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龍楓的決定
龍南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了街頭，家已經遙遙在望。
家門口的昏暗燈光下，龍東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龍南的身影出現，龍東急忙小跑過來。
來到龍南面前，龍東有些焦急地說道：“南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怎麼了？”
“父親聽說你把許老先生惹生氣了，然後被留堂，現在可生氣了”
一聽這話，龍南心間疑惑，父親怎麼知道我在課堂上的事情？
龍南也沒細想，随口答了一句：“知道了”
“南哥，等下父親要是責罵下來，你就給父親道個歉，千萬不要頂嘴”
“嗯”
而後龍南和龍東一起向着米鋪内走去。
回到米鋪後，龍南就發現氣氛不對，龍楓一臉黑線，很生氣地坐在飯桌前。
鄭琴坐在龍楓的旁邊，一言不發。
看到龍南回來，龍楓冷冷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爹....”
龍南話還未說完，就看見坐在一旁的鄭琴急忙給自己使眼神，示意龍南不要說話。
龍南識趣地閉上了嘴。
“聽說你今天把許老先生惹得大發雷霆，許老先生氣得直接走了？你小子可真行啊，你平常去偷桃盜李，下河摸蝦，不幹正事，不好好學也就算了，這下倒好，還把先生惹生氣了，你真是越來越行了”
龍南本來想要辯解什麼，但是一想到許老先生說的話，龍南知道這其中的原委暫時不能向父親解釋清楚。
現在的龍南覺得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見龍南一言不發，站在桌前。
龍楓臉一黑，繼續說道：“你今年多大了？你可知道我和你母親每日有多操勞？作為人子，你何時想過父母的不易？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還未等龍南答話，龍楓繼續生氣的說道：“你是怎麼做的，這麼大個人了，每天東逛逛西轉轉，讀書不好好讀，還惹先生生氣，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們花在你身上這十多年的錢？你看看你母親，自你記事以來，這麼多年，你母親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
說到這裡，龍楓的話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吼出這一番話。
似乎把這麼多年的不容易都全部吼了出來。
因為龍楓心中一直覺得對不起一旁的鄭琴。
為了這個家庭，為了能讓龍南去歸雲宗，夫婦倆這麼多年從未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一直是節衣縮食，努力攢錢。
最後的目的隻是希望錢攢夠了，能夠打通關系送龍南去歸雲宗，做出一番事業。
而不是讓龍南一輩子龜縮在這小小的三河鎮。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一切，龍南根本不知道。
龍楓夫婦對自己雖然是能省則省，但是夫婦倆對龍南龍東卻是毫不吝啬。
有什麼好的都是緊着龍南龍東來，在這個家庭所能承受的範圍内，都會盡力滿足二人。
有時候米鋪的生意很忙，夫婦倆也不會讓二人幫忙，都是心疼。
聽到龍楓這一番話，龍南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這麼多年來，确實一直都在無所事事，壓根沒有好好學習。
今天和龍東去偷桃盜李，明天和某某去下河摸蝦。
其實龍南也并不是不知道父母為這個家庭的操勞。
隻是一直都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忽略了父母的感受。
再者玩是少年的天性，所以龍南并沒有實際地為這個家庭做什麼。
想了半天，龍南看着龍楓，憋出幾個字：“爹...南兒知道錯了...”
龍楓發完脾氣，此時也冷靜下來，聽到了龍南的道歉，氣也消了不少。
“都說慈母嚴父，這麼多年來，我和你母親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如果一直都是這樣，将來你離開了我們，我和你母親怎麼放心得下？”
說到這裡，龍楓看向龍南的眼神又有一些不舍和憐愛。
站在一旁的龍東，默默地聽着這一切，心裡是五味雜陳。
一旁的鄭琴見龍楓語氣一軟，急忙說道：“南兒，東兒還不快去盛飯？還有把你爹房間裡的那瓶竹葉青拿來，給你爹消消氣”
二人一聽，急忙離開，龍南去拿酒，龍東去廚房盛飯。
龍南拿酒的過程中，心中一直想，怎麼今天父母老說自己會離開？
難道父母親有什麼事沒告訴自己？
“小琴啊，南兒總有一天要離開我們的，他都這麼大了，一點都不懂事，這都是讓你寵壞的”
“楓哥，你也消消氣，南兒畢竟才十六歲不到十七歲，也還小，和其他的同齡人比，南兒算比較懂事的了，再說，玩本來也就是孩子的天性嘛.....”
.......
龍南拿來酒，為龍楓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遞給龍楓，龍東盛來飯後，一家人便開始吃飯。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整個房間中的氛圍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龍楓喝了幾杯酒後，臉色也開始泛紅。
終于，龍楓又一口幹了一杯酒，然後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看着龍南龍東認真地說道：“龍南，龍東”
龍楓的一句話把悶頭吃飯的龍東龍南拉回神來，二人一聽，急忙把手中的碗筷放下，看向龍楓。
“是，父親”
“是，父親”
“明年三月中旬是歸雲宗一年一度地選拔優秀弟子的日子，我們準備送你們其中的一個人去歸雲宗”
聽到這話，龍南龍東的心同時一驚。
歸雲宗，那可是無數炎州子弟的夢想。
二人無數次的幻想過加入歸雲宗。
龍楓接着說道：“而要被選上去歸雲宗總部，需要很多錢，家裡的情況你們知道，這麼多年我和你們母親省吃儉用，也存不夠足夠的錢讓你們兩個人都去，所以隻能送一個人去”
說到這裡，龍楓和鄭琴的臉上都充滿了遺憾和無奈。
龍南震驚之餘，心中有一種不好的猜想。
而龍東仿佛早已知道這件事，龍東的表情并沒有那麼驚訝，在眼神飄忽之間，龍東卻露出了一絲希望。
除了這絲希望以外，在龍東心裡，更多的是難過。
二人雖然還小，但是也都聽說過去歸雲宗需要很多錢打通關系，那些錢二人甚至想都不敢想到底是多少錢。
同時二人對歸雲宗也是十分向往。
歸雲宗在炎州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去到歸雲宗當弟子，那是多少炎州子弟夢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二人其實都想去歸雲宗，隻是家裡的條件所限，沒有辦法。
而且歸雲宗選拔弟子一般都是十二三歲，最多隻能到十八，這個大家都知道。
龍東十五，龍南十六，要是夫婦倆早點存夠錢，早都送他們去了。
直到此時，龍南才明白為何父母一直以來這麼節約，原來都是為了攢錢。
想到這裡，龍南心中更加不好受。
而此時，龍楓轉而看向龍東：“阿東，你南哥還有一年就到十八了，所以我們想.....”
此時的龍楓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雖然龍楓在心裡已經決定了誰去，但是有些話，龍楓話到嘴邊，又實在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