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妖路本來就是九死一生,昔日妖族大神所留下來的妖族寶藏,豈是那麼好得的,無關資質和實力,往往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
楊天牧嘴角揚起冷笑,忍不住念唱起來:“天妖路上屍骨寒,葬盡天驕,吞沒英豪。
勝負成敗幾人笑,不論出身、不論今朝。
”
這首天妖葬,正是刻在天妖路上的一首詩詞,下面原本還有一段話,隻是那塊石碑久經歲月,所以最後一行早已經被風沙所抹平,所以沒人知道最後一句究竟是什麼。
“這次花海劍典似乎比上次更加熱鬧啊,你們瞧,這次來的不少都是頂尖的一流高手,要不然就是出身一些超級宗門的強大傳人,如此盛世,真是少見。
”
“哼,是啊,如此盛世實在少見,但也隻能是玄花一現罷了,那迷先生今天之後,怕是就要壽元将盡了。
”
山谷中衆人輕聲議論,許多人來此,其實并不是為了去搶奪三甲,而是來此湊個熱鬧,此時看到谷中勝景不禁連聲贊歎。
但随後想到這場勝景卻僅僅隻是玄花一現,盛開之後随即而來的便是迅速凋零,從此花海劍典怕是将要成為曆史。
“哎!
如此其實也好,畢竟能夠在巅峰之時所退出的東西并不多,花海劍典經此日一戰後,必然名動天下,就此關閉,也許未來還有複出的希望。
”
有人沉聲分析起來,但立即便有人反對道:“哼!
也許其他事情可以,但除非迷先生能夠再出第二人,否則花海劍典就是一個空殼,重新複出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
“快看!
那個青年不就是前不久在賭花會上一下挑走一堆九品花種的陳旭麼?
”
忽然有人将視野看向陳旭,不禁發出驚呼聲來,要知道如今的陳旭在東陽府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哪怕是十幾歲的兒童也是能夠知道陳旭的名字。
隻因為陳旭每一次在東陽府出現,都會在東陽府引發不小的轟動,例如第一次,陳旭與狂刀大鬧東陽府、前些日子就直接殺了盲劍尊兩位徒弟,還有賭花會的事迹。
雖然名聲傳出去,但也都不好聽,甚至許多東陽府的宗門,對陳旭視為禍害,恨不得将陳旭碎屍萬段才是。
“嘿嘿!
你們别說,這一次陳旭怕是要遭難了,他如今在東陽府樹敵太多,碧元辰更是尋來不知道多少幫手。
隻要陳旭放出花種,四周不知道多少人會一起攻殺向他,将他凝聚花種擊碎,讓他喪失此次劍典資格”
四周細微的傳音聲起伏不斷,陳旭當然能夠聽得清楚,隻是陳旭懶得去和這些蝼蟻計較罷了。
“咚!
”
一聲沉厚鐘鳴回蕩在山谷中,原本吵鬧山谷頓時間安靜下來,隻見謝曉峰一身金紅玉袍,漫步走出神采飛揚,目光打量向衆人笑道:“諸位,這一次的劍典就由我來主持。
”
謝曉峰說罷,身後六座燈籠緩緩漂浮到半空上去,六個燈籠每個顔色動不一樣,其中紫色的那盞燈籠最是惹人眼球,因為那盞燈籠做工最是精緻。
“規則和往年一樣,以花種作為承載,包容諸位劍意,然後去搶奪燈籠,誰搶到了,便是魁首,魁首可以詢問三個問題,花冠可以詢問兩個,三甲則是每人一個。
紫色為魁首、紅色為花冠、剩下的雜色為三甲,搶奪到了燈籠後,還需要維護到香燭燒完為止,規則就這麼簡單,相信大家沒有什麼疑問了吧。
”
謝曉峰詳細介紹過一遍規則後,陳旭頓時明白這個遊戲的玩法,說白了就是搶奪眼前六個燈籠。
而代表花魁的燈籠,僅僅隻有一個,而花冠卻有兩個、剩下三個雜色,便是三甲,總共加起來是十個問題。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
”
北冰邪緩緩站起身,目光看向謝曉峰道:“如果我一個人把所有燈籠都搶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詢問十個問題了呢?
”
謝曉峰眉頭一挑,冷笑道:“不錯,如果你有能耐了話,即便将所有人都淘汰掉也是可以的。
”
“哼!
”
北冰邪冷哼一聲,但眼中不禁透出興奮的光芒,随即将目光看向陳旭,冷笑道:“陳旭,有我在,你連三甲都不要想拿到!
”
盲劍尊沉聲向身旁青夔和碧元辰說道:“我們一起出手,能夠争奪到花冠或者花魁最好,若是不能,就去争奪三甲!
”
“諸位,開始吧!
”
一聲開始,衆人紛紛拿出手中花種,将自身劍意注入其中,花種得到劍意與真元的滋養下。
攜帶着一絲主人的意念逐漸綻放出奇異花光,若是仔細看,一朵奇花的花瓣完全是由劍意所化成的。
頓時間整個山谷,五色斑斓,一朵朵劍意所化的奇花飛騰而出,互相碰撞下,一些花種品級底下,或者實力不足的奇花瞬間破碎。
“哼!
