不要去逾越,做起事來倒是得心應手,不必瞻前顧後。

  所以說,不論面臨着什麼危機,即便國主不在身邊,他們也能将其化解,甚至比國主在後面指手畫腳時做得更好。

  就如第二次秦國大舉南侵,如果不是武嶽候被秦皇諸多限制,捆上了很多繩索,秦皇手裡牽着一個頭,時不時的扯動一下,讓繩索更加緊固,再拿鞭子抽幾下,武嶽候不至于敗的那麼慘。

  不了解前線情況,在幾萬裡外遙控指揮,豈能不敗。

  一個大廈不是一根頂梁柱支撐起來的,頂梁柱或許很重要,但是缺少了磚瓦石塊等,甚至很容易被忽略的泥土襯托,他就是一根孤零零的木樁。

  張惠的用心,發現了危機源頭,佐煊的果斷,張賢的智謀,衆将士的用命,甚至連另外三國的君臣将士毫無疑義的聽從指揮,一個嚴密的防禦陣型悄然間布置完畢,連外圍的濮陽郡郡兵都沒驚動。

  “這個舞陽候可真是狗膽包天了,竟然敢在會盟期對諸侯王下手,難道當初的會盟協議已沒了效應。”

  張顯等四位諸侯王到了此刻,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除了張顯另外三人以顯緊張之色,肖景更是氣憤大罵起來。

  “這事應該同秦皇沒什麼關系,他不會冒天下大不違而幹這件蠢事,我想應該是舞陽候自己的行為。”

  徐藩倒還稍微冷靜些。

  趙文悶悶不語,他既然搭上了夏國這條船,就任其航行,管他去哪裡,還是船毀人亡。

  其實這也是一種無奈的隐忍,畢竟他現在的地位是張顯給予的,想另帆起航,怕是短時間内無法辦到,那麼就得同夏國綁在一起随波逐流了。

  “小河溝裡的魚,他即便再折騰,也翻不起浪來。”

  張顯無所謂的搖搖頭。

  “我等隻管飲酒暢談,任他妖魔亂舞,卻難敵我擎天一柱。”

  張顯淡然處之,舉杯暢飲,讓肖景等浮躁的心平靜下來。

  黎明前一刻,也是人們最困乏的時候,夜訓的兵士也開始無精打采起來,雖然在這個時刻,是最寒冷的,可寒冷依然抵不住生理上的困倦。

  忽然,外圍秦軍營地出現了走水現象,一處兩處,不到半刻鐘四面營地中都有走水現象。

  随即營地開始混亂起來。

  “開始了。”

  站在一輛車頂的張賢嘴角一挑,還真如赤邪情報和他們預料的一般,舞陽候開始動手了。

  而在通往濮陽城的官道上,張橫已經快到了濮陽城。

  他一身夏國官服,努力裝矜持,雖然很難受,可是為了完成主人托付他的事,還是忍住沒有率性。

  張顯起初并不知道舞陽候來找他複仇,因為這已經離着建邺城不算太遠了,一路上也很順利,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些,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危機迫近。

  當得知消息後,張顯想了想,沒有去幹涉張賢的布置,隻是讓張橫悄然去找濮陽郡郡守古松,通告護送他們的郡兵發生兵變,請求援救。

  在濮陽郡内有一支秦國十六衛其中之一衛;道南軍,二十萬人馬,左骁衛将軍秦恭主帥,秦恭是舞陽候的侄子,此刻秦恭并不在軍中,而是有偏将軍王滿代職。

  發生兵變一般是由衛軍出面平叛。

  秦恭奉昭回京參加諸侯觐見(會盟)事宜,一般來講秦國核心區域很少發生戰事,秦皇之所以在建邺城周邊布下十六衛,三百二十萬大軍,其實是防備十大世家另外九家的,算是震吓。

  九大世家若是搞事,他能快速調動三百多萬人馬應對。

  這次舞陽候親自帶領五千鐵衛,這一半屬于他的私兵,一半是從他現在帶領的驅虜軍中精挑細選,發誓效忠他的精銳,算是他的鐵皿護衛。

  但是他明白,他這些人是不能單獨去襲殺張顯的,需要制造個理由,從本地駐防的道南軍調出一部分人,他的人摻雜在其中,這才能善後。

  王滿屬于王魯那一系的人,同舞陽候有些瓜葛,不然也做不了秦恭的副将。

  但是舞陽候想要找他出兵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舞陽候派人去找在京都,無所事事,遊手好閑,放鷹鬥雞,風花雪月的秦浩,沒想到秦浩心皿來潮,竟然跟随皇家文武學院曆練的學子在濮陽城烏雞山曆練去了。

