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晨曦劍法

　　展昭跟在我的身後走街串巷，眨眼間就來到了公園附近，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音樂響徹四周，不用看都知道，那群老頭兒老太太們又在晨練了。

　　“展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座公園，咱們走着！”我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展昭，一招手就走進了公園。

　　你還别說，這麼一大早的，公園裡至少都已經有三四十個老頭兒老太太在排隊跳廣場舞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在公園另一角的樹蔭下面，三五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老頭兒正在舞劍，看架勢有模有樣頗有古韻。

　　“掌櫃的，這裡……能練劍？”展昭一邊走一邊遲疑的問。

　　“有啥不能的？”我随手一指正在一邊樹叢裡揮舞着利劍的老頭兒，“瞧見沒，這位老大爺不就是在這裡練劍嗎，他都能練，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說着頓了頓，壓低聲音繼續說：“對了展哥，你别老喊我掌櫃的，讓人聽了還以為我是斧頭幫的呢，以後你就喊我小夏，回頭你也跟陳哥說一聲，叫我小夏就行。”

　　“嗯。”展昭點了點頭。

　　我沒再吭聲，優哉遊哉的穿過人群，來到了林蔭下面，找個一塊人少又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慢悠悠的拉開了架勢，“展哥，咱們開始吧！”

　　“好。”展昭輕聲一應，單手執劍，穩穩的紮開了馬步，徐徐地展開了劍勢。

　　說實話，我對利劍的認識僅僅隻局限于武俠劇裡的形象，一位身穿披風的大俠，眉宇堅毅臉色凝重，身背利劍獵獵生風，遇到不平之事二話不說執劍出手就會刺過去，三五招過後便解決了戰鬥，然後旁若無人的收好利劍轉身離去，既潇灑又幹脆，讓人不由得心生欽佩。

　　當展昭手執利劍緩緩起勢的時候，在我這個外人看來這絕對是大家風範，雖然隻是簡單地幾招，根本就看不出厲害在哪兒，不過我還是能隐約的感覺到他身上所蘊含的殺氣。

　　展昭一邊移步一邊慢慢的運劍，他手中的巨阙劍刺向周圍的時候帶起陣陣淩厲的風聲，返身收劍的力道也恰如其分，就好像是晴朗的黑夜中，細碎的月光灑在湖面上一樣波瀾不驚。

　　“好！”我一聲大喝。

　　展昭微微一頓，慢悠悠的瞟了我一眼之後繼續運劍。

　　幾招過後，原本在各自舞劍的幾個老頭兒紛紛圍攏過來，站在一旁不斷的指指點點，我滿臉得意的瞥了他們一眼，怎麼滴，這可是我哥們兒，羨慕吧？！

　　“小夥子，他練的是什麼劍法啊……？”就在我得意洋洋的看着展昭舞劍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轉頭一看，隻見一位慈眉善目頭發和胡子全都花白的老頭兒正一臉凝重的看着展昭問道。

　　我一愣，什麼劍法？我哪兒知道！

　　“咳咳……，大叔，這劍法叫……叫……，”我眼珠一轉，一擡頭就看見了緩緩初升的太陽，于是随口說道：“叫‘晨曦劍法’。”

　　“晨曦劍法？”老頭兒遲疑的轉過頭看着我。

　　“對……對對，就叫‘晨曦劍法’。”我一陣心虛，慌亂的點頭。

　　“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套劍法呢？”白胡子老頭兒遲疑的問道。

　　“咳咳……那啥，大叔，世界這麼大，有一些東西沒聽說過也很正常，要是什麼都聽說過的話，那不就成神仙了嗎？”我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随口胡謅道。

　　白胡子老頭兒聽着我的話，凝重的臉上寫滿了認真的表情，好半天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沉聲說道：“你說得對，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我們不可能事事都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說着一頓，轉過頭看着我繼續問：“敢問這‘晨曦劍法’出自何處呢？”

　　“呃……。”我又一愣，我靠，隻不過是我随口胡謅的一個名字，我哪兒知道他出自何處，總不能跟他說這是我一拍腦門想出來的吧？“大叔，您怎麼稱呼？”我躲閃着他看向我的眼神，随口問道。

　　“老朽姓白，白居易的白。”白胡子老頭兒沉聲回道。

　　“哦，原來是白前輩，失敬失敬。”我學着電視裡面那些晚輩人的樣子，對着面前這老頭兒一拱手。

　　“你聽說過老朽？”白老頭兒見我拱手，面帶詫異的看着我問。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旁邊一位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兒見我搖頭，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說道：“小子，難道你沒聽說過‘兩刀黑一劍白’嗎？”

　　“兩刀黑一劍白？”我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見我看他，一臉崇敬的看着我說：“所謂‘兩刀黑一劍白’，說的正是兩位武術界的前輩，也就是本市武術學會的兩位會長，而你眼前的這位，正是‘一劍白’的白會長。”

　　“一劍白？白會長？”我看了那老頭兒一眼，轉過頭又看向了白老頭兒。

　　白老頭兒聽着他的話，一副很是受用的表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看着我慢悠悠的說道：“老朽不才，正是武術學會的會長。”

　　我靠，武術學會的會長啊，這可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活的武林人士，真正的武林高手啊！

　　我一邊想着一邊忙湊到近前，二話沒說就握住了他的手。

　　白老頭兒被我的突然激動給搞懵了，剛才我還好像一位世外高人一樣對他說教，眨眼之間我就變成了一個狂熱粉絲，别說是他，就連我自己都有些懵。

　　“咳咳……，敢問小哥如何稱呼？”白老頭兒的手被我握着有些尴尬，輕咳了幾聲看着我問道。

　　“我姓夏，您老喊我小夏就成。”我回答。

　　“哦，小夏。”白老頭兒輕聲重複道，轉過頭又看向了正在舞劍的展昭，“小夏，老朽很想知道，這套‘晨曦劍法’到底師出何處？”

　　“這個……？”我撒開了他的手，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他，轉過頭又看向了展昭。

　　靠，早知道這老頭兒是武術學會的會長，我勘定不會胡亂編個名字了，好歹人家可是武術前輩，人家吃過的米比我吃過的鹽都多……，呃……，不好意思，說反了。

　　“怎麼？不能告訴我？”白老頭兒看着我問。

　　“呃……，其實也不是啦……，其實……，其實我……。”我躲開他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說。

　　“其實什麼？”白老頭兒追問。

　　“其實……，”我心一橫，看着他輕聲說：“實在是不好意思，白前輩，其實，這套劍法根本不叫什麼‘晨曦劍法’。”

　　“不叫‘晨曦劍法’？那叫什麼？”

　　“叫……，”我看了看還在舞劍的展昭，“我也不知道叫什麼。”

　　“你不知道叫什麼？”白老頭兒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我。

　　“這事兒……您還是問我堂哥吧！”我随口說着，轉身就朝着展昭跑了過去。

　　在樹蔭下揮舞着手中利劍的展昭見我跑了過來，輕輕地揮出了一個劍勢就收起了劍，“掌櫃的，那些大叔是你的熟人？”

　　“不熟。”我搖頭。

　　“那你們……？”

　　“那啥……展哥。”我湊到展昭耳邊悄聲的說：“展哥，那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老頭兒是武術學會的會長，姓白，他剛才看見你在舞劍，很想知道你的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說着我朝着那幾個老頭兒擡手一指。

　　“武術學會的會長？”展昭順着我的手指看了過去，眉宇之間慢慢的現出了幾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