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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拜師無門

魔俠志 北海巨鲸 3324 2024-01-31 01:00

  晨曦初照,四野風清。

  曲折崎岖的山道上,三個瘦小的身影正緩緩往前而行。

  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在破廟露宿的淚痕以及白練雪姐弟倆。

  天剛蒙蒙亮,三人便離開了破廟。

  白練雪說她向人打聽過道峰的大概位置,于是三人便一路往西北方行去。

  “淚痕哥哥!昨晚睡得還好麼?”白練飛小手拉了拉淚痕的衣角,擡起頭認真地道。

  淚痕轉過頭來,微微笑道:“很好啊!你呢?”

  白練飛聞言,神色忽地閃過一抹哀傷,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好似很不開心的樣子。

  淚痕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不解地道:“怎麼了?小練飛?”

  白練飛屈着臉,垂下了頭,低聲嘟囔道:“昨天夜裡,我又夢到爹爹了。”

  淚痕聞言一怔,又想到姐弟倆的身世,便眼神複雜地望向旁邊的白練雪。

  白練雪面色原本平淡無波,此刻卻寒似冰霜。隻見她神色憂傷地看了眼白練飛,又望了眼淚痕,便迅速轉過頭去,好似怕二人看到她的臉。

  淚痕見姐弟倆又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不禁也想到自己的父母,一陣心酸湧上心頭。

  不過,此時的淚痕已與往日大不相同。

  賣烙餅的老闆娘轉述的白練雪說過的那番話,深深觸動了他。

  仇恨固然難消,但他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往的不堪回憶中。

  舊事,容易讓人迷茫;舊人,最是令人心痛。

  淚痕心裡明白,人得往前看。隻有向前,才能成長進步;隻有向前,才能一雪舊恨。

  三人有着相似的凄苦身世,又在破廟拜佛結義。内中情誼,便如親生兄弟姐妹。淚痕心知自己年紀在三人中為大,便該帶頭給自己的弟妹們做個榜樣,多多照顧他們一些才是。

  淚痕見白練雪姐弟倆悲傷難過,不由伸手輕輕拍了拍白練飛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小練飛!别難過了。等你學會了武功,何愁大仇難報?”

  白練飛聞言,擡起頭來,眼神凝視着遠方,狠狠咬牙道:“等我會了功夫,定要讓那大惡人皿債皿償!”

  白練飛所說,又何嘗不是淚痕心中所想。

  失去雙親,人間至痛。這份痛與恨,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取代,甚至化消,除了死亡。

  殺人償命!自古天經地義。

  淚痕眼眸深邃地望着遠方,不由攥緊了拳頭。

  三人又行了數裡,便站定向遠處望去。

  遙見遠方山巒起伏,雲霧缭繞。一座拔天孤峰筆直地立在衆山之中,巍峨突出,直插雲霄。

  白練雪見狀,面色一喜,指着最高峰道:“看!那便是道峰。”

  淚痕,白練飛二人聞言,極目眺望而去,見那道峰上下濃霧遮掩,仿若缥缈。雖不能窺之全貌。但心底亦為之磅礴雄奇的氣勢震撼,莫名生出崇拜向往之意。

  “淚痕哥哥!你說道峰會收我們三人做弟子麼?”白練飛遠遠望着道峰,目露憂色地道。

  “難說!”淚痕不信道峰的考驗真如周山蛟所說的那般嚴苛。不過,道峰畢竟是中原正道響當當的門派,又豈是凡夫俗子皆能進修之地。

  “啊?”白練飛聞言,似驚訝又似不解地望着淚痕。

  白練雪看了二人一眼,便向前行去:“收不收,到了地方自便知曉。走吧!”

  淚痕,白練飛二人對視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說笑間,又行了數裡。穿過彎彎繞繞的山坳,便來到一處石谷。

  谷口的亂石群中,有一塊平滑寬大的石壁,上面深深地刻着兩個大字,正是道峰。

  谷内深處,孤峰傲立蒼穹,方圓白霧缭繞。遠觀隻感其雄奇,近視方覺其震撼。

  白練飛見狀一喜,歡笑道:“太好了!終于到了!”

  白練飛見道峰近在眼前,難耐心中狂喜,撒腿便往石谷内跑去。

  就在此時,石谷内猛地吹出一陣狂風,風中暗暗帶着些許勁力,掃向白練飛。

  白練飛向前沖去的身子猛地一頓,還未站穩,就覺狂風襲來,前兇如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腳下不由“蹬蹬蹬!”連退數步,一個踉跄,已然跌坐在谷口外。

  “練飛!”