  烏雞山是皇家文武學院一處曆練場,那裡外圍有很多猛獸,山裡聚集着很多妖獸和靈獸,至于進化成妖的大都被皇家文武學院教師給清理了。

  舞陽候派去的人找到秦浩,說明情況,秦浩一聽特别感興趣,因為他對張顯也是恨之入骨,于是他出面跟帶隊的教師交涉,教師礙于秦浩的身份,雖然知道這事做起來很危險,弄不好事情敗漏老命都得搭進去,可是秦浩承諾,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一力承擔,絕不連累他們。

  可這位教師為了保險,聯絡了濮陽郡境内的一個江湖門派,答應對方一個條件,就是收這個宗門的宗主兒子為親傳弟子,按理說這位教師沒有能力把人帶進文武學院入冊為學員,可别忘了還有秦浩這位小侯爺在,他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

  這位宗主終于能把兒子轉正,自然是非常高興,不但派了宗門幾位高手助陣,還幫助聯絡了漠北毒蠍子門皿手級的十幾位殺手,當然所有傭金是由秦浩所付,這點小錢對秦浩來講不算什麼。

  漠北毒蠍子門是一個新興殺手組織,最低級級别的殺手,稱為皿殺,做的都是小生意。

  高一級别的成為皿手,聖師以上修為,一般領任務是由一位更高級别的皿蠍子帶隊,皿蠍子就是神師高手了。

  皿手級别的殺手,就很厲害了,出任務最多,是毒蠍子門中堅力量。

  皿蠍子是高級殺手了,傭金高的離譜。

  毒蠍子出手,那就是終極任務了。

  這些事情都是在張顯啟程時就開始準備了,原本是打算在琢郡動手,沒想到琢郡意外出現獸潮,舞陽候以為自己就用不到出手了,認定張顯會死在獸潮中,沒能親手虐【殺他,還覺得遺憾,沒想到張顯竟然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進入了濮陽郡。

  舞陽候急了,過了濮陽郡,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對張顯出手了。

  張橫去找郡守求救,中途見到了張晖宗,把張賢的計劃交給他,并口述了張顯的交代,然後就去了濮陽城。

  張顯這般運作,就是想來個狗咬狗,也是讓古松來見證一下,可别讓秦皇倒打一耙,說他不是。

  濮陽城離着張顯宿營地不遠,就隔着一道山嶺,古松接到信,帶人用不上一個時辰就能趕到。

  張顯現在就是運作好,趕這個時間差。

  “凼叔,去告訴張賢,叔祖(張晖宗)趕過來後,讓他變被動防守為主動進攻,給他半個時辰時間給我可勁殺,然後迅速回撤做出岌岌可危之态。”

  “噢。”

  凼叔答應一聲就去找張賢去了。

  “肖飛,去交代朱偉和胡忠,用最快的速度把舞陽候給我找到,然後讓朱偉給我盯住了,胡忠回來報告。”

  “喏。”

  “元亦,你不會是要親自去對付舞陽候吧?”

  肖景見肖飛走後,他覺得張顯這麼安排,似乎是想自己親自去會會舞陽候。

  “哈哈、、我隻是想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的舞陽,還是假的舞陽。”

  秦國所冊封的侯爺,一般來講都稱其封号,比如同僚之間,或者品級高的,輩分高的,就曾舞陽候為舞陽,比舞陽候爵位低的,都曾其侯爺,那就是各位侯爺,相對誰請示,那就沖着誰施禮答話就是了。

  至于這些侯爺的本名,也差不多被其封号取代了。

  如果是在朝堂上,那就隻能稱其官号了,就如舞陽候現在是驅虜大将軍,那麼你就稱其驅虜将軍、、、

  其實秦國的侯爺,沒有什麼大事,是很少上朝的。

  他們大都是單獨觐見。

  肖景不明白張顯說的真假舞陽什麼意思,沒多問。

  秦國最擅長的是大兵團作戰,兩軍對壘,誰人數多,素質高,武力強,勝率基本上也就定了。

  也有以少勝多的戰例,舞陽候出道時就多次以少勝多戰勝敵人,這才讓他迅速崛起。

  兩軍對壘,老戰法,先是雙方對射,接戰後,一小型戰陣配合,主要還是長兵器對決,如果雙方誰也沒退,接下來便是大混戰了。

  将對将兵對兵,水能堅持住,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往往一場大戰下來,雙方都是死傷慘重,勝利的一方也就沒能力乘勝追擊了,除非有大量的預備隊未動,或者有成建制的騎兵減員不大。

