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深林裡出現一種新物種---皿蛭蟲!
傳聞這是從死人的屍體裡鑽出來的,體型比水蛭要大上五六倍。繁衍極快,遍布幾座大山。
似乎是叢林變的茂密的原因也更容易迷路了,一旦迷路就很可能會死在裡面。所以鎮上的人都稱這裡為“鬼墓密林!”警惕大夥不要進入。
能上下山的道路隻有一條,人工修造而成的白石階梯,直通山腳。
白色階梯兩旁的白桦樹上都綁着好幾個風铛,明明沒有風兒吹過,卻詭異的作響。
帶着奇異花香的韓舒雅成為了皿蛭蟲最為厭惡的東西。
“母親,這長生令真的有讓人長生的秘密嗎?”陸憶手裡把玩着一塊奇形怪狀的東西。
這是一塊古銅色的令牌,像是菱形但又不完全是,表面雕畫着幾個人頭,有眼睛,卻全是往上凸出的,以至于那面相如慘死般猙獰。又或者變化成幾個手,一起向上伸展就像在掙紮似的,如獄中魔鬼的鬼手一般。又或是腳・・・・・・。從不同的角度看,就會産生不同的變化,簡直比萬花筒還來的有趣。
“秘密是有的”韓舒雅神秘的笑了笑,“長生就算了,我啊,就想和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夠了。”
“哦!,不對,還有後代・・・・・”韓舒雅自個嘻嘻的笑着・・・・・・・。
白石階梯直通山腳,下山後的不遠處有座老屋子,這便是楊婆婆的家了。
屋前耕種着兩排地,中間空出一條道,直通房門。兩排地裡種滿了花物,這些都是老人消遣時光的産物。
楊婆婆年過花甲,但對這花花草草卻有着強烈的熱衷。
她正在還在細心的修剪枝葉。忽然聽見韓舒雅的呼喚,姗姗的回頭眺望。
然後露出那慈祥和藹的笑容。
“來的好啊,今晚這一片瓊花都要開了”
“是嘛”韓舒雅顯得頗為興奮,俯下身子偵視着地上的綠植,“哇,一大片都是呢!月下開花,那可得有多美啊!”
據說瓊花原先生長沙漠中的,沙漠的氣候又幹又熱,但到晚上就涼快多了。花朵兒也就在夜晚的濕潤下綻放開來。
即便移植過來中原,瓊花依舊保留着屬于它的本質。
母親常叨着,夏末初秋就是它開放的季節。
花是母親和楊婆婆的共同愛好。一提起,兩人能說上一整天。從蓓蕾到花茶,從種植到技術到泡茶的工藝和藥效,那可就多的去了。
比起這被稱作月下美人的白色的瓊花,陸憶更喜歡那似一朵朵小雪花盤織在一起的白野花。
“今年夏天我才種的,知道你喜歡。”楊婆婆的笑容依舊那樣慈藹。
老人隐居深山,不問世事,從此以花為伴。老人還有兩個兒子,偶然會來看望。
看着楊婆婆臉上的笑容,陸憶的心裡又是一襲恐慌。
對于這花的評價,他想說的是:“這裡的白野花雖然比野生的更加茂密,卻完全缺少那種野性中固有的堅韌不拔,唯我獨尊的孤傲氣質,變成個胖美人一點也不招人愛,一旦缺少野性,就不再是白野花了。
可他不能這麼說,有必要的話,做人說事你都得違着心,甚至還要滿足别人臉上的期待。人人都希望被誇贊,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存在感和價值感而戰,這是常識。何況是這孤獨的老人呢。
人一旦缺少這些常識就會招來恨,以至于無法和别人相處。與社會格格不入。難以相處的家夥,總是被“孤獨”所标簽,然後被視為另類,這是可怕的。
所以你要學會假笑,傻笑,附和着别人笑,這會讓你避免尴尬,更好的和人相處。
“真好看,我能摘一些嗎?。”
“當然,你能喜歡就好。”楊婆婆笑的很開心,“是要送給你的朋友吧。”
她真是個貼心的老人。
這五年來,陸憶每年在這個時候就一定會來到這,然後去見一位朋友。
“要出去了嗎?”韓舒雅問道,“要早點回來。”
陸憶微微點了點頭。
太陽開始西落了,金黃的陽光照耀着園子,在女人和老人說笑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和祥。
向東三十裡,有條河,算是兩座山之間的分界線。
走過木橋一端,就會發現這座山竟全是一片墓碑。葬在一起,是當地人的習俗。
絕對不會有人晚上想待在這,太過于陰森了。
此時太陽開始西下了,自然是一個人也沒有。但陸憶感覺到,有一對直勾勾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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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鎮的一家客棧,一個店小二捧着好幾坪綠蔥蔥的羊草,都高過自己的頭了,眼不着地走着,“讓讓,讓讓!”
