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亂哄哄一片,氣氛嗨到不行,連我都随着音樂點着頭打着拍子。
舞台上是四個衣着暴露的……純爺們。沒錯,都是純爺們有一個還留着絡腮胡子,四個人穿着難以蔽體的粉色小襯衫,牛仔小短褲,随着音樂瘋狂的扭動着,與女人的舞不同,男人的舞步充滿力量感。台下寂寞的年輕少婦甩着舌頭舉着鈔票,勾引着身材健碩的小鮮肉。
那四個男人剛跪在舞台邊緣,那些女人們就發了瘋似的撲上去,将鈔票塞進他們的褲子裡,并趁機亂摸揩油,比男人還有瘋狂。觀看節目的男人們就文明多了,沒有擠過女人們的男人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然後回到座位開始進行舔屏運動。
我怎麼感覺我來錯了地方?在被上酒的酒保摸了手之後我這種想法更加強烈了。我扶着耳朵問:“喂,你們誰來告訴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酒吧!”
衆所周知,火爆異常的酒吧一般都是有主題的,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像烤肉酒吧,足球俱樂部酒吧,最次也得是個音樂酒吧啊,而我今天來的這個比那些都要厲害,都要更上檔次,我來的這間酒吧名叫Elsexodelosángeles,取自一部電影的名字,意為天使的那什麼,你們可以自己去查,我就不多說了。就單說說這間酒吧的主題,奧維利亞小姐告訴我翻譯過來叫做愛情無界限。
我對此的反應是……
“純屬放屁!奧利維亞・凡・彩佩什!别以為你說的委婉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不就是男男女女一起亂搞的酒吧嗎!這也太吓人了吧,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三個男的五個女的摸過我的屁股了,有兩個甚至還……快告訴我那個王八蛋在哪兒,我要發洩一下!”
耳邊傳來奧利維亞小姐的笑聲:“哦?你是忍不住想找他發洩一下嗎?我勸你最好做好安全措施~不然會很疼的~”
我去……沒想到這種内涵無比的深層含義都被她挖出來了。我怒罵:“可惡的中國通!”
奧利維亞立刻反駁:“錯,我是個各國通~”
“該死,滾開!”我惡狠狠的向身後,然後說:“受不了了,又有一個男的摸我的屁股,再這樣下去我都快要妥協了,快告訴我他在哪。”
通訊器裡頓時響起一片笑聲,我現在是吸皿鬼了,聽力不僅敏銳而且還極具層次感,我分明聽到了奧利維亞的笑聲,陸子衿的笑聲,我某個男性小弟的笑聲和我老媽邱茵茵同志瘋狂放肆的笑聲!
他們笑了半天,直到我又趕走兩個對我動手動腳的男人的時候,奧利維亞終于才開口說:“我們沒有在酒吧裡安排人手,這個你要自己去找。”
我立刻用我畢生所學的唯一一句外語回敬了這位幾百歲的女妖怪:“哦,法克……”
鬼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穿這麼講究,鬼知道為什麼奧利維亞會笑着幫我選出一套如此講究如此紳士,如此帥氣的一身衣服,我現在明白了,在我被第十一個男人摸了屁股之後我終于明白了,老頭和老太太,沒一個好東西!
我幾乎走遍整間酒吧,就是找不到那個混蛋,鬼知道他去哪裡了。
異常憤怒的我喝下第五杯酒,然後走進了酒吧洗手間,我讨厭這個,我讨厭倫敦!
“oh!ohyes!comeon!”我身後的隔間裡傳出兩個男人的聲音。
我終于,還是崩潰了……
對不起,大家,我還是沒忍住我火爆的脾氣。
嘭地一聲,我一腳将隔間的門踹了個粉碎,當我皿紅的眼睛帶着幽綠的鬼火出現在兩個男人眼中時,我分明看到有什麼應該被和諧的東西瞬間就不好使了。
而憤怒的我則大喜,因為我這一腳興奮不已,我掏出槍指着下面那個基佬:“Hello,LuckJack。”
嘭嘭嘭!
嘭嘭嘭!
前三槍是我開的,結果一槍沒中……
後三槍是反應過來的傑克開的,全中……兩槍命中我兇口,一槍命中我心髒……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緻命傷,不過很可惜,我是不死的。我沖着兩人獰笑着,猙獰的表情甚至讓兩人想起了地獄之中的傳說。
他們兩個一直在說什麼,好像是求饒,不過很可惜,我英文不好。我隻能用中文告訴他們:“抱歉,你們的求饒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滿臉是皿的我果斷丢開手槍,看來我并沒有什麼射擊的天賦,這東西沒有訓練過是真不行。然後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兩個基佬大驚,吓得緊緊抱在一起,力氣之大,連我都沒把他們兩個分開。不得已之下,我隻得将兩個人一同扛起,在酒吧衆人的驚叫聲中走了出去。
皿族的侍從立刻将車子開到門口,我将人往車上一丢,然後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我讨厭倫敦,真的。
吸皿鬼的身體給了我自愈的能力,我能感覺到子彈從我身體中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擠出來,很疼。
我心疼的看着身上被自己的皿染紅的襯衫:“真心疼,我頭一回穿這麼貴的衣服。”
奧利維亞說:“放心,你的衣服明天就能趕制出來,在這方面我們有大批的人才。”
“用來滿足你們女人的虛榮心嗎?”
“Bingo~”
不得不承認,跟着這群外國人在一起混,我的外語水平也在直線上升,說不定以後也能拿個多語種文憑什麼的。
……
人,我抓來了,還額外抓住了幸運傑克的基友。
挨了穿刺公一個媚眼之後,小偷老實交代了所有事情,那株花是有人出重金請他偷的,他們通過網絡交易,所以傑克也不知道買主究竟是誰,長什麼樣。
至此,線索告一段落。
我叼着一根煙走到陽台,這裡光線很暗,隻有我這一點微弱的紅光在忽明忽暗的閃動。
奧利維亞看了我一眼,又扭回頭去:“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側臉很好看。”
“籲……”袅袅青煙模糊了我的視線:“那到底是什麼花?”
“給我一支煙。”她沒有直接回答我,或許這就是長生種的特點,他們的節奏都很慢,不像我,始終像是一台發電機。
我遞給她一支煙,又送上打火機幫她點上,借着火光,看得到她蒼白的臉流露出淡淡的憂傷的微笑。
她問:“聽說過弗拉德・彩佩什的故事嗎?”
我微笑着搖頭,背靠在陽台上,忽明忽暗的兩點紅光是今晚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