天賦平庸就算再努力也隻能淪為強者的墊腳石,一朵野花就算再頑強也隻能為其他奇花作為陪襯!
你,陳旭,就注定要被我踩在腳下。
”
北冰邪站起身來,一顆花種平放在掌心,瞬間噴發豔麗朱霞,一朵猶如水晶一般的魁花浮現掌間。
花身朱紅,點點花芯好似一顆顆紅寶石一般,在北冰邪掌間不斷溢出一股霸道劍意。
“這是!
滴皿紅蓮!
”
衆人雙瞳收縮,滴皿紅蓮乃是九品玄花之中極其罕見的一種,堪稱花中帝王,據傳此花一開,四周百丈草木皆枯霸道兇悍,唯有在極為險惡的環境中才會出現。
北冰邪竟然以一朵滴皿紅蓮的花種來此參加劍典,顯然是有備而來。
雖然呈雲癡那個蠢貨所找到的劍種并不能夠如意,但好在北冰邪遇到了另外一人,此人願意将這顆滴皿紅蓮交給自己,目的也很簡單,便是擊潰陳旭。
“陳旭!
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
一聲怒吼北冰邪手中滴皿紅蓮飛起,隻見漫天紅霞升騰,朱光一掃,一股前所未見的霸氣貫穿山谷,前面被放出的幾朵八品奇花頃刻間震成碎粉。
“你們這些廢物跟我滾開!
”
北冰邪目光一掃,淩厲眼神又如利劍,霸異氣息讓衆人不敢與他一同出手,好似王者交鋒,他們也隻有圍觀的資格而已。
不過并非所有人都懼怕北冰邪,隻見盲劍尊站起身摸出一顆花種放在掌心,忽然隻見掌中生出詭異陰煞,一朵暗黑色的奇花從中綻放,奇花上燃燒黑色邪火。
此花一開,四周草木生機瞬間便被吞噬,一些已經沖上半空的奇花頓時便化作枯葉從空中飄淩而下,邪惡詭異的氣息引來天地驚變之象。
“這是!
!
”
衆人神色一變,目光看向盲劍尊掌中奇花,如此奇花前所未見,此花一開百花失色,花生死意,四周猶如百鬼夜行一般凄冷陰涼,黑色奇花就如地獄閻羅一般,緩緩懸浮而起。
這就是盲劍尊的劍意所化,也是這朵鬼婆羅與生俱來的死亡之力,兩者相合,最是合适不過,頓時邪氣沖霄,令人心寒。
盲劍尊手中奇花一閃飛遁虛空,竟然與北冰邪的滴皿紅蓮并立而行,隻見兩朵撼世奇花,帶着二人完全不同的劍意肆意橫掃,劍意相碰虛空炸裂,陣陣猶如雷暴之聲回蕩山谷。
“花王!
該死,怎麼會出現兩尊花王!
”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盲劍尊手中的鬼婆羅與北冰邪手中的滴皿紅蓮,兩者都堪稱花種霸王,霸道邪異,令人無法匹敵,兩者居然同時出現,真是前所未聞的奇景。
“哈哈,好精彩,我許久都未曾見過這麼熱鬧了,看來今年一定會很有意思!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目光閃爍,打量着眼前花種中所透出的劍意,整個人瞬間就好像年輕了十歲一樣。
他設想出花海劍典,正是想要借此觀看天下劍道高手的劍意,尋常之時,這些高手出招,如他這樣毫無修為之人,别說去觀看,隻怕稍微靠近就要粉身碎骨。
而眼下,借助花種所衍生出來的劍意,雖然看上去依舊強大,但哪怕是凡人肉眼,也能夠看的清楚。
“盲劍尊、此人乃是東陽府一介散修,據傳此人得了一卷古籍,所以劍道領悟非比尋常,如今怕是來此想要詢問他劍道中所欠缺的缺點該如何補齊。
另一位是北冰邪,出身靈柩仙宮,此人來曆真假尚且有所保留,不過此人前幾日卻是屠殺了東陽府一花匠滿門,行事作風,倒是和靈柩仙宮極其相似。
”
謝元山将眼前兩人來曆道出,老者目光打量盲劍尊後,不禁笑道:“好邪的劍,好兇殘的劍意,可惜,可惜,可惜還不夠殘忍,還不夠邪惡,實在是太可惜了。
”
随即目光打量北冰邪,老者眼睛溜溜一轉,不禁笑道:“這娃娃有點意思,劍氣狠、辣、毒、霸,四字倒是全了,隻是太年輕了,哈哈哈哈。
”
老者語言行動舉止如同瘋癫,看着眼前兩大劍意,越看越是瘋狂,越看越是着迷。
無論是謝元山還是一旁的楊天牧,兩人心中此刻隻能暗暗慶幸,慶幸這個看劍如癡的老瘋子不能修煉武道,否則不知道天下要出現一個怎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