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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養

一世魔途 一縷青愁 2372 2024-01-31 01:00

  村裡并沒有多餘的房子給自己住,唐子羽也不在意,在村頭簡單的搭了個小窩棚,住了進去。

  沒過幾日,一場大雨傾盆而下,窩棚根本沒扛住,便倒塌了。冷冷的風雨中,凍得打冷顫的唐子羽被一老漢領回了家。

  老漢家中還有一個比自己大一歲的哥哥,但是好像不愛言語,對自己更是愛搭不理。老漢和家中的婆婆到是對自己還不錯。

  從這天起便認了老漢、婆婆為養父母。

  平日裡,跟着村子裡的同齡孩子們去山上打些山跳,用陷阱抓些袍子、野豬,日子過得還不錯。回到家後,雖然哥哥還是不愛跟自己說話,但是養父母好像對自己很好,有什麼好吃食總是先讓着自己。

  每次唐子羽都推給哥哥,但都被養父母強行拉住,說道:“你哥哥有自己的吃食,不打緊。”然後一股腦的倒進自己的碗中。

  吃飯這件事一度讓唐子羽愧疚了好久,卻沒有辦法。

  日子一久,唐子羽也漸漸知道了鬼嚎澗,去看過一次,整個峽谷都在黑雲籠罩之下,充滿着恐怖。

  雖然和哥哥相處不來,但是跟村子裡同齡的孩子很快就成為了好友,尤其孫胖子、還有個叫任天命的少年關系最好。

  時間很快,一晃就是一年,最近這些日子,很多孩子都不再去打獵了,就剩下四人,除了孫胖子、任天命和自己,還有個叫劉偉的少年。

  今天陷阱沒有收獲,四人躺在粗大的古樹上聊着天,劉偉再次提起村子裡誰都不願提及的話題,“十年了,我們當中不知道誰要走進這鬼嚎澗。”忽然坐了起來,望着幾人接着說道:“有沒有可能我們四個都被選進去?”

  這話題一直都是村子裡的禁忌,從唐子羽來了以後更是無人在衆人面前談及此事,因為他養父母收留他的原因,就是要他代替自家的兒子進入這鬼嚎澗,這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所以自己的哥哥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樣,從來沒變過。

  “我會進去。”唐子羽靠着樹杆搞着大腿很平靜的說道。

  衆人吃驚,但是猜測不出他是怎麼想的,突然變的很安靜。

  任天命讨厭這樣的氛圍,打破沉靜問道:“你不怕死?”

  孫胖子也在一邊附和道:“進去之人,就沒聽說有人活着出來的,你不害怕嗎?”

  唐子羽随手摘下一片樹葉,将葉徑放在嘴裡咬着,說道:“死,其實不可怕,等死的滋味才可怕,你們也知道我将會代替哥哥進去鬼嚎澗吧!“咧嘴強擠出一絲笑意,接着說道:”當我知道的時候,就沒怕過,甚至覺得有些灑脫,或許這才是我的路。”說完話扭頭看了眼另外幾人,問道:“如果我家沒被選中,你們想過我還有在這個家存在的必要嗎?所以選沒選上,我都會進去。”

  衆人無語,也體會不到唐子羽的心酸。

  任天命一躍蹦到了地上,擡頭對着唐子羽說道:“既然這樣,你如果進去我一定陪你走一趟這鬼嚎澗,不然窩在這小山村跟死也沒什麼區别,我想去外面看看。”

  “我也陪你們。”孫胖子在樹上也想蹦下來,猶豫了半天怕閃了腿,還是在樹上激蕩的說道。

  劉偉撇了一下嘴,“你們都是瘋了。”

  ……

  日子越來越近,村子裡越來越忙碌,最後幾日在沒有少年出去打獵,都在家等着最後時刻的到來,村裡的人們也在最後修整着祭壇。

  九月初九,重陽之日,天氣已經有些漸涼。

  早早的村民已經聚集在祭壇,遙望着不遠處的鬼嚎澗。當巫師穿着黑色皮袍出現在祭壇上的時候,村裡人也都虔誠的跪拜在祭壇之下。

  今年十五到二十歲的少年是以往最少的一次,在每家隻出一人的情況下,隻有六十四個少年被選了出來,這群少年光着上身,下身隻穿一件獸皮做的短褲,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

  村裡的巫師已經有六十多歲的高齡,此時正在用無根之水點撥在衆少年的頭上,口中頻率特别快的叨咕着别人聽不懂的話。

  衆少年有的面色很平穩,有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不到最後選定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緊繃着神經。

  巫師将最後剩下的無根之水灑在祭台之上,口中語調開始升高,最後“嗷”的一聲怪叫後,跪倒在祭台之上,這契神的法式至此也宣布結束。

  走到祭壇當中的祭台上,巫師拿起一個也不知道用什麼荒獸頭顱做的盒子,搖晃了幾下,今天最為緊張一步抓阄就要開始了。

  頭顱裡裝着大小一樣的竹片,隻不過其中的十個被獸皿染上了紅色,抽到紅色竹片的概率其實并不高。

  “誰先來?”巫師沉重的說道。

  誰都逃不掉,越等待隻會越心亂,任天命踏步上前,先施了一禮,從容不迫的說道:“我做第一個。”

  巫師用一塊獸皮蓋住頭骨,在次擺放在祭台之上,沒在說話退了下去。

  任天命深呼了一口氣,大步走到祭台上,掀開獸皮的一角,從頭顱眼睛處伸進了一隻手。

  頭顱裡有很多竹片,任天命摸了幾下,隻感覺大小薄厚都一樣,最後将一塊竹片握在手中拿了出來,看也沒看轉身下了祭壇,接着身後第二個人上了祭壇,顫抖的将手也伸進頭骨裡。

  孫胖子和劉偉一幫小夥伴連忙圍了過來,想看看任天命的手裡的竹片的顔色,任天命走到台下這時候才張開手掌,一個正常顔色的竹片出現在手中。

  這邊還沒來得及祝賀,“咣當……”一聲,一個少年倒在祭台之上,手中的剛剛抽取的竹片也從手中掉在祭台之上。

  紅色。

  鮮紅的獸皿染紅了竹片,不知道還以為是一塊打磨好的雞皿石。

  少年在台上抽搐着,巫師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拿着一個黑色陶罐對着少年嘴中也不知道灌了一口什麼液體,然後将少年拉下祭台。

  巫師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早已經習慣了,這少年隻是被吓到,等一會就會緩過來。就算是死在台上,最後也還是會被拉進這鬼嚎澗,這是上任巫師交代的,可不能破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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