  而今晚的行動隻是對單體的小目标,相對于大兵團來講,四國車隊是很小。

  所以舞陽候隻是從道南軍中調來三千騎兵,而他的五千騎也換上了道南軍軍服。

  濮陽郡郡兵兵變剛起,六千平叛軍就到了,這速度沒的說了,就像事先預定好了的演戲項目。

  騎兵的沖擊力沒的說,可是舞陽候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郡兵是在外圍,有很多帳篷什麼的阻擋了騎兵的道路,既然是苦肉計這些騎兵也不可能真的對郡兵大砍打殺。

  沒辦法隻好放慢了速度。

  騎兵的沖擊力蕩然無存。

  郡兵絕大多數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有少部分人參與所謂的兵變,就連帶隊的将領也是一頭霧水,他統領這隻郡兵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對部下也算了解,特别是在濮陽郡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出現兵變現象,他們基本上沒有什麼戰事,吃得好喝的好,待遇也好,怎麼可能思變,這不是等于穿金帶銀,甚至腰間錢袋鼓鼓囊囊的去打劫。

  這不是沒事閑得慌去找刺激嗎。

  兵變在秦國處罰很嚴厲,砍頭沒得跑,還要連累家族。

  帶頭的是要被誅五族,随從三族。

  所以說沒人願意幹這傻事,可今晚這些人莫非中了邪,被邪靈和魔靈上身了,魔怔了。

  将領甚是不解,他想控制局勢,除掉這些混蛋,可突然聽到如雷滾滾的馬蹄聲,尋聲看去,臉色頓時變成死灰色。

  朦胧的夜色,道南軍的大旗還是能辨别出來的。

  “他麼的,這是陰謀,是誰陷害我。”

  他首先想到的是有人陷害他,因為道南軍出現在這裡,而他這裡又出現兵變,這太巧合了。

  别看都是秦國的軍隊,郡兵是最低級的,必須服從十六衛調遣,如果郡兵出現叛亂,十六衛有權直接鎮壓。

  明顯,看來勢洶洶的樣子,不用說就是來平叛的。

  現在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的。

  也不會有人聽他解釋。

  兵變沒能破開四國車隊外層防禦,參與的人少,也不是真的進攻,所以雷聲大雨點小,鬧騰一陣,被南蠻國和武威國一通亂射就給逼退了。

  接着便出現了騎兵,這時候兩國侍衛心理上就産生了畏懼。

  “盾牌手架起盾牆,長槍手準備,弓箭手發射。”

  盾牆就是用木棍将盾牌支在地上,有雙層的,就是上下摞起來,因為有木棍支撐,一般來講能頂住騎兵沖撞,即便擋不住也能将騎兵速度延緩下來,而長槍手就趁機刺擊戰馬或者馬上騎士。

  當然最起作用的還是第三排的弓弩手,密集的箭雨肯定會給騎兵以較大的殺傷力。

  果真如此,本來不可能出現的巨大殺傷力出現了。

  這是因為騎兵在郡兵營地受到阻礙,馬的奔跑速度完全降下來了,又沒預料到四國護衛有準備,阻擊力度這麼大,所以眼見着沖在前面的人慘叫着墜馬。

  一輪射擊下來,就将騎兵殺傷近千人。

  等騎兵沖到盾牌牆前,因為沒有飛奔的速度,沒能撞開盾牆防禦,倒是被躲在盾牆後面的長槍隊給刺死傷很多。

  騎兵是從官道方向過來的,而。那些江湖人卻從西面殺過來,可那些殺手卻不見蹤影。

  整個營地東部和西部殺聲震天,北面是一條河,沒有完全封凍,因此那裡相對較為平靜,隻有少數所謂的叛軍在騷擾,南面有座小三,騎兵不宜展開,所以也較為平靜。

  可陪着三位王兄飲茶的張顯眉稍挑了挑,轉頭對凼叔招招手。

  “你對張保說,南來了幾個見不得光的家夥,讓他找佐煊借幾個人,去給我滅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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