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師徹底傻住,她萬沒有想到自己平日裡心心念念的好學生此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拆她的台。
“邢老師是教英語的,她聽不懂數學題!”
就在這時,教室後方的許大钊突然起哄地高喊了一聲。班裡的同學随之便跟着哄笑起來。
“許大钊!”
邢老師一下子回過神,臉色鐵青地一拍桌子,“你幹什麼,你給我站起來!”
“哎喲。”
許大钊卻應時捂住肚子,沒聽見似的對着圍坐在他身旁的四大金剛念叨,“怎麼肚子一下這麼疼,你們誰有紙,我要去拉屎。”
他這話一出,班上又是笑聲疊起。
“許大钊,我讓你站起來,你聽到沒有?!”
邢老師的臉色很難看,她連聲怒吼。
許大钊沒有動,隻是痞痞地斜眼瞅了一下邢老師。
“站起來!”
邢老師抄起黑闆擦幾乎要将講桌拍碎,白色粉筆灰乍起,嗆咳了前排一衆好同學,可邢老師卻渾然不覺地怒目瞪圓眼睛,也不怕飛進灰去。
瞅着對方這一副要吃人的神情,許大钊無奈一笑,随即便站起身,吊兒郎當地立着。可不成想,他這一起身,班上的同學頃刻又哄笑起來。
隻見那許大钊的臉上正貼滿了白紙條,方才他坐着又被周圍四大金剛圍擋着,所以沒多少人瞧得清楚,如今他站起來,如此模樣霎時沖擊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般荒唐,想必任是誰瞧見了都不會冷靜的吧。
許大钊沒事人似的吹了一下貼在臉正中間最礙事的那張紙條,然後順勢擡手撓了撓鼻尖。看來他今天玩牌又是輸了不少。
“幹什麼?安靜,都給我安靜!”
邢老師猛拍桌子,可教室裡的笑聲根本就控制不住。
“許大钊。”
沒得辦法,她隻好再次擡手指向教室門口,氣急敗壞地沖許大钊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憑什麼?”
許大钊懶洋洋地打了哈欠兒,雙手抄進褲袋裡,站得斜七扭八。
“就憑我是你老師!”
“喲,老師。”
邢老師剛把話說完,許大钊就不知覺地笑了一聲,“我又沒有做對題,憑什麼要出去?”說着,他還特别氣人地向前一探腦袋對那圍坐一圈的四大金剛求附和,“你們說是吧?”
“就是!”
四大金剛立馬領意,一邊颠着屁股一邊齊齊地敲打起桌子,連聲起哄,“就是,就是。”
邢老師的臉色已經無法用難看來形容,她是直接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老師。”
許大钊露齒一笑,張口一個老師閉口一個老師的,從未見他這麼尊師重教過,語氣反倒像是在刻意嘲諷,“你說這顧弈的答案也是瞎蒙的,是不是他也應該去走廊上罰站啊。”
“許大钊,你别給猖狂!”
邢老師聽言,神色當即顯露難堪。
“老師,我這不是猖狂。”
許大钊一本正經地應聲,“我這是就事論事,在同你講道理。”
“你别欺人太甚。”
邢老師指着許大钊,氣得直發抖,“我告訴你,許大钊,我有的是辦法可以對付你。”
“喲,吓死我了。”
許大钊一聽也是來了興趣,雙手抄兜就身子前探,微眯着眼對向那邢老師,一臉二流子的神态,十分氣人,“老師,我害怕。”
說到這裡,他故意将語調拖得老長,“可你也别總這樣轉移話題啊,我都替你尴尬,咱們正說顧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