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凡坐在一塊大石上眺望着遠方的景色。
這裡是渠靈山的最高處,下面是白茫茫一片,所有的所有都藏在了這白色裡面。白芷凡盯着下面出了神。她在想什麼呢?其實她什麼都沒想,隻是出神而已。
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本來她是靈根廢柴,就算可以修仙那也是極其慢的那種,然而事實卻不是那個樣子。事實打了所有人一嘴巴子,也許她就是奇迹。
‘蝶夢翩跹’她已練熟,就連千水鏡衣教授的劍法也在皇甫皓川的輔導下完美完成。這根本就不像是廢柴的感覺。
然而今天,白芷凡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白羽夫婦,那個短暫卻是溫暖的家。算算日子,也應該生了,而自己卻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有了一種被世界抛棄孤身一人的感覺。
有時候她會在想,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不由得,她又打開了那被自己塵封已久的記憶。
記憶的最初,自己的腦海深處就隻有那一張張變換的臉,那一張張布滿憤怒、厭惡、恐懼、狠辣、、、、的臉。還有------所謂父母的無奈、失望、絕望、狠心。是的,原來我也是有父母的啊!
我的爺爺是在京城當官,我的父親對朝廷官府不感興趣,就一人回歸老家娶妻生子,奧、不,是娶妻生女。我的降生對他們來說是災難的開始。
我出生時沒有哭,滿月會語,周歲會走。而當我會走後,一切一切才是真正的開始。突然出現的小身影攪得各家不得安甯,後來随着時間的推移,那小身影破壞力越來越大,傷人,甚至殺人。
沒有人解釋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他們請來了得道高僧、道士、江湖術士、、、、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倒搭上了他們自己的性命。所有人都說我是妖孽轉世,他們要燒死我,那年我七歲。
我透過火牆,看到了我的父母,他們抱着已經三歲的弟弟看着我,看着我慢慢被火焰吞噬。可是我沒有死,等我意識回歸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到了哪裡,但我知道從此以後,我隻有我自己了。
七歲的我,踏上了環遊世界的旅途。我一直都在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因為我怕,我怕有人會發現我的不同,回知道我的秘密,會讨厭我,會想-----殺死我!就像那個時候,用火燒死我。
我真的好怕,火燒在身上,那深入骨皿的痛,我哭泣,我叫喊,我求饒,我叫爹爹娘親,可他們隻是看着我,看着我。漸漸地,我沒有力氣了,煙嗆得我不能呼氣,我好痛,我想要娘親的抱抱---------------
我甚至都不敢跟他們多說話,怕他們發現不同的我---------
呵呵~~~白芷凡扯扯嘴角,自嘲道:“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說完,閉上了眼睛。那個時候的自己,那麼弱小,那麼卑微、、、、、、、、、
然而,那雙眼睛一旦睜開就是另一個新的開始。
正在淨水閣的千水鏡衣身形一抖,暗叫不好,眨眼便不見了身影。
當千水鏡衣出現在白芷凡身邊的時候,她又變回之前他見過的紅衣暴虐女魔頭。九嬰圍着她不停打轉,應該也是着急的吧。
千水鏡衣二話不說,上前控制住白芷凡的行動,必須在其他人趕來之前解決這個問題,否則,白芷凡難逃一死。不說别的,就她身上濃濃的魔氣,渠靈山就不會放過她。但當那雙皿紅的雙眸盯着他的時候,他承認,那時心中一顫。
照着之前的做法,千水鏡衣引出了她體内的魔氣,将魔氣收入一個瓷瓶中,接着,又在她的身上點了幾處,盡管作用不大,但好歹可以抵制一會兒。
做完後,再看白芷凡,此時的她已經變回原來的樣子。千水鏡衣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遭遇,但可以知道,這個孩子不簡單,甚至有可能跟魔族挂鈎。
所以,他才會收她為徒。一是希望方便觀察她,二是希望可以感化,不管她與魔族有什麼關系,三是她的資質不錯,他可不相信她會是廢柴一事,還有就是,這是個挑戰啊,這麼有趣的事情,他已經無聊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個有趣的東西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想着,千水鏡衣望着白芷凡笑了。艾瑪,這一笑,像是寒冬中的一抹初陽,明媚、耀眼,卻溫暖似火。
這時,身後傳來聲響,是他們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