“這小子平時好吃懶做的,今天怎麼積極起來了。”大夥都驚疑的看着他,議論了起來。
那店小二來到馬棚,将羊草均勻的分給馬兒。
“餓壞了吧,好寶貝!・・・・・・・・”這二十多年來,他從沒見過這麼好的馬,毛色光澤,肌肉凸顯,淩厲威武,簡直就是馬中之将,将中之王啊!
那店小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幹站在那傻笑了起來,他已經能想象到自己騎上在馬兒上那威風凜凜的樣子了。當然,還有旁人投來的羨慕眼光。
他砸巴着眼,心中好奇,能用這麼好的馬,也不知樓上來的是哪些大人物!
他在嘴上嚼着一根草,跨腳蹲在馬欄上,望向南角那客房的窗台。
笃!笃!笃!一陣敲門聲。
“進來!”一個粗豪的聲音道。
推開了門,進來的是一個樵夫模樣的瘦高漢子,四十來歲的年紀,臉上蠟黃,瘦骨嶙峋。
“屬下無荊,參見将上”那樵夫單漆跪下行禮道。
房子裡的正椅上坐的正是那個身材高大,肌肉虬結,面相威武的漢子。而兩旁則的椅子則坐着顔豐、彭虎等幾其餘人。
“别來無恙啊,無荊。”那将軍淡淡笑道。
“托兄弟門的幅,死不了。”無荊起身回道。
那将軍哼笑一聲,道:“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探子,可别委屈了自己。”
“說說正事吧!”那将軍接着說道。
“陸雁南一家三口已經分開了,母子倆按照往年都會在山下老婆子那住上一晚。”
“不過今年有些意外!”無荊說道。
“哦?”
“事情是這樣的,陸雁南的那個兒子也怕是個狠角色,五年前他殺了天威镖局---張天威的小兒子,而當年他隻有十歲。”
衆人開始面面相觑,除了一些特殊訓練的殺手或刺客,一個十歲的小屁孩殺人就出奇了。而卻還是張天威的兒子,說起張天威那也是大有來頭,當年一劍鎮江南名号誰人不知有多威望阿,單這镖局名稱就足以見得了。
“據當地人說,兩人是要好的朋友,而且兩人習劍天賦極高,一般的二流劍客都不是對手。”
無荊繼續說道,“但就在五年前,兩人相約比武,陸雁南的兒子---陸憶把他最要好的朋友殺了。”
這就有點意思了。要是兩人得父輩真傳,加以經驗化訓練,小年紀打敗一些劍客不是什麼難事,但小小年紀,兩好友竟互相殘殺起來・・・・・・,“難道這就為女人争風吃醋了・・・・・・?”
衆人皆知,武功練到高境就需要突破心魔阻礙練就更高的境界,而有些另類武學則需要通過自宮,或以童子之身,又或殺害親人從而突破,克服心中的欲魔。以防武功沒練成,反而走火入魔的情況。
“難道是・・・・・・・”衆人開始各種猜想了起來。
“張天威還有個大兒子,名為張神武!”無荊繼續說道,“不過資質平凡,苦練了五年,擇弟忌日報仇,也就是明天。”
“你是說,明天陸憶會和張天威的兒子打一場生死決鬥,是嗎?”
“對!”無荊回道。
說完,衆人開始沉思了起來,一片安靜・・・・・・・。
“将上,事不宜遲!”顔豐拱手請示道,“陸雁南一家已分開,正是個難道的好機會,屬下覺得現在行動最好不過。”
那将軍沒有答話,還是揣着下巴,一臉深思的神色。
“你這愣頭青,大夥連奔三天馬,一個像樣的覺都沒過,這就去行動了?”閻鬼兄弟之一罵道,“就是,年紀人沒點經驗。”另一個雙胞胎補道。
顔豐平時驕縱慣了,那裡受得了這種污詞,臉色漲紅,回罵道:“哼,什麼閻王兄弟,戰無不勝,原來就是一對慫貨。”
“什麼!”
“你找死!”一人一句。
兩兄弟激怒的立馬從椅子站立起來。
顔豐趕緊提劍在手,招架動作。橫眼怒目瞪了起來。
“好了,都住口”那将軍說話時,聲色俱厲,就像在下命令似得。
對于這三人的暴脾氣,其餘人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但又覺得好笑,一言不和要動手・・・・・・・・。
那三人互相瞥了對方一眼,便氣怒的坐下了。
隻見将軍端起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一時間,一片沉默!
衆人也都不說話了,等着将軍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