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留在二龍山
見龍南還沒拿定主意,王勝又說道:“在二龍山東進可到桂城,由桂城可去東方諸州,北上可去兖州,由兖州可去北方諸州,這都是極為方便的啊”
李天狂和王勝二人不斷勸說,龍南一看二人,覺得二人說得也有道理,又情意懇懇,也不好拒絕。
而且龍南也想,一是現在不知道歸雲宗的人有沒有追上來,二是沿着城鎮逃跑确實危險,三是也沒有個明确的去處。
想到這些,龍南猶豫一番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道:“那我就先在二龍山留下來,等想好去哪裡後,再離開,隻是這些日子就要麻煩兩位當家的了”
二人一聽,大喜過望。
王勝笑道:“龍兄弟你這是什麼話,暫且不說我們都是袍哥會中人,就憑你殺了皿鷹教二人,幫我們清風寨報了這個大仇,我們清風寨衆多兄弟都要對你感恩戴德,龍兄弟眼下有難,在我這清風寨避避風頭,談什麼麻煩啊”
李天狂笑道:“二哥說得對,龍兄弟客氣就是把我們兄弟當成了外人,以後這清風寨就是龍兄弟你的家,我們天下袍哥都是一家人嘛”
這時,一個寨中兄弟進來禀報:“二當家,宴席準備停當”
王勝點點頭:“上菜”
.....
王勝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擺開台盤子咯”
而後十多個兄弟擡着一張張八仙桌來到堂中,把這些八仙桌拼在一起,拼成一個長條形,又在桌前放好了椅子。
桌椅碗筷放好後,門外又傳來一聲大喊:“上擺子咯”
話音剛落,十二條清蒸的大魚被端了上來。
“上姜片子咯”
四盆片羊肉端了上來。
“扁嘴子來咯”
八隻燒鵝出現在衆人眼前。
“掌冠子來咯”
二十四個人端着二十四隻烤雞,挨個放好在桌上。
“上糾頭子咯”
一壇又一壇的土酒被擡上桌來。
......
見酒菜都一擺放停當,随着李天狂的一聲大喊:“入席”
清風寨所有兄弟夥入座,又是一聲大喊:“舉杯,敬酒”
堂中五六十人同時舉杯,而後轉過來看向龍南,高聲喊道:“敬大哥,二當家,三當家”
龍南何時當過大哥?
眼下稀裡糊塗的成了大哥,心中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見李天狂和王勝舉杯站了起來,從不喝酒的龍南也舉杯站了起來。
而後所有人同時幹了這杯酒。
一杯酒下肚,龍南隻覺得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酒實在太辣,太烈。
幹了這杯酒後,所有人坐了下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一時間,堂中是熱鬧不已,一陣陣劃拳的聲音不斷傳來。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時地有人來給龍南敬酒。
龍南和一個喝不和一個喝的,感覺不好,于是龍南索性一并接下,凡是來敬酒的,都給喝了。
從沒喝過酒的龍南,眼下隻覺得頭腦昏沉,眼皮沉重,看着人都已經有點晃了。
旁邊的李天狂和王勝也是喝了不少,臉色潮紅。
這時,王勝舉着酒杯站了起來,一臉嚴肅,高聲喊道:“各位兄弟,靜一靜,聽我說句話”
衆人一聽,都安靜了下來,看向王勝。
王勝擡着酒碗,來到正堂門前,神色悲恸,而後跪了下去,接着,王勝竟然無聲地哭了。
堂中的衆多兄弟見狀,急忙來到王勝身後,一個個瞬間醒酒,都跪了下來。
王勝雙手舉着酒碗,看着遠方,哭道:“大哥,你安息吧,你和幾十位兄弟的大仇已報”
說完,王勝把碗中的酒輕輕倒在了地上。
而後朝着遠方,叩了三個響頭。
王勝身後的衆多兄弟,也高喊道:“大當家大仇已報,安息吧”
随即,幾十人同時叩頭。
而這時,王勝起身,擦去眼淚,倒了一碗酒,來到了龍南身前。
對一衆兄弟說道:“我旁邊這位年輕人,叫做龍南,雖然年輕,但是修為了得,之前去劫龍兄弟的有些兄弟應該看到了龍兄弟的實力,同時龍兄弟不但是袍哥會中義字輩的大哥,而且在前些日子,更是把殺害大哥的天鷹教兇手給斬殺,報了我清風寨的大仇,大家說,現在清風寨這頭把交椅該不該龍大哥坐”
一幫小喽啰此時明白過來,同時起哄
“該龍大哥坐”
“該龍大哥坐”
“龍大哥坐頭把交椅”
.......
龍南一聽,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推辭道:“王勝兄弟,這萬萬使不得啊,我隻是想在清風寨避些日子,等風頭一過,我就走,我可沒想過在這裡紮根啊.....”
龍南還未說完,王勝說道:“龍兄弟難不成是嫌棄我們清風寨衆兄弟嗎,不肯坐這頭把交椅”
一聽這話,龍南趕緊解釋道:“這倒不是啊,隻是....”
王勝喝了點酒,也沒有了書生的樣子,倒像個爽快的漢子,打斷龍南道:“袍哥人家,從不拉稀擺帶,我王勝說一不二”
接着王勝端着一碗酒,跪在龍南面前:“如若龍兄弟不是嫌棄我清風寨,那就請龍兄弟坐這頭把交椅,請大哥喝了這碗酒”
龍南見狀,急忙去扶王勝:“你起來說話啊....”
一旁的李天狂見狀,也擡着一碗酒,跪了下來:“龍兄弟,你就不要推辭了,你報了清風寨的仇,根據規矩,你理應坐這把交椅”
這時,堂中的五六十個兄弟也一并跪下,齊聲高喊
“請大哥上座”
“請大哥上座”
.....
龍南看着這個情況,左右為難:“大家先起來說話啊”
王勝:“龍兄弟若是不答應坐這頭把交椅,我清風寨所有兄弟長跪不起”
這時,這衆兄弟又同時高喊
“請大哥上座”
“請大哥上座”
......
看着跪在地上衆多清風寨幫衆,雖然龍南有一種被逼迫的感覺,但是又能感受到這些人确實是一幫熱皿重情義的漢子。
而且從這幫人的作風上看,也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悍匪。
如果真是那樣,恐怕王勝早就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從剛才王勝的哭泣和幫衆的悲痛神色也不難看出這幫人并非十惡不赦。
其實龍南也知道,一方面自己殺了皿鷹教的人,報了清風寨的仇不假,按照規矩,是應該坐第一把交椅。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讓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當一寨之主未免有些草率。
另一方面,王勝為了什麼,龍南暫時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