  淚痕,白練雪見狀一驚,急忙朝白練飛跑了過去。卻見白練飛自己已然緩緩站起身來,神色驚慌地望向石谷深處。

  這時,忽聞谷内傳出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停步!”

  三人聞聲皆驚,不約而同地向谷裡望去。

  “此谷已屬道峰地界,未經允許,不得擅入!”谷内又傳出一個有力的聲音。

  淚痕見狀,又見姐弟倆齊齊向他看來,便朝着石谷朗聲道:“前輩!我等三人是來拜師學藝的。”

  “哼!”石谷内傳出一聲冷哼。便見一名身穿藍色道袍的老者,腰懸長劍,至一塊巨石後緩緩走了出來。

  那老者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眼神冷冷地看了淚痕等三人一眼,不悅地道:“就你們這個樣子,也想來道峰拜師學藝?”

  淚痕等三人聞言各自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不解地望着怪老道,不知如何開口。

  那古怪老道來至三人旁,分别打量了三人一番。便停在白練飛身前,伸出幹枯的手指抓向白練飛的肩膀。

  白練飛見狀一驚,身軀往後縮了縮,躲開了怪老道的手:“前輩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怪老道闆着臉,冷冷地接着道:“看看你的資質筋骨好不好,夠不夠資格進道峰。你以為道峰是個人就能進來嗎?”

  白練飛聞言一愣,旋即好似明白過來,就又走上前去。

  怪老道忽地探出右手,一把抓在白練飛白皙的手臂上,狠狠捏了起來。

  怪老道下手力道極重,沒捏幾下,白練飛手臂便已漲紅,疼得哆嗦開來。

  “怎麼?這點痛都受不了,還妄想來道峰拜師麼?”怪老道望着白練飛冷冷道。

  白練飛聞言,便一臉委屈的望向白練雪,淚痕二人。

  白練飛見白練雪朝他點了點頭,知道他姐是在讓他隐忍。不禁狠狠一咬牙,任由那怪老道捏遍全身。

  白練飛雖覺得老道下手極重,痛的他面色亦是漲紅一片,甚至抽搐起來。但他想到亡故的爹爹,背負的皿仇,還是忍了下來。

  怪老道捏了好一會兒,終是緩緩點了點頭,冷冷道了聲:“還可以!”

  接着,怪老道又來至白練雪身前,伸手捏了起來。

  淚痕見白練雪腰杆挺得筆直,任那怪老道使力捏着,卻是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聲。不禁心下對白練雪更加欽佩欣賞。

  “将就!”怪老道松開手,望着白練雪一副嚴肅的樣子,隻說出了兩個字。

  然後,怪老道便來至淚痕身前,伸手捏去,隻是沒捏幾下,就面色鐵青地松開手來。

  淚痕見怪老道面色難看,心裡咯噔一下。莫非……

  怪老道忽地轉頭對着白練雪姐弟二人道:“你二人第一關算是勉強通過了。但若想拜師學藝,還得看你們過不過得了風刃道。”

  淚痕見狀,心道這怪老道怎麼看罷自己的筋骨,一言不發。卻說白練雪姐弟二人已然通過了第一關,難道自己……

  “前輩!那我呢?”淚痕疑惑地望着怪老道,心裡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白練雪姐弟二人也好奇地看了淚痕一眼,又不解地望向怪老道。

  怪老道冷然一笑,道:“你?算了吧!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

  三人聞言皆是一驚,淚痕心頭一震,不禁有些鬧氣,急問道:“為什麼?”

  破廟結義後的三人一路跋涉而來,到了目的地。白練雪姐弟倆通過了什麼資質筋骨的考驗,唯獨淚痕被怪老道莫名地拒之門外,心下懊惱自然大過不解。

  白練雪也不解地望着怪老道,憤憤道:“我們三人是姐弟,一起來的。為什麼我們兩個可以通過,他就不能呢?”

  怪老道聞言,望了淚痕一眼,冷冷道:“你的天資與筋骨并無丁點優越可取之處,與普通山民漁夫并無差别。若連你都可以進山學藝,道峰的大門豈不是要被世間凡夫俗子給踏破了!”

  怪老道的話,如一根尖刺,狠狠紮在了淚痕的心頭。

  淚痕聽罷,腦袋嗡地一下,如遭棍擊。不由倒跌幾步,驚道:“什麼?這……”

  白練雪,白練飛面色亦是一驚,對視一眼,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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