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蛇谷。醉月軒外。
奇花吐豔。碧樹弄姿。正是初夏最溫潤的季節。
而此刻醉月軒内卻充滿了一種緊張肅殺的氣氛。
林月兒的臉色像是挂着一層嚴霜,令人不寒而栗!
兩邊的侍女低着頭,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喘一下!
“無相悲花”忍着傷痛,伏身跪在林月兒的面前,整個人更是狀似一枚霜打了的茄子!
林月兒聽了“無相悲花”的一番彙報後,一直這樣寒着臉,沒有作聲。
但衆人都能感覺到這大廳裡越來越濃厚的殺氣!
“無相悲花”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埋着頭,生怕觸道林月兒的眼睛。
話說,上次“無相悲花”被司馬羽一掌擊傷之後,并沒有即刻回靈蛇谷,因為玉靜被司馬羽帶走了,他拿什麼回去跟林月兒交待!林月兒的脾氣他最清楚。所以,現在雖說受了傷,但無功而返,還是等于找死!于是橫下心,忍着傷,又返回太虛山,希望探得一點消息,也好有理由回去複命。如此又耗了半個多月,内傷發作,不得已才跑了回來。
此刻,林月兒眼睛裡燃着的怒火似乎還未熄滅,隻見她徑直走到“無相悲花”的跟前,眼光在“無相悲花”身上打量了一番,突地發出一聲冷笑,翻起一腳就把“無相悲花”踹了個仰面朝天!
“無相悲花”忍着痛,保持着被踹翻的那個姿式不敢動彈。
林月兒道:“這就是你這些天的偵察結果?沒用的東西,如此留你何用”!
“無相悲花”掙紮着爬起來,重新跪伏在林月兒面前,道“主人饒命!若不是半路上殺出個司馬羽,卑職早就把那女道士劫到靈蛇谷了”!
林月兒怒氣沖沖地道:“我把你派出去是讓你刺探清風和蒼翠宮的消息,你把那女道士抓到靈蛇谷何用”?
“無相悲花”抱拳道:“主人有所不知,這女道士正是清風的女人!那天在大婚典禮上,不知出了什麼意外,典禮尚未結束,就見那女道士突然從蒼翠宮哭着沖了出來,卑職見那女道一身紅色嫁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尾随其後。原本想把她抓來,交給主人,用于要挾清風,可半路上被那司馬羽擋住了。司馬羽号稱‘天下第一劍客’,卑職哪裡是他的對手,一招尚未出手,就中了他的‘天罡降魔掌’!若不是卑職命大,現在恐怕也見不上主人了”!
林月兒狠狠道:“好你個司馬羽,我們靈蛇谷尚未去收拾你,你倒好,多管閑事,倒打一耙!這筆賬姑奶奶遲早要讓你雙倍奉還”!
“無相悲花”接着道:“禀告主人,卑職還打探到一件事。蒼翠宮那老道已死,現在清風是蒼翠宮的新掌門,說也奇怪,老道被火葬之後,屍骨沒有化灰,而是變成了一顆珠子”!
林月兒眼睛一亮,忙問到:“那現在這顆珠子在什麼地方”?
“無相悲花”道:“清風在蒼翠宮對面的泰猷嶺上為老道立了一座衣冠冢,把老道生前的遺物和那珠子一齊埋了進去”!
林月兒雙目放光,臉上掠過一抹笑影,悠然道:“沒有猜錯的話,那珠子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智慧珠’”!
“無相悲花”不解地問:“什麼是‘智慧珠’”?
林月兒道:“智慧珠不是一般的凡物珍珠,隻有傾盡一生精力的修道好學之人,死後骨灰才會化作智慧珠!看來蒼翠宮那老頑固也不簡單,怪不得前番黑雲怪也奈何不了他,隻是抓回幾個蒼翠宮的女道士”。
“無相悲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林月兒精神一振,道:“無相,我令你即刻啟程,再往蒼翠宮走一遭,伺機掘開那老道的墓穴,奪回那顆珠子”!
“無相悲花”撓了下後腦勺,不解地道:“主人,要那珠子何用”?
林月兒躊躇滿志地道:“這珠子的用處大了去了,吞食了這珠子,我就會擁有通天徹地,未蔔先知的本領,到時候敵人的情況我們就會了如指掌,别說是清風,還有什麼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無相悲花”聽到這裡,拍了下大腿,連聲叫悔,道:“卑職愚蠢,沒有及早料到那珠子的重要性!真是罪該萬死!主人有所不知,若是在半個月前,那泰猷嶺荒蕪一片,無人照看,鬼都不去,盜墓取珠,如探囊取物,極易下手!而如今清風打發了個小姑娘和一幹勞力日夜在哪裡煉丹,最近更是在泰猷嶺上大興土木,似是在建造丹藥房和劍房,清風也成天守在那裡,鮮少回蒼翠宮走動。如今那座荒嶺已經被改造成了煉丹重地,關卡重重,守衛森森,别說是去掘墓盜丹,就是想要接近那泰猷嶺也非易事”!
林月兒沒等“無相悲花”說完,秀眉一揚,怒叱道:“沒用的東西!一提那個清風,你就害怕得尿褲子!單知道一味強攻蠻幹,就不會動動腦子,想點别的巧方法”?
“無相悲花”連忙伏首,道:“卑職愚鈍!請主人明示”?
林月兒道:“剛才你不是說現在清風接管了蒼翠宮,成了蒼翠宮的新掌門,那清風原本不是蒼翠宮弟子,而今卻捷足先登,年紀輕輕,就成了蒼翠宮的新任掌門。試想,蒼翠宮的那些年齡大一些的弟子們一定心有不甘,若能從這些人裡面下手,許以利益,試圖離間,使其内部瓦解,為我所用的話,别說是一顆珠子,整個蒼翠宮遲早也是屬于我們的”!
“無相悲花”頓時愁容一展,抱拳道:“主人英明!卑職現在有主意了”!
林月兒一面雙手把“無相悲花”從地上扶起來,一面道:“無相,你知道嗎,你帶回的這個消息,勝過十萬雄兵!若是能奪來那顆智慧珠,我一定會好好犒勞你一番”,說着把臉伏在“無相悲花”的肩上。
“無相悲花”的醜臉因興奮而不住抖動,嗅覺裡充滿了林月兒濃郁的發香。
“無相悲花”雙手慢慢地摸索上來,攬住了林月兒如水草一樣纖細的腰肢。
過了一會兒。
“無相悲花”道:“那天,司馬羽從我手裡救出那女道士後,我見二人眉目傳情,神情暧昧。那女道士可是清風的女人啊,怎麼說變心就變心,又看上司馬羽了呢”。
林月兒突然一把推開“無相悲花”,問:“你說的是真的”?
“無相悲花”道:“不瞞主人,卑職看得千真萬确”!
林月兒的笑意更濃,看着窗戶上搖曳的花影,自語道:“有點意思,看來是該多做些文